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天下里。
早在杜云雨帶著春燕進來的時候,上回那個小二眼尖就認出來了,忙迎了上去,“公子您可算是來了?!?p> 杜云雨這回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聽到小二的話,挑眉一笑,說:“哦?聽你這話的意思,莫不是怕小爺賴了賬,跑掉了?”
“哎呦喂,公子可千萬別這么說,上回是小的狗眼看人低,擾了公子的興致,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大人不記小人過…”好話像不要錢一樣從小二的嘴里往出蹦。
小二現(xiàn)在悔死了,上次杜云雨走了后,錢掌柜就將那玉佩拿去找人鑒定,回來后就著重叮囑他,一旦杜云雨來一品天下就立馬告訴他,并且不能有所怠慢。誰料他這一等就是半個多月,本以為再也等不到了,可掌柜說無論如何都得必須等著!
好在這終于等來了杜云雨,小二早就差人去通知錢掌柜,自己則親自去接待杜云雨二人。
這小二也不是沒腦子的,思前想后,就曉得杜云雨是他這種人高不可攀的存在,故此,這回可是有多卑躬屈膝就有多卑躬屈膝。不怕自己打臉,就怕哪兒不如杜云雨的意,惹得她不高興。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拍須溜馬了,小爺還餓著的。”杜云雨說到吃的就兩眼冒著光。
這緩了半個月不說,公子孤還特意吩咐廚房里,給杜云雨的飯食都是清淡為主,早就把她這個肉食動物饞得就差哭爹喊娘了。
最讓人可氣的是,那胖師傅是個油鹽不進的主,說什么,一切以公子孤為準,讓她得到公子孤的同意,才會給她葷腥,說著說著,竟跪下來求她饒他一命。杜云雨只得怨念頗深地繼續(xù)喝小米粥,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胃,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是不允許的。
“得嘞,公子您要吃些什么?”小二問。
“唔,就我上次吃的那些,還記得吧?”杜云雨一臉地希冀。
“這公子就不必擔(dān)憂了,咱一品天下,別的不說,就是這服務(wù)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只有您想不到的,沒有咱們做不到的!”小二很是驕傲。
“那就老樣子,快點兒的,小爺?shù)戎阅?!”杜云雨對著小二連連擺手。
小二知趣地下去安排。
“少爺,干嘛來這兒花那個冤枉錢?”春燕以為杜云雨是來拿回玉佩的,結(jié)果見她又在這兒胡吃海吃。再說,她覺得這兒的飯菜還不如胖師傅做的呢,想想胖師傅做的叫花雞,春燕就直流口水。
杜云雨看著春燕那愈發(fā)橫向發(fā)展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瘦的就只剩骨頭了,強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你就是頂了天的大白眼狼!”
春燕聞言,直接無視了她家少爺,心里吐槽,那能怪得了她?就知道欺負她這個弱女子,干嘛不找公子孤去。
杜云雨氣的直抽抽,春燕這是要上天啊,好的不學(xué),把殺一那套,學(xué)的深入其髓。
……
“公子,您可算是來了!今兒吃得可還可口?要不再上些招牌菜?”錢掌柜早就來了,看杜云雨正吃得歡,便在不遠處一直等著。見她吃完了,才上前來。
杜云雨聽著這句耳熟的話,滿頭黑線,這何時她也如此受歡迎了,“錢掌柜這是何意?”
“哦!不要錢不要錢,權(quán)當(dāng)是我錢大請您的?!卞X掌柜見杜云雨審視地看著自己,忙擺手解釋,又將另一手里的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杜云雨的面前。
杜云雨見狀,又是一挑眉,默不作聲地看著錢掌柜。
只見錢掌柜打開木盒,一塊玉佩赫然呈現(xiàn)在杜云雨的面前,她仔細一瞧,原是她上次抵押在這兒的那塊。只不過此時讓錢掌柜放在一個墊著錦緞的木盒里,看樣子是寶貝的很吶。
“一塊兒破玉佩,竟也值得讓你如此對待?”杜云雨只是瞥了一眼玉佩,就不再看了。
而錢掌柜聽到杜云雨說這話,一個趔趄,險些有些站不穩(wěn),“公子可真是會說笑,這若是破玉佩,那天下就沒有能入眼的玉佩了!”
這下倒是換杜云雨吃驚了,壓根兒就不相信一塊兒破玉佩再值錢還能有多值錢?
錢掌柜看杜云雨倒不似作假,“敢問公子,可認得這塊兒玉佩?呃…在下的意思是,可知曉這玉佩的來歷?”
杜云雨很誠實地搖搖頭,“不就是一個值點兒錢的玉佩么?能有什么大來歷?”
