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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第二百二十七章 踏赴危途

槊蟒記之金蛟破海 泓燒鴨 4274 2021-02-19 03:05:43

  “什么…”

  “全部離開?!”

  眾少年聞之皆色變,唯有呂白最是震驚,瞪圓了眼的看向韓老家主、神情擔(dān)憂的詢問道,“那…韓老家主可知,我爹的情況如何?”

  “他沒事,我去見了他了。”

  韓鎮(zhèn)鈺看向呂白,一手搭在他肩上、穩(wěn)住了他的情緒。

  而后,韓鎮(zhèn)鈺再看向眾少年、繼續(xù)道:“我也從老呂處得知,他們離開封城,是去找尋并拉攏黑翳玦、并招募人手…要與五王爺對抗的?!?p>  聽到這里,少年們皆有了些不詳?shù)念A(yù)感。

  難道…張南浩的失蹤,已經(jīng)牽扯到三位皇子間的斗爭、這般大了嗎?

  “說到這…唉,我干脆一并告訴你們了吧?!?p>  韓鎮(zhèn)鈺眉頭深蹙、輕嘆一聲說道,“我們‘陰陽八龍杰’幾個,你們差不多都見過了,除張北寰早年已過世外,剩下的,何婉霄與曹先索其實多年前便已被黑翳玿招募,成為他府上高手、為他效力了?!?p>  得知陽四龍之首、‘三途鼓’張大俠竟早已過世…眾少年的神情間,不由也皆流露出了些許遺憾。

  不過眼下,他們更擔(dān)心的,還是另一個姓張的人的消息。

  然而,想到這里時,每人心中那股不詳?shù)念A(yù)感、竟都開始愈發(fā)加重了。

  “而且,他們這次也順帶去調(diào)查剩下的八龍杰。當(dāng)時他們還不知張北寰已過世、也不知老鐘在虎雷砦,所以就派手下,滿天下的打探與調(diào)查他們的消息…”

  韓鎮(zhèn)鈺眉頭深蹙說道,“我得知此事后,擔(dān)心張南浩有危險,本想到宮城來保護他,但奈何當(dāng)時宗族及門派內(nèi)事務(wù)繁忙、抽不開身,并且那時離開也容易遭到懷疑,怕有黑翳玿的眼線給他通風(fēng)報信…于是,便決定派一支韓家商隊到宮城去,將他秘密接過來,可誰知…”

  “等等,韓老家主。”

  晁天云打斷了他道,“您說,四王爺他們出去調(diào)查八龍杰,可…這和南浩有什么關(guān)系?他為何會有危險?”

  “晁總兵…”

  呂白看向晁天云,搖了搖頭、神情嚴(yán)肅說道,“你還沒猜到嗎?”

  “猜到什么?”

  晁天云應(yīng)聲看向呂白、神情間滿是疑惑不解,然而,就在他看到眼前此人、想起他正是‘青蓮劍’呂千鈞之子時,另一個想法,卻也同時在他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

  “這…不、不會吧?”

  晁天云緩緩從桌邊站起,與身旁坐在床上的妻子熒夢一道,皆露出了是震愕無比、難以置信的神情…

  而周圍的王伊寧、武浩、呂白、勞仁關(guān)與安雅此時或看向他,或低著頭,每人皆是眉頭深蹙、表情凝重,皆已從韓老家主的話語中,大概猜出了一些關(guān)鍵的頭緒來。

  片刻,眾少年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些什么。

  “…沒錯?!?p>  韓鎮(zhèn)鈺嚴(yán)肅道,“你們的伙伴‘張南浩’,正是陰陽八龍杰中,‘陽四龍’之首,我?guī)煾?,三途鼓‘張北寰’唯一的孫子!”

