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驚風的話如同驚天霹靂,震得玉笙心肝亂顫。
巫族拿手好戲?
那她看到的水瑤是真是假?水瑤有沒有對她用幻術(shù)?
不對,她們交手的時候,那些蛇,那些蝴蝶豈不都是幻術(shù)?她怎么就沒防備一下?也不知道水瑤對她用了多少幻術(shù)?她看到的那些事有多少真,多少假?
“玉笙,三生石需要靈力強大的人才能控制,否則只會被人所惑,中了別人的圈套?!眲e驚風語不驚人死不休。
“驚風師伯,你都知道?”玉笙徹底崩潰,她一個小小的雜役,怎么可能瞞得過老奸巨猾,老謀深算的別驚風。
“不要輕易動用三生石,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有這種東西,更不要讓人用這東西去窺探你的秘密,人心險惡,你永遠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這世間誰都有可能欺騙你,尤其是你的敵人,所以,玉笙,你自己知道你自己是誰就可以了,別人嘴里的都不是你?!眲e驚風握住玉笙的手腕,那串黑黑的三生石變得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著如夢似幻的光芒,與平常水晶無異。
“別人嘴里的都不是我?”玉笙細細品味這句話,恍然大悟。
她就是她,哪怕死而復(fù)生,別人的只言片語又如何知曉她的一生?她一生中酸甜苦辣各種滋味,豈不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別驚風說的這番話可謂苦口婆心,玉笙不由得感動。
其實別驚雨,別驚風還是很關(guān)心她的,要不然她早被那把黑傘給發(fā)現(xiàn)了。
以她的修為都可以發(fā)現(xiàn)黑傘,黑傘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她?
不知道那把黑傘下是不是依舊是地獄中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敢去地獄奪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而別驚雨好像又救了她一命?
“我餓了。”玉笙嘴唇發(fā)干,心底發(fā)涼。
“我吃完了。”桌上狼藉一片,別驚風很客氣的說。
玉笙腦子又亂了套,習(xí)慣性的拿出一個紅果子吃。
“珊瑚?”別驚風順手搶過紅果子,驚訝道。
“驚風師伯見過嗎?”玉笙餓了,卻不敢再拿出來紅果子,很心虛的問。
“我見過,玉笙,你覺得我好看嗎?”別驚風咬了一口果子,和煦春風般笑瞇瞇地問。
“這關(guān)好不好看什么事?”太自戀了不好。
“還是有點關(guān)系的?!眲e驚風道。
“好看。”玉笙摸著自己的良心說道。
“慕云湛好看嗎?”別驚風又問。
“好看?!庇耋系牧夹氖娣艘稽c。
這可不算說謊。
“此果名喚珊瑚,是一個男人在海外一個島上發(fā)現(xiàn)的,那個男人比我們都好看。”別驚風繼續(xù)語出驚人。
“是誰?”玉笙很郁悶,她前世是個男人嗎?是不是被雷劈的時候,搞錯替身了,要不要再找個男身換回來?
“我們的太子爺?!眲e驚風說道。
“是被廢的那個,還是……?”不是男人就好,玉笙放下心來,又小心翼翼的問。
世事變幻,她一年不問世事,誰知道現(xiàn)在的太子是誰?
“我們只有一個太子,不管他有沒有被廢?!眲e驚風擲地有聲的回答。
“哦?!庇耋夏X子又亂了。
什么意思?
別驚風這是告訴她,他是太子的人?他要跟太子卷土重來了,你們這些栽贓陷害,狼子野心的小人等著挨揍吧?
情況太復(fù)雜了,腦子根本不夠用。
“玉笙,你這果子從哪里來的?”別驚風開始問東問西。
“就是狼窩附近……我們就是靠這果子在狼窩活下來的?!庇耋咸嵝牡跄懙幕卮?。
她不能讓別驚風知道她有一個自己的世界,要不然被搶走了怎么辦?
人心險惡啊。
幸好她在那個洞里吃果子的時候掉了幾粒種子,然后她又灑了些水,想看一看這紅果子在塵世間長得,是否和那個世界中一樣。
果然,那生果子長的速度比在那個世界里慢了很多,但是應(yīng)付別驚風還是可以的。
“太子之前確實去過狼窩,許是落了幾粒種子,你們能靠這珊瑚得以活命,真是幸運?!?p> 別驚風意味不明的看著玉笙笑,笑得玉笙渾身發(fā)毛,玉笙扯了扯嘴角,只能從善如流道:“感謝太子殿下~活命之恩?”
一個果子而已,怎么就扯出這么個神秘大人物?她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牽連好不好。
“我們的太子殿下雄韜偉略,驚才絕艷,又身姿英偉,俊美無儔,玉笙,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眲e驚風王婆賣瓜,自賣自夸起來。
“見他做什么?”我根本不想見他好不好?
凡是和權(quán)勢沾邊的人能不沾惹就不要沾惹。
他是太子,指不定有多少相好,個個瞪大眼睛盯著呢,去見他不如被雷劈,死的痛快點呢!
水瑤豈不就是一個活生生慘痛的教訓(xùn)。
必須引以為戒。
“玉笙,三生石誰給你的,你都遇到了什么?”
果然別驚風還是會盤問她。
“我在狼洞里遇到一個羅剎,那個羅剎給我的。”玉笙坦白的回答。
“那個羅剎,你知道她是誰嗎?”別驚風問。
“水瑤,巫王水靈空的女兒?!贝藭r再隱瞞已經(jīng)沒什么意思了,但還是少說話為妙。
“這件事情你管不了,忘了水瑤吧?!眲e驚風出乎意料的坦白讓玉笙心底拔涼。
“驚風師伯,如果是你遇到那些事情,你會怎么做?”玉笙提出心中的疑問。
坦白說,如果是她遇到這樣的事情該怎么辦?
她會拿一條命去救自己心愛的人,或者去救無數(shù)人的命嗎?
“我,也許會和思相國做的一樣吧。”別驚風說道。
這個答案,意料之中。
每一個人都是冷靜而清醒的活著的。
“驚風師伯,我還撿到玉??蛯懙囊槐緯?,賣了之后,肯定能還你銀子,所以……”你放我出去吧。
“然后呢,我們恩義兩清?玉笙,你知道你說的話有多絕情,多傷人心嗎?”
“驚風師伯,對不起?!庇耋洗蛐难劾飸M愧萬分。
恩義兩清,這話確實太絕情,太不像話了。
“玉笙,今后別師伯師伯的喊了,平白把人喊老了,喊哥?!眲e驚風好像看小狗一樣,很期待的看著玉笙說道。
“……”這話什么意思?
她怎么就平白長了一輩?
那經(jīng)常翻白眼的風晴雪,還有獨蘇山的風蠡飍見了她,豈不是都要行禮?
“乖,喊一聲哥,哥聽聽?”別驚風有點得寸進尺。
“大師,你捉鬼嗎?我看你好像中邪了?!庇耋虾苷J真,嚴肅的說道。
“你才中邪,你全家中邪,你以后再敢喊師伯,我揍你,我有那么老嗎?”別驚風喝完酒,甩袖走了,只留下饑腸轆轆的玉笙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