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站在銀色的月光下,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這么晚了,它怎么還不回來?”耳畔再度響起那道熟悉的聲音。
離墨皺了皺眉,淡淡地撇了一直不停念叨的少年一眼,頗為無奈道,“既然擔(dān)憂,為何不去尋?”
少年聽了這話,臉上一紅,嘴硬道,“誰擔(dān)憂那只蠢兔子了?”
這話實在有點此地?zé)o銀三百兩。
離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有說是兔子嗎?”
少年語塞。
離墨又道,“再說了,擔(dān)心一個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p> 少年聞言,深覺有理,連連點頭道,“沒錯?!?p> 但下一秒,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補了一句,“可流光它又不是人。”
這話實在沒法接。
離墨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沒再多說些什么了。
場面頓時變得有些靜謐。
好半響,才聽少年不經(jīng)意道,“聽說……莫悠然今天來學(xué)院報道了?!?p> 離墨一頓,頗有些心不在焉道,“哦,是嗎?”
為何他沒有得到消息呢?
“離墨大哥,你準(zhǔn)備怎么辦?”同離墨一樣,少年來到這個世界,也是因為一個任務(wù)。
讓這個世界恢復(fù)平靜的任務(wù)。
離墨聞言,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嘴角微微抿了抿,“我還能怎么辦呢?”
就算再不想把她牽扯進(jìn)來,她還是來了。
毫無預(yù)兆卻又理所當(dāng)然。
離墨垂了垂眸,遮掩住了眸子一閃而過的不忍。
“流光是去找她了吧?”話語雖是疑問,眼中卻帶著一絲了然。
“離墨大哥……”少年望著他冷漠的側(cè)臉,嘴角張了張,最終還是道,“對不起?!?p> 明知道離墨不愿將她牽扯進(jìn)來,他們卻還是自作主張將她拉了進(jìn)來。
離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幽幽道,“你們也是職責(zé)所在?!?p> 所以他又有什么資格責(zé)怪呢?
在他進(jìn)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該知道她是逃不開的。
這是她的宿命。
可他……
還是狠不下心?。?p> 就如同當(dāng)初一般,狠不下心結(jié)束,所以一直苦苦掙扎。
最終落得個傷人傷己的下場。
少年聽了他的話,神情有些微微愧疚。
但不知想到什么,他最終還是把這一絲愧疚深藏起來了。
“離墨大哥,你……要回避一下嗎?”少年猶豫著問。
“不必了?!彪x墨搖搖頭。
這沒有什么需要回避的。
更何況……
這事本就是他的職責(zé)。
……
這世上,有什么比走了大半天的路,最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還要更悲催的事嗎?
莫悠然看著那只兔子,十分無語道,“蠢兔子,我叫你蠢兔子還真是叫對了。”
簡直是蠢得沒邊了。
連路都不認(rèn)識。
啊唄!她剛剛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會同意跟這只蠢兔子走?
“咳咳,這個……天色太暗了,我我我……我只是一時看不清前方的路?!卑装着峙值耐米诱A苏<t紅的眼睛,默默地舉了舉肥得不成形的爪子,弱弱地解釋道。
莫悠然聞言,只是淡淡地撇了它一眼,毫不留情道,“這話,你已經(jīng)說了三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