  “這…”

  一同長大的發(fā)小不知因何而出走,尚在為此事困惑不已之際、又得知了他隱藏二十年的身世,本來對他的危險只在乎于強盜、劫匪方面,如今卻牽涉到了三位皇子間的斗爭…

  晁天云、熒夢夫婦二人,此刻心中已是五味雜陳,臉色完全僵住,根本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

  與此同時,幾里之外,城外的半山上。

  王府內(nèi),世家武林會的最后一場、赫連國師與瑯王爺?shù)木蕦Q,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二人打了許久,有來有回,難分高下。

  鏘!——

  就在又一次,二人皆將兵器推出、交撞之際:只見是赫連莊雙持長劍、正面劈下,被黑翳瑯用持兩梢節(jié)式飛快從間穿過、而后死死鎖住,雙方開始比拼力氣、對抗推壓,皆陷入了靜止不動的狀態(tài)!

  “王爺,不要繼續(xù)了,你會輸?shù)??!?p>  赫連莊神情冷漠,沒有開口,而是發(fā)動‘傳音入密’之術(shù),讓自己的話語聲響起在了王爺?shù)哪X海中。

  “國師莫要說笑了?!?p>  黑翳瑯則是神情堅毅、冷嗤了聲,傳音回應(yīng)道,“這已是本王今日第三次聽到類似的話了!”

  “赫連既在說臺上事,也同他們一樣、在說臺下事?!?p>  赫連莊繼續(xù)傳音道,“三皇子與四王爺已經(jīng)聯(lián)合,并設(shè)法招募了其余的八龍杰,以及各路武林高手…甚至包括赫連在內(nèi)!王爺,你勢單力孤,即便有你父皇支持,又如何足以應(yīng)對?”

  “哼…”

  黑翳瑯聽罷,眉間愈發(fā)顯出怒色,沒有回應(yīng)。

  隨后,便見尚鎖著赫連國師長劍的他,做出了先前與其四哥對戰(zhàn)韓鎮(zhèn)鈺時、幾乎一模一樣的選擇:只見他攥緊梢節(jié)、直接往兩端拉扯,借著國師手中劍鋒利的刃,鏘鏘兩聲,自行切斷了手中三節(jié)棍彼此間連接的銀鏈!

  這一幕,看得臺下萬眾皆高聲驚呼了出來!

  緊接著,便見中節(jié)掉到了臺上、被黑翳瑯一腳直接踢開到了數(shù)丈之外,而他的手上則繼續(xù)持著兩桿原先的梢節(jié)、現(xiàn)在的銀棒,將面前赫連國師的劍擊開到了一旁——

  而后,憑著手上多一把兵器的優(yōu)勢,對著赫連國師、發(fā)起了狂風(fēng)驟雨般的攻勢!

  只見一襲白衣?lián)]舞著兩道銀棍的迅捷身影,竟在倏忽間,將面前這本應(yīng)該比他強得多、以一桿劍便能抵擋原先靈活如游龍般的三節(jié)棍的國師赫連莊,一步步地逼到了擂臺邊緣去…

  最后,是黑翳瑯一道劈向赫連莊脖頸處的棍襲、被他伸劍擋住后,另一把棍,直接刺向了他毫無防備的頷下!

  在抵達、觸及了隆起的喉結(jié)處的那一瞬間,黑翳瑯收住力氣、停下了動作。

  鐺!

  銅鐘敲響聲響起,比賽正式結(jié)束。

  “比試結(jié)束!”

  “第十五場比試,黑翳瑯,勝!”

  伴隨著上官疑的一聲高呼,這最后一場冠軍之戰(zhàn)、終于就此落幕了。

  在幾乎全場觀眾都要站起歡呼的熱情之下,這位年方四十一的皇五子、海州王‘黑翳瑯’,憑著一身超絕的武藝,終于一路披荊斬棘、連戰(zhàn)連勝,成為了這場世家武林會、最后站在擂臺上的選手…

  同時也是今年這一屆比賽的,最終的冠軍!

