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秦歸晚知道沈宜嘉小媽出事后,整個人就變得不怎么有瞌睡了,一直撐到半夜三點多才有了睡意。
以前她是從來不相信什么“心里裝著事兒就睡不著”這種說法的,她一直想著,人要是真困了還能睡不著?但現(xiàn)在忽然心里裝著事兒便頓覺沉甸甸,還真沒有困意。
此時沈宜嘉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自己和小媽的點點滴滴。
說實話,如果當初朝槿沒有專門從美國過來撫養(yǎng)她,也許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每天朝不保夕的打工者或是一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乞丐。
她的這一生,是在毀了朝槿的理想和人生的條件下活成現(xiàn)在這樣的,雖然這樣說有些偏激,但事實確實如此。
朝槿只是因為她不想離開家就放棄了她在美國的一切。
說實話,沈宜嘉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朝槿。
朝槿曾經(jīng)給她說過,語氣像是在安慰她,沈宜嘉也不知道這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其實我在美國也呆不下去了,年輕時的我真的太狂妄自大了。有的地方不能走,那就是不行,一旦名利蒙住你的眼睛你就失去了方向,你就會變得畏畏縮縮,不知如何下腳。我鼓起勇氣向前踩了一步,誰知我一腳踏出到了錯誤的地方,從此我的人生就因為這一步改變了。
但是沈宜嘉知道,雖然小媽這么說但是事情肯定也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翻了個身,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淚從眼角流下,滴在了枕頭上。
不行!她不能哭!哭什么用都沒有,只會讓人更軟弱!
沈宜嘉猛地坐起來擦了擦自己的淚水,狠狠地呼吸了幾下,夜里冰涼的空氣猛地進入肺部,讓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
第二天凌晨四點多,沈宜嘉在他們都還睡著的時候就一個人悄悄出了門。
幾人醒了之后竟發(fā)現(xiàn)沈宜嘉已不見蹤跡,可急壞了。謝知非趕忙走上前去看沈宜嘉行李箱是否還在。
行李箱不見了。謝知非朝眾人搖了搖頭,云夢見此把封好口的愛心三明治背在了身后面。
此時秦歸晚卻突然看到桌上便簽卡上有些什么東西,便上前走了兩步,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張字條,看字跡是宜嘉的:
“這就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近期別回來。我公司的事情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調(diào)任令已經(jīng)過去,以后我就在京都工作了。歸晚,你最讓我放心不下,我是看著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可惜我可能不能和你一起生活了。知非,我真的放心你,但是你要小心你上次和我說的那個男人,他恐怕另有圖謀。云夢,你已經(jīng)是大人了,我們一起合租了三年,我看著你一點點長大,以后你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啊。青臨,工作別太忙了,真的對身體不好。你們每個人要好好的,別擔心我?!?p> 幾人面面相覷,秦歸晚開口道:“宜嘉不想讓我們送她,也不想讓我們和她一起去?!?p> 謝知非嗯了聲:“這樣也好,她能去的輕松些。”
云夢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連聲嗆到:“說好的事情她都沒辦到,她怎么這樣?!一個人一聲不吭就走了,不把我們當自己人嗎?希望不回來了?那我們還擔心她做什么?!”
謝知非出聲制止道:“云夢!”
季青臨拍了拍云夢的肩膀,示意別太生氣好好說話。
“怎么了,我說錯了嗎?”
謝知非似嘆息般搖了搖頭不作回答。謝知非拿著沈宜嘉留下的話默不作聲,過了會兒出聲道:“云夢,你情緒太激動了?!?p> “我們給宜嘉打電話嗎?”季青臨問道。
“怎么打?她能留信肯定都關(guān)機了?!?p> “你什么意思?”云夢聽到謝知非的話轉(zhuǎn)過頭皺眉道。
“我哪里激動了?我沒激動。沈宜嘉她走了我激動什么?”
