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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不在

第89章 太傅的風(fēng)格

帝心不在 小魚笑了 2062 2019-03-26 18:18:00

  離蕭晏認(rèn)祖歸宗,并搬入承光宮后又過了三日,傅明奕對她仍然沒有任何解釋,只是這一日,他似乎終于想起她來了一般,一早上前來拜見,并且還認(rèn)真地問起了正經(jīng)事兒。

  小小貪玩,早上吃了飯便飛跑出去玩,順便還拐跑了搖搖,這會兒應(yīng)該在小花園中。

  倒是小懶最近似乎發(fā)現(xiàn)在蕭傾身上窩著睡覺比在自己的小窩里舒服,于是這會兒賴在她身上不肯走。

  蕭傾便抱著小懶看向傅明奕,聽他在問著梅疏的事情。

  太傅的聲音其實(shí)極好聽,沉穩(wěn)平和的聲線里有種并不夸張,卻叫人心醉的磁性。不會太過低沉,又不會太過高亢;不會太過緩慢,又不會太過急切。

  一切恰到好處,像是天生就是如此。

  如他的人一般,似乎都具有迷惑性。

  “但憑太傅處置。”蕭傾有些心不在焉,手指摸了摸小懶的耳朵,眼神略有些飄。

  她有點(diǎn)看不懂傅明奕到底想做什么了。

  傅明奕端起桌旁的茶杯,也似漫不經(jīng)心地輕輕沾了下杯沿,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慢地說了一句:“既然如此,便見見吧?!?p>  他看向蕭傾,“陛下以為,是在承德宮中見的好,還是在宮獄之中見的好?!?p>  “太傅以為何處為好?”蕭傾忍不住又把球給踢了回去。

  傅明奕也不惱,只微微點(diǎn)了下頭,端正的身姿越顯得挺拔。

  “陛下若是憐惜這個奴婢,自然是在承德宮中見為好。如若不然,在宮獄之中也屬公道?!?p>  蕭傾見他這樣平靜地,看似公正地給出建議,眼前似乎又閃過他拉著蕭晏的手從那團(tuán)陽光里走過來的樣子。

  她垂下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的一片陰影,好半天才道:“朕憐不憐惜并不重要,是太傅的人,隨太傅處置便是?!?p>  傅明奕放下茶杯,竟然微微笑了。

  “是臣的過錯,叫陛下為難了?!彼D了頓,“若是臣請陛下屈尊移駕,陛下可否覺得微臣僭越?”

  蕭傾心里想,屈尊移駕算什么,就算太傅現(xiàn)在說叫她滾出宮去,她都不會覺得意外。這又談何“僭越”?

  太傅這樣說,難道是在暗示她,該讓讓位了?

  明明這么簡單的一句話,何必要整得這么隱晦復(fù)雜呢?

  她早就說過,就算太傅想要這個天下,她亦是可以拱手相讓的。

  只要保證她安全地離開。

  想歸想,最后他們還是去了關(guān)著梅疏的偏殿。

  而趁這個功夫,馬洪在請示了蕭傾之后,轉(zhuǎn)頭去取了梅疏的供詞和一應(yīng)證物。

  梅疏這么多天以來,終于見到了除了門口侍衛(wèi)以外的人,本來還松了口氣,可是再看到來的人除了小陛下之外,還有太傅大人,頓時臉色便有些僵硬了。

  太傅面如冠玉,溫潤親和,朝野上下對他多有稱贊,可是梅疏總覺得,他的雙眼太深邃,太莫測,太犀利。

  她只看了一眼便不自覺地垂下頭,雙膝一低,跪了下去。

  蕭傾略挑了下眉,心想果然還是太傅的威勢管用。

  太傅將蕭傾讓上主位,自己坐在下首左邊的位置,手邊正擺著一張供詞,一張小紙條,一包“婆娑吟”還有一小盒香粉等物。

  傅明奕隨意看了一眼,便看向蕭傾道:“臣也有幾樣?xùn)|西,需呈給陛下。”

  他這樣說著,卻靜靜坐在那里,接下來什么也沒有做。

  蕭傾會意,對旁邊的馬洪道:“馬常侍在外面守著吧,朕和太傅不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p>  馬洪低頭應(yīng)聲,走出去的時候不自覺地偷偷看了眼傅明奕,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心里便跳了一下。

  “馬常侍可還得用?”太傅隨意地另起話題。

  蕭傾點(diǎn)頭,“太傅安排的人自是都很不錯?!?p>  傅明奕便微微扯了下嘴角,看向跪在地上直不起腰來的梅疏。

  “梅疏?!彼亻_口,“記得當(dāng)初將你帶出之時,你已經(jīng)表明心跡,如今可還記得?”

  梅疏伏在地上,只覺得全世界就只剩下太傅的聲音和自己的心跳。

  可還記得?可還記得?

  “奴婢……記得?!?p>  蕭傾心知,他們之間一定有過約定。

  是了,不止是梅疏,馬洪、劉意、淡影,他們誰不是太傅給她找過來的人,誰與他不會有約定呢?

  就算是明岫,不也是因?yàn)楹翁t(yī)的關(guān)系,才被太傅給帶進(jìn)宮來的嗎?

  傅明奕點(diǎn)頭,“記得便好。這供詞本官也不必看了。當(dāng)著陛下的面,你隨意說說吧。”

  說完,他竟拿起那張供詞,緩慢而優(yōu)雅地將它撕成了條狀,隨手扔在了梅疏的身邊。

  紙張被撕開的聲音如利刀一般在凌遲著她的肌膚,她都不敢去看那些碎片。

  蕭傾很明顯地看見她的肩膀在顫抖,心里便不由得嘆息了。

  太傅做事,果真叫人意想不到。

  太傅面沉如水,再不做聲。

  而梅疏不過撐了片刻,便顫抖著聲音說了起來。

  蕭傾仔細(xì)聽了聽,她說的與她所寫的供詞大致一樣。

  可太傅依然靜靜坐在那里,沒有半分表示。

  梅疏也顫抖著伏在地上,再不敢說一個字。

  “你抬起頭來,想一想。方才,本官沒聽清?!?p>  梅疏的臉抬起來的時候,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她依然顫抖著,終于鼓足勇氣,“大人想聽什么?”

  傅明奕實(shí)在可惡,偏還云淡風(fēng)輕的道:“早先就說過,隨意說說,你也沒有聽清嗎?”

  梅疏叩頭,“奴婢雖然有助那醫(yī)女傳遞消息,可從未有過加害陛下的想法,奴婢真的不知道‘婆娑吟’,也從未對陛下用過?!?p>  傅明奕沉默片刻,還算肅正的面容忽然漾開一抹微笑。

  “梅疏,你在南華宮中也有小十年的光景了。在宮獄中也受了兩年的苦,本官想,你是不是傷了耳朵。既然不管用了,不要也罷。”

  梅疏驚得抬頭,“太傅贖罪?!?p>  傅明奕對蕭傾一禮,“陛下贖罪?!?p>  梅疏趕緊面向蕭傾叩頭再三,“陛下恕罪,陛下恕罪?!?p>  “人的機(jī)會是有限的。陛下仁厚,給了你三次。本官,便也給你三次。方才你已經(jīng)用了一次,便余兩次。”

  傅明奕收斂了嘴角,“本官實(shí)在不喜歡一句一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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