  “國師,你看,你猜錯了吧。”

  黑翳瑯收回兩手持棒的動作,向赫連莊傳音道,“已經(jīng)比完的臺上,我沒有輸。即將開始的臺下…我也有絕對的信心。”

  “唉…”

  而赫連莊則只搖了搖頭,長嘆一道,沒有回應(yīng)。

  ……

  天下商行總會,內(nèi)院,一處不起眼的小房間內(nèi)。

  “原來…是這樣。”

  適才得知了許多真相,此時的晁天云,心中就有如剛當(dāng)上總兵時那一刻般,心中幾乎是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一時間,看向窗欞的兩眼都變得空洞無神了起來。

  “這么多年來…為隱瞞身世,南浩,竟這樣偽裝自己…”

  坐在床上的熒夢,這時也開始回憶過去、自言自語的說道,“還記得小時候,他被街頭地痞欺負(fù),為了幾兩碎錢,被打得是鼻青臉腫,總是得等到夫君去了、才可解圍…原來以前,他明明可以自己脫險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p>  韓鎮(zhèn)鈺打斷了熒夢,嚴(yán)肅說道,“總之,總結(jié)下來,現(xiàn)在可以確認(rèn)的事便是:黑翳琿被遣返回島后,黑翳玿便立即開始調(diào)查起了其余的八龍杰、企圖繼續(xù)收買或拉攏,同時暗中聯(lián)絡(luò)江湖上其他武者,招入他王府中,目的很明顯,便是要與黑翳瑯對抗…爭奪太子之位!”

  “張南浩身為張北寰之孫,在數(shù)月內(nèi)便被他手下人查到了?!?p>  韓鎮(zhèn)鈺繼續(xù)道,“因為此前與我?guī)煾咐蠌埡苁斓男『闻c小曹,已在他黑翳玿麾下。再加上連消失二十年的黑翳玦都能被他找到,可想而知,查出一個張南浩并不難?!?p>  “那段時間,我的韓家商隊到達宮城時、已經(jīng)一無所獲,想必便是黑翳玿手下人,為尋求三途鼓,而設(shè)法警告了他。而他,則可能一時想不開,亦或是為避禍、不牽扯你們二人,或是想來找我,就獨自離開了。”

  韓鎮(zhèn)鈺面色沉重,“而現(xiàn)如今,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些,即便將來,等待著你們的可能是一場十分殘忍、血腥的奪嫡之爭,可是很遺憾,你們已經(jīng)無從脫身了!若是要繼續(xù)追查張南浩的消息,我的建議,便是只有從這個皇四子、流州王…野心勃勃的土皇帝‘黑翳玿’身上,開始查起!——”

  說到這,韓鎮(zhèn)鈺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去,背向了七位少年。

  下午時分這溫和而舒適的陽光,透過窗紙灑在他臉上,將他的銀發(fā)與密須照得雪亮,面上許多分極顯蒼邁的皺紋,也似乎稍顯消散…

  “事不宜遲,今夜我便啟程,帶領(lǐng)韓氏族人返回封城?!?p>  韓鎮(zhèn)鈺抬著頭,一手撫動白須、一手背在身后說道,“張南浩是我恩師的獨孫,是他如今留存于世的唯一血脈,即便你們不來,我韓鎮(zhèn)鈺…也會想方設(shè)法,去調(diào)查他的下落的。至于你們…”

  說到這,韓鎮(zhèn)鈺轉(zhuǎn)回頭,看向了少年們。

  “現(xiàn)在,還有幾個時辰給你們考慮?!?p>  韓鎮(zhèn)鈺說道,“不過…此事畢竟涉及皇室宗親,甚至皇子奪嫡,你們以往辦過的任何一件事與這相比,可說都是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論。若是擔(dān)憂的話,就不必跟來,交由我來替你們辦成即可…”

  砰!——

  話音未落,便聽得一道沉悶重響,正是王伊寧持著大槊、義不容辭的站了起來,頓了一下地板的聲音。

  “韓老家主,你這是什么話?”

