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p> 楚青喚了他兩聲,他才回過神,接下了一盞溫?zé)岬木?,對面的姜治恒朝他遙遙舉杯:“燕敘,不醉不歸?!?p> “殿下,不醉不歸?!?p> “賢弟,聽說你府中豢養(yǎng)了不少美麗的家妓,不如叫出來讓本殿下開開眼?!?p> 姜治恒笑道。
他點頭,吩咐楚青去把家妓都叫出來。
楚青先前已經(jīng)把首飾都發(fā)下去了,家妓們紛紛戴上新首飾,他也沒發(fā)現(xiàn),等一眾美人魚貫而出,翩翩起舞之時,姜治恒以為自己花了眼,揉了兩圈,不禁疑惑道:“燕大人,你這些美人身上佩戴的首飾好生眼熟........怎么那么像我為沈二小姐定制的那些,難不成是同一個工匠做的同一個款式?”
燕敘淡淡地飲著酒,問楚青:“這些首飾你從何處買來的?”
楚青這才發(fā)覺自己闖了大禍,腿根子發(fā)軟,半晌才答:“這是屬下從集市上的首飾鋪子買的........并不曉得為何與殿下送給沈二小姐的首飾一樣,請殿下、大人明察?!?p> 燕敘的眼睛瞥見楚青臉上透露出來的心虛,頓時了然,沈鳳雪那個丫頭缺錢缺瘋了,竟然賣了太子送她的首飾。
姜治恒起身,走向美人,摘下她們頭上的金釵,仔細端詳,發(fā)現(xiàn)金釵上原來的烙印被抹滅了,雖然看不清楚烙的是什么,不過他能確定,這是自己送給沈鳳雪的東西。
自己上午才送出去的東西,怎會在燕府?
“賢弟,你這個東西是本殿下送出去的,如何會在此處?”
姜治恒問燕敘。
端坐的披著黑色裘衣的男人,一雙蔚藍的眼眸彰顯著他是姜國的貴胄,這份泰然是太子都不能比得過的。
燕家的祖輩是前朝的開朝功臣,世代都是那個朝代最頂級的權(quán)貴,能生出他這樣的子孫也不足為奇,可是就在方才,姜治恒看了燕敘一眼,發(fā)覺他自己被燕敘吸引了眼球之后,姜治恒的心底充斥著許多的不滿。
燕敘從座上起身,步下石階,跪在他面前:“殿下,此乃質(zhì)子府賣給楚青的,下官有失察職責(zé),請殿下責(zé)罰?!?p> 任何事都逃不過燕敘的眼珠子,楚青心知大難臨頭,懊悔至極。
“質(zhì)子府賣這些東西做什么?”
他問。
楚青跪在燕敘身后答:“是沈家小姐前些時日遭了賊,值錢的細軟全都被偷了,實在沒辦法才出賣這些首飾,屬下一時鬼迷心竅,就全給她買下來了,抹去上面的烙印,企圖瞞天過海,屬下罪該萬死?!?p> 姜治恒的眉頭躍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鳳雪把他這個太子當(dāng)作什么了,竟然明目張膽地售賣他送的東西。
“真是氣死本殿下了!”
姜治恒的手發(fā)抖,指著燕敘,想戳著他的腦子罵一通,又只能遠遠地隔著空氣戳了幾下,最后,他怒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楚青爬到燕敘面前,叩首請罪:“請大人責(zé)罰屬下,屬下一人承擔(dān)此事!”
燕敘提擺站起身,冷眸盯著他:“你倒是長進了,敢欺瞞本官,去,領(lǐng)五十板子,罰三個月俸祿,把所有首飾都退回質(zhì)子府!”
本來也就賺了二百多兩銀子,這下子罰了三個月的俸祿,也差不多都搭進去了。
楚青自知有罪,沒有再解釋什么,先去質(zhì)子府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