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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朝堂一枝花

第十章 義莊

我是朝堂一枝花 浮生一夢游 2372 2019-01-13 15:17:07

  第十章

  白珞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這一頓問案下來,居然才剛過午時(shí)。

  “姜信,你知道老仵作現(xiàn)在在何處嗎?”白珞想了想問。

  “老仵作侄子死后,又被大家排擠,無處可去,現(xiàn)在就在郊外的義莊居住。”姜信拱手答道。

  “姜信,讓何三何四一起護(hù)送張氏老婦回家,順便保護(hù)命案現(xiàn)場。你和王海一起帶我去找老仵作?!?p>  “大人……”姜信欲言又止。

  “?”白珞疑惑的看了姜信一眼。

  “大人,你不單獨(dú)見見雙方家屬嗎?”姜信還是把心里的疑問說了出來。

  按縣令大人以往一貫的套路,暫時(shí)退堂以后,不就應(yīng)該接見雙方家屬,開始在原告與被告之間左右逢源,好收取銀兩了嗎?

  以前這個(gè)時(shí)候,自己就應(yīng)該在一旁幫著大人恐嚇家屬,好訛詐銀兩了。

  大人今天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見什么家屬?案子還沒弄明白,哪里有空去見家屬,等家屬找來再說吧。”白珞奇怪的看著姜信,爽直道。

  “是,大人。是屬下多嘴了?!苯胖缓霉砉Ь吹?,心里想著,難道大人搜刮銀兩又想換什么新花樣?

  姜信心里疑惑著,先退了出去通知何三何四護(hù)送何家老婦回家,順便保護(hù)命案現(xiàn)場。

  白珞則和柴胡一起去后院換下官袍。

  脫下官袍,白珞換上藏藍(lán)細(xì)布直裰,腰上簡單系上一根黑色錦帶,左右各掛了一個(gè)深綠色的素面荷包和一方田黃石小印。

  柴胡替少爺整理好袍角袖口,退后一步仔細(xì)端詳。

  只見少爺臉龐似春花照月,身材似秀竹挺拔。

  好一個(gè)翩翩美艷倜儻少年郎,柴胡暗贊一聲。

  白珞命柴胡先去租了一輛馬車,她在衙門口和姜信匯合后,一起上了柴胡租來的馬車,向郊外的義莊而去。

  老仵作所在的義莊在安寧縣外的西側(cè),在一座荒山的山腳下,離縣城并不太遠(yuǎn),可卻格外的荒涼。

  白珞一行人本就是下午才出發(fā),去往義莊的路又分外的崎嶇難行,等白珞的馬車到義莊的時(shí)候,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昏暗了下來。

  馬車停住,馬車外駕車的柴胡和姜信率先跳下了馬車,柴胡麻溜的跑到馬車后,搬了踏腳凳過來。

  姜信則守在馬車門口,為縣令大人挑開了車簾。

  白珞彎腰而出。

  她窩在馬車?yán)镱嵙艘宦?,直顛得腰酸背痛,下車的時(shí)候,她都聽到了自己活動時(shí),腰上的骨頭“嘎巴嘎巴”直響。

  白珞扶著車框探身下車,姜信看縣令大人坐車坐得久了,動作都僵直了不少,立刻伸手扶住白珞的手肘。

  “大人,小心?!苯胚吷焓址霭诅筮呹P(guān)心道。

  可當(dāng)他的大手握住白珞的手肘時(shí),他就愣了一下。

  手中握著的手臂圓潤纖細(xì),嬌軟撩人,竟讓他心中一顫,完全不敢使力握下去。

  姜信小心翼翼的握著大人的手肘,分外小意溫柔的攙扶著白珞下車。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柴胡臉色古怪,從他的角度看來,姜信實(shí)在是有些古怪。

  讓人看著,知道的,是姜信是扶著自家大人下馬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扶著的是自己新婚的嬌妻呢。

  白珞借力慢慢的走下了馬車。

  姜信慢慢放開了白珞的手腕,垂頭退后了一步站好,雙手背在身后,悄悄捻了捻手指,那嬌軟纖細(xì)的手感似乎還殘留在他的指尖之上。

  白珞原地稍站了一會,腿上的酸麻感覺慢慢散去,她才抬起纖長的睫毛,漆黑澄澈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的建筑。

  這是一個(gè)白墻黑瓦的四方院子,馬車停下的地方正對著一扇笨重的黑漆木門,

  木門上掛著兩盞白色的氣死風(fēng)燈,上面寫著兩個(gè)又大又粗的黑字——“義莊”。

  四周一片寂靜,就連蟲鳴的聲音也無。

  白珞抬步向大門走去,姜信柴胡緊緊跟在她的身后。

  四周是如此寂靜,以致于一行人走動間的沙沙聲都在眾人耳中聽得一清二楚。

  這地方太安靜了,安靜到讓人有些心悸。

  柴胡顫著雙腿,哆哆嗦嗦上前一步拍上門扣。

  “啪啪啪!啪啪啪!”

