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杜云雨震驚萬分。
她已經(jīng)做好了自己被放棄的心理準(zhǔn)備,畢竟她這也不過是才和杜云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而已。而莊叔就不同了,從他有恃無恐的模樣和那些話里就能看出來,他與杜云深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小妹,這不關(guān)你的事?!倍旁粕钪苯佑靡滦鋵⒇笆咨系难獫n擦掉,“這事兒說來話長,總得就是現(xiàn)在的莊叔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莊叔了?!?p> 杜云雨納悶,難道真是惡俗的那種謀權(quán)篡位的把戲么?可即便是有其他非殺不可的理由,這也不用留到現(xiàn)在,此時此刻吧!
不管怎樣,她還是被杜云深的所作所為所感動。
“喏,這匕首就送給你吧。女孩子嘛,總得有點兒防身用的武器?!倍旁粕顚⒉粮蓛舻呢笆走f給了杜云雨。
“這邊的事了了,你就先跟著公子孤回山寨吧。大哥處理一下其他的事?!?p> 杜云雨知道杜云深是要處置剛才站出來的那些人,很好奇他會怎么處置,結(jié)果還沒有所動作,就被公子孤揪住了衣領(lǐng)。
“算你識相,若再有下次,休怪我?guī)x開?!惫庸铝滔逻@樣一句話,就將杜云雨帶走了。
可憐的杜云雨連掙扎都沒掙扎一下,就被公子孤點了穴,直接上肩扛著了。
“喂,用不著這樣吧…”
“真聒噪?!?p> “那你能不能換個好一點的姿勢?”杜云雨簡直要哭了好伐,這是鬧哪樣?她這好不容易威風(fēng)了一把,結(jié)果就給打回原形了。她是不要面子的哇?
……
杜云深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我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的!”
而此時該走的都走了,就剩下了以柯毅為首的一眾人。他們見莊叔已經(jīng)身死,而且是由大當(dāng)家親自動的手,各個都怕的要命,有些膽子小的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頭認錯求原諒。
“柯毅,你可有話說?”杜云深看著一臉茫然無措的柯毅問道。
柯毅看著莊叔的尸體,不知是該哭還是該憤怒、還有害怕。他一直是個有野心的,而且也有那個能力,再加上懂得察言觀色。
在他進了虎威山山寨不久,本意是想巴結(jié)大當(dāng)家的。結(jié)果經(jīng)過他的觀察,大當(dāng)家太剛正不阿,軟硬不吃,對所有人一視同仁。
而二當(dāng)家杜云行則是個呆笨死腦筋的,平日里除了搗鼓他那花花草草就什么都不管,完全一副世家公子哥的模樣。
選來選去,就剩莊叔一人。權(quán)高位重不說,此人也是極度愛慕虛榮的,再加上耳根子軟,是個能助他極快走上位的好墊腳石。
因此他可沒少花功夫在莊叔身上,不消多時,這莊叔就認了他當