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很狂妄了。
但是有了玄衣男子一開始狂妄的話，這話聽起來反倒不那么惹眼。
莫悠然冷漠地看著他，薄唇微啟道，“我沒有自裁的習(xí)慣。”
便是死，她也要堂堂正正，認認真真地同對方一決高下。
雖然……她贏的幾率不會太高。
或許說，是只有千分之一。
但那又如何？
她現(xiàn)在前進也是死，后退也是難逃一死。
既然如此，她何不讓自己死的更有價值一些？
最起碼問心無愧。
爭取過，便是輸了，便是死了，也是無懼的。
玄衣男子聽了她這話，微微挑了挑眉，顯得有些詫異。
在他手中的人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還從未有似莫悠然這樣的人。
看著柔柔弱弱的，但心智卻比誰都堅硬。
“既如此，那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p> 話落，玄衣男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莫悠然襲去。
他素來就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即便莫悠然的性格令他有些欣賞，卻也不能令他改變初衷。
莫悠然還是必須得死。
竟然藍茗下不了手，便由他替她解決吧！
莫悠然險險地躲過玄衣男子的攻擊，亦使出全身之力。
不過一瞬，原本完好無損的地板竟碎了滿地渣渣，由此可見兩人對決的激烈。
紅的光，白的云，原先碧綠的草地已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一片灰燼。
“噗……”莫悠然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生生吐了好幾口鮮血。
望著殺氣騰騰朝她襲來的玄衣男子，莫悠然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這……
便是兩人的差距。
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無論天賦多高，大抵都是紙上談兵。
但一個人沾了無數(shù)的鮮血之后，無論外表多么干凈，手下的力量始終是不容小視的。
顯然……
莫悠然是前者。
而玄衣男子即為后者。
“我說過，你打不過我的?！毙履凶由袂閺?fù)雜地看了莫悠然一眼道，“所以，你這又是何必呢？”
莫悠然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滿是薄涼，“你說我是何必？我不過是拼盡全力想要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罷了?！?p> 可惜這個在大多人看來，很好滿足的要求，在她今日看來，竟是那般的可求不可成。
玄衣男子聽了這話，神情微微一動，手上的動作卻還是沒停。
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劍依舊直直地指著莫悠然，沒有放下。
哪怕……
她看起來十分可憐。
可惜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了。
而他最缺的……
卻是那一絲憐香惜玉般的同情心。
更何況……
莫悠然若不死。
死的便只有她了。
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她的香消玉損。
玄衣男子想到這里，心下一狠，手中的劍一個用力，便要刺入莫悠然的脖子里。
千鈞一發(fā)之際，不遠處忽然飄來一人，身著一身白衣，手持一把扇子，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玄衣男子的劍打斷了。
“竟然敢傷她？”來人輕輕地扶起跌倒在地的莫悠然，朝著玄衣男子冷冷道，“你是準備自己自裁，還是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