錢掌柜真覺得杜云雨肯定是走了狗屎運了,才能得到這塊玉佩,他頓了頓,說:“公子,您若不嫌棄,還煩您跟我到后頭詳細說,畢竟,這兒……”
杜云雨看錢掌柜如此謹慎,自知這兒并不是說話的地方,也不矯情,就讓春燕拿好木盒,二人便隨錢掌柜去了一品天下里一個叫“歲暮”的雅間里。
一品天下的雅間分“春、夏、秋、冬”四組,又細分為,春:滿園、撩人、花明、逢春;夏:中天、炙人、柳綠、暖夏;秋:飄香、宜人、蟹肥、知秋;冬:瑞雪、襲人、圣潔、冷冬。其中又以“歲暮”最為大氣上檔次,當(dāng)然價格也是最貴的,打一品天下開張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客人進去。
進了“歲暮”以后,春燕目瞪口呆,這哪兒只是一個雅間???怕是連妃子住的地方都遠遠不如這個呢!而杜云雨則要淡定坦然得多,自己尋了椅子就坐了下去,翹著二郎腿。
錢掌柜將二人的表現(xiàn)斂入眼底,對杜云雨更是高看了一眼,原以為只是走了狗屎運,現(xiàn)在看來,人家即便是曉得這玉佩的來歷,大概也是不過如此的樣子。錢掌柜對杜云雨愈發(fā)恭敬起來。
“我說錢掌柜,現(xiàn)在能說了嘛?小爺可還忙著呢!”杜云雨這次出來,要回玉佩是一事,更關(guān)心地是想來找辰逸,結(jié)果他并沒有出現(xiàn)在上次那地方,連算命攤子也沒見著。
“是是是,公子莫急?!卞X掌柜想起上次自杜云雨走后,就將那玉佩拿去鑒定時,那人說的話讓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驚得厲害。
“那塊玉佩八九不離十是十五年前青霄國已故慧德皇后——洛傲珊的貼身玉佩!”錢掌柜說道。
“哦?”杜云雨一下子就被提起了興趣,想不到這玉佩竟還有這樣的來歷,她又想想破廟救得那個姑娘,她又和洛傲珊什么關(guān)系?貼身玉佩,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得到的。
錢掌柜見杜云雨有興趣,緊接道:“當(dāng)初若是沒有慧德皇后,青霄國根本不可能從三國最弱小的國家,一躍成為三國最強。此女當(dāng)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不光一身武功登峰造極,經(jīng)商更是厲害,短短時間內(nèi),便以一己之力成為遠超其他二國首富的存在。只可惜天妒紅顏,慧德皇后死后,她生前絕大部分的財產(chǎn)一夜之間都不知去向,相傳是她生前將那些財產(chǎn)都放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密室,而這玉佩便是打開密室的鑰匙!”
杜云雨一手敲打著桌子,一邊暗暗尋思,“那密室可有被發(fā)現(xiàn)?”
“這個倒是沒有聽到風(fēng)聲,不過也說不準,這不是連消失了十五年的鳳佩都現(xiàn)世了嘛?“錢掌柜有些打不定主意。
杜云雨聞言,很是頭大,這就好比吃那烤雞,你都準備好要一飽口福,結(jié)果有人來告訴你,雞飛了。
看來,她跟這塊玉佩還是有緣無分,杜云雨失望極了,卻也不強求,這世間,本該屬于你的東西就算是你躲著不要,它也會死纏爛打地找上你。
而這不屬于的東西,再是肖想,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杜云雨是愛錢不假,卻也不喜歡給自己找麻煩,增煩惱。
倒是春燕,聽了錢掌柜說的后,把那木盒緊緊抱在懷里,大有誰搶跟誰急眼的架勢。
杜云雨笑著搖搖頭,這丫頭也不知隨了誰了,如此見錢眼開,怎么就沒把小爺這英明神武給學(xué)個一星半點兒的。
半晌,杜云雨才悠悠開口到:“這玉佩不過是小爺家里世代相傳的玩意兒罷了,值點兒小錢而已,何以能與那傳聞中的鳳佩相提并論。錢掌柜莫不是被人忽悠了,又或者是那人看走眼了吧。這…你可懂?”
錢掌柜起初還有些犯懵,當(dāng)真是自己弄錯了?可他抬頭一看杜云雨眼里不言而喻地威脅,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公子說的對極了,想來也是,那鳳佩已經(jīng)消失十五年之久,要是出世定會引起全天下的震驚。如今在下卻也未曾聽到一丁點兒的風(fēng)聲,現(xiàn)在又眼拙到將公子家傳的玉佩錯認是那鳳佩了!”
杜云雨微笑地點著頭,“無妨無妨,如今我已經(jīng)將玉佩拿到手了,這欠的飯錢,也該是還了的。”
春燕聽著杜云雨和錢掌柜一來二去地打太極,滿腦門兒的問號,這都什么跟什么?一會兒是鳳佩,一會兒又變成少爺?shù)募覀饔衽辶?,她跟了少爺這么久可從沒見過她身上有什么玉佩的,再說這不是那不辭而別的姑娘留下的嘛?
好在春燕也曉得現(xiàn)在不是發(fā)問的時候,只得將疑惑都裝在心里。這又聽到她家少爺說給飯錢,春燕一拍腦袋,出來的急,什么都沒帶??!
田阿雨
謝謝大家的支持,更文速度是磨蹭了些,不過也沒辦法,也不介意養(yǎng)肥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