  王伊寧神情堅毅,一雙金瞳中是銳意十足,“他們兄弟相殘的事,我沒法管,我也管不著。我只知道,張大哥是我們的伙伴。他,是個守法良民,不僅沒犯過法,其身為陽四龍的祖父更是還曾經(jīng)于朝廷有功!無論如何,我王伊寧,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對!”

  一旁的武浩湊上了前來,一肘搭在了伊寧的肩上,微笑著說道,“伊寧說的就是我說的,我也要去?!?p>  “我自然也是肯定的了。”

  呂白搖搖頭微笑道,“八龍杰之間的事,加上…以及牽扯到我爹的安危了,我怎么說…也不能在這時候退避?!?p>  “呂哥去的話,我就去?!?p>  “我也是?!?p>  在其身后的勞仁關(guān)、安雅也紛紛應(yīng)聲,說罷,還伸手搭在了呂白的兩肩。

  “…好、好!”

  看到一眾少年激昂的斗志,韓鎮(zhèn)鈺頓覺欣慰不已,不由得是幾乎回想起了自己的年輕時代…過片刻后,他轉(zhuǎn)看向床邊,此時,一身披盔戴甲的總兵晁天云正站在床頭,緊牽著坐在床邊的妻子熒夢的手,夫婦二人皆低著頭,神情是凝重?zé)o比…

  “韓老家主?!?p>  晁天云抬起頭,看著韓鎮(zhèn)鈺說道,“請恕小晁在此失禮了,只是…畢竟您也看見了,熒夢有孕在身,即將生產(chǎn),總兵府事務(wù)又繁忙,小晁實在是…”

  “不必說了,晁大哥?!?p>  王伊寧轉(zhuǎn)身看向晁天云說道,“此事就交給我們,你和熒夢師姐,就放心在宮城、等著張大哥回來吧!”

  “對,晁總兵,熒夢小姐。”

  韓鎮(zhèn)鈺看向他二人,面色平靜的說道,“雖說實在是不巧,也很抱歉,偏偏讓你們在這個關(guān)頭攤上了這樣的事。不過不必?fù)?dān)心,此事就交給韓某,還有你們的伙伴們,伊寧,小呂,他們幾個吧。韓某保證,很快,好消息便會傳回宮城!——”

  “那就多謝韓老家主了?!?p>  熒夢雖仍面露難色,神情間滿是擔(dān)憂,但依舊點頭應(yīng)了下來。

  “好?!?p>  晁天云也點頭答謝道,“小晁雖無法抽身,但總兵職權(quán)依舊在手,可以調(diào)動整個渚州境內(nèi)的兵力。韓老家主還有伊寧你們今夜上路,若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盡管提便是,小晁絕不說一個‘不’字。”

  “兵力的話就算了,小晁。此事我們不宜鬧得過大,否則,被黑翳玿他們提前察覺了也不好。不過…”

  韓鎮(zhèn)鈺微笑著回絕罷,便兩眼微瞇、看著晁天云,嚴(yán)肅認(rèn)真地細聲道,“我們在離開之前,還真有…需要請你幫助的地方?!?p>  這話不僅晁天云、熒夢夫婦二人,就連另外五位少年也稍覺驚訝了些起來。

  “哦?”

  晁天云登時有如兩眼放光,“韓老家主請快快說來!”

  “適才比賽,黑翳玦與黑翳玿敗在黑翳瑯手下后,皆是一副慪氣模樣,直接離開了會場?!?p>  韓鎮(zhèn)鈺眉頭深蹙著,神情凝重地說道,“我需要你…在我們啟程之前,派出宮城最好的斥候,查出來,他們這幾個時辰之內(nèi)做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不要暴露行蹤,更不要走漏一點風(fēng)聲,之后,盡快匯報于我!”

  “…明白!”

  晁天云聽罷,當(dāng)即兩手抱拳、認(rèn)真應(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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