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寶刀,刀身有些分量,沉甸甸的,雪色的刀刃上干凈無瑕,沒有一絲血漬,也無一個豁口。
沈鳳雪的赤血劍上有很多豁口,兵器用久了都是如此,可是燕敘的刀卻沒有,似乎他很愛惜這把刀。
“王爺?shù)牡队忻置???p> “嗯?”燕敘想著她的話,說,“本官沒有取名,若是非要叫一個,它叫阿卿?!?p> “阿親是個什么鬼名字,王爺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怎么取個這樣的女人的名?”
沈鳳雪生長在邊塞,語言與尚都當(dāng)?shù)氐恼Z言不大一致,發(fā)音不準(zhǔn),以為qin是親近的親,吐槽一番。
燕敘眉頭一皺,不大高興聽到這番吐槽:“本官的刀叫阿卿,與你何干,要你多管閑事。”
“切,我說實話也不讓,有沒有天理?!?p> “本官不愛聽實話,你最好恭維我,越好聽越好?!?p> “得了,我最不會恭維人,我從小就是狗都嫌的性子,別想我恭維你,阿親先借我一用,改日奉還。”
她拿起寶刀往花園子里走,回頭補充一句:“王爺家的貍奴撓了我五個爪印,王爺記得賠禮道歉。”
成天鬼鬼祟祟私闖燕府,還要他賠禮道歉?
燕敘冷眼相對,翻身上榻。
沈鳳雪輕巧地翻閱圍墻,從后頭的小巷弄離開,到家時又接近黎明,她這個夜貓子的生活習(xí)性讓綠蕪好生痛苦,守到天亮才見主子回家,綠蕪哈欠連天,沈鳳雪讓她先去睡,自個也進了臥房,把寶刀放好,這才心安地睡了幾個時辰。
這段時日因為沈鳳雪受傷,太子和皇上少有來煩她,宮中雖然派了御醫(yī)過來看診,都被綠蕪?fù)嘶厝チ?,沈鳳雪壓根不在府里,看個什么診。
沈鳳雪睡飽之后,帶著刀溜出府,去甘露古剎瞧瞧大蛇跑了沒有,若是還沒跑,就當(dāng)即斬殺了,若是跑了,還得先尋到大蛇,再作打算。
之前帶的雄黃對大蛇有一些震懾作用,她又去買了一斤帶上,上回賣艾草的老嫗還在原處賣艾草,她要了三捆,牽著馬兒奔赴城外甘露古剎,到那處時,看古剎大門緊閉,從里頭反鎖,和自己走時一致。
她攀上古剎外墻,一直上了二樓,從窗戶進去,踮起腳尖走路,就怕打草驚蛇,下到一樓時,看見一樓的暗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附近沒什么異常,不禁懷疑那條蛇還被關(guān)在底下沒跑。
她把大門先打開,繼而打開暗門,點燃艾草丟進去,用上回的法子,企圖把蛇熏出來。
她侯了一刻鐘,底下沒有任何動靜,便燃了個火折子丟下洞,底下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大蛇真跑了?還是飼蛇人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而把怪蛇帶走了?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想,她壯起膽子,下到地洞,先前的木梯已經(jīng)碎裂,她飛身而下,輕快地落在潮濕的地面上,點了個火折子往水池子里照,水池子里漆黑一片,不見什么東西。
手中的火折子滅了,她又點了一個,確認水池里沒東西,懸著的心放下來,可是心中的疑慮又起,大蛇去了何處?
真的是飼蛇人帶走的?
她覺得一直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便按原路返回,關(guān)上地洞的門,從外鎖了古剎的大門之后,外頭還是青天白日,未到日暮。
沈鳳雪牽著馬兒在古剎附近轉(zhuǎn)悠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怪蛇的蹤跡,走到一處寺廟,紅頂黃墻,肅穆寂靜,門前落紅成片,別有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