  門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傳出很遠(yuǎn),驚起樹上幾只烏鴉,“哇哇”叫著飛遠(yuǎn)。

  門里沒有任何聲響,一片詭異的寂靜。

  想到這個(gè)地方是專門存放橫死和無主尸體的地方,想到這扇門后就是一具具的尸體,柴胡的膽都快要嚇沒了。

  他慘白著臉,回頭看了姜信和白珞一眼。

  到底才是個(gè)十三歲的小孩子,柴胡早已經(jīng)嚇得聲音都哆嗦了:“大……大人,還……還敲嗎?”

  扶在門扣上的細(xì)瘦手指簌簌直抖。

  白珞轉(zhuǎn)頭問姜信:“姜信,你確定老仵作是在義莊嗎?”

  “前兩天我還給他送米面過來呢,他年紀(jì)大了背不動,我都是隔幾天就幫他帶些過來,不應(yīng)該不在啊?!苯偶{悶道。

  “不過我來的時(shí)候都是白天,這快入夜了過來還是頭一次?!彼a(bǔ)充說道。

  姜信拉開柴胡,上前直接一推。

  柴胡嚇得連忙后退,抓著白珞的直裰下擺,貓身躲在了白珞身后,只探出半張小臉看著動靜。

  白珞被柴胡這個(gè)家伙扯得站立不穩(wěn),差點(diǎn)沒一個(gè)趔趄摔到地上。

  黑漆木門晃悠了兩下,“吱呀”一聲,慢慢開了。

  漆黑的院子就展現(xiàn)在了三人面前,里面的所有廂房都緊閉著房門,房間里面一絲亮光也無。

  這黑漆漆的院子就如同一個(gè)張著大嘴的怪物,靜靜的等待著面前這三個(gè)人,靜寂得格外瘆人。

  姜信又和白珞對視了一眼。

  月光下,白珞的臉上亦顯得有些發(fā)白。

  白珞沖姜信點(diǎn)點(diǎn)頭,壯起膽子,一撩衣擺越過姜信,率先抬腿往里面走。

  姜信握緊腰間衙役腰刀,緊隨在其后。

  誰知白珞剛走兩步,突然后面有個(gè)人在顫巍巍的抓她的手,碰她的手指冰涼冰涼,如冰似雪。

  “?。 ?p>  心中早就發(fā)毛,卻一直強(qiáng)撐著的白珞一聲尖叫,剛剛的膽氣都駭?shù)蔑w到了九霄云外,轉(zhuǎn)身直接撲到了姜信的懷里。

  姜信眉頭一挑,丟開手里握緊的腰刀,反射性的一把抱住了白珞,摟住了她的腰。

  手中的腰身只有盈盈一握,卻不是瘦骨嶙峋的咯手,而是圓潤而有彈性的纖細(xì)。

  這美好的感覺,讓姜信居然一時(shí)意識不到自己抱著的是個(gè)男人,溫軟到讓他舍不得放手。

  可沒讓他體味這軟玉溫香多久,緊接著,又一個(gè)人撲到了他的后背上,因?yàn)樗膽牙锉е诅螅侨藢?shí)在沒地方下手摟他的腰,只好死命的趴在他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

  “救命啊,少爺!救命啊,姜爺?!辈窈@恐的閉著眼睛,抱著姜信胡亂喊著。

  姜信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被勒得死緊,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diǎn)背過氣去,臉被憋得通紅。

  正當(dāng)三個(gè)人尖叫著抱成一團(tuán)的時(shí)候,一個(gè)蒼老陰森的聲音響起。

  “你們都在這里干什么?”

  隨之響起的是“啪”的一聲悶響,和柴胡“哎喲”一聲痛呼。

  柴胡從姜信的后背上摔了下來,捂著自己摔痛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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