秦歸晚呼了口氣道:“云夢,你冷靜冷靜可以嗎?別像個小孩兒一樣發(fā)脾氣?!?p> “我?發(fā)脾氣?”云夢的火兒一下子冒了出來,她將手中的三明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發(fā)脾氣?我哪里發(fā)脾氣了?我這是第一次給別人做吃的,我熱臉貼個冷屁股你現(xiàn)在還吼我?”
季青臨摟了摟云夢:“夢夢,別說了?!?p> 云夢掙扎著:“你放開!別動我!”
“云夢!別鬧了!你搗亂什么?”秦歸晚回頭喊到:“宜嘉已經(jīng)走了,你對我們發(fā)什么火?”
云夢氣地笑了,她冷哼了聲道:“我發(fā)脾氣了嗎?我讓她媽病情惡化的嗎?是我讓沈宜嘉一大早直接走的?我就說句話還說出錯了?怎么?還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說我?我告訴你們我也沒錯兒,你們憑什么一個兩個都朝我發(fā)火?我搗亂?我搗什么亂了?!”
云夢說到這兒,幾人都皺起了眉頭。
秦歸晚深呼了一口氣:“行了,別吵了,有什么好吵的,現(xiàn)在是吵這件事的時候嗎?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一點都沒有不穩(wěn)重,沒有成年人的樣子……”
誰知秦歸晚還沒說完話,云夢就像一個被點著了的炸藥包一樣,疾走兩步想拉住了秦歸晚的領(lǐng)子,卻被季青臨和謝知非攔了下來,她單手拉著秦歸晚領(lǐng)子雙目噴火道:“秦歸晚你憑什么說我?你是我爸還是我媽?你覺得你這么說合適嗎?!你憑什么教育我?你以為你比我大幾歲就可以對我指指點點嗎?”
謝知非立馬安撫云夢:“云夢!歸晚不是故意的,她沒這個意思!別生氣!”
場景十分混亂,云夢的怒吼聲,秦歸晚的反駁聲,謝知非的勸解聲。
“夠了!吵什么吵?”
這一吼叫聲音極大,直接砸進了眾人的耳朵里,讓人瞬間耳朵蒙蒙的,甚至耳蝸有一些刺痛感。
眾人停止了爭論和吵鬧,仿佛被按了暫停鍵。幾人捂著耳朵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卻是季青臨。
“有意思嗎?吵過來吵過去?”
“很好玩嗎?有意義嗎?!”
“我告訴你,云夢!雖然我和宜嘉沒有太多相處,但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無非就是不想把自己的悲傷傳給你們!你們現(xiàn)在在這兒你一句我一句有干什么?對得起宜嘉的關(guān)心嗎?!”
云夢低下了頭,將拉住秦歸晚領(lǐng)口的手放了下來,謝知非嘆了口氣,拍了拍秦歸晚的胳膊道:“你們兩個互相給對方道個歉,今天的事兒就了了。”
“我憑什么要給她道歉?我哪兒做錯了?”云夢聽到謝知非的話抬嘴還道。
秦歸晚聽到謝知非的話后,也沒管云夢說了什么態(tài)度如何,擺正態(tài)度,誠懇地對云夢道了聲歉:“我真沒那個意思,對不起?!?p> “云夢!”等了許久都沒見云夢有動作,謝知非催促道。
“我不道歉。我沒錯?!痹茐艮D(zhuǎn)身坐到了沙發(fā)上。
“快道歉,歸晚都已經(jīng)說了你還磨蹭什么?”季青臨忍不住道。
謝知非微微笑了笑:“大家住一起就是圖個開心,如果真的有什么化解不開的矛盾就只能搬出去了,不然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住在一起我還害怕出事呢?!?p> 云夢聽此癟了癟嘴,不情愿吐出三個字兒:“對不起。”
謝知非笑著扶著秦歸晚和云夢的肩道:“好了,就是兩三句話的事兒,用得著爭得你死我活的?你們倆抬頭不見低頭見,還能一直埋著氣?”
秦歸晚和云夢兩人對視一眼,又很快將目光撇開。
盜啼
給大家透漏一下,這本書里有一個男配也是下一本書的男配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我太喜歡這個名字了,真好聽。 (多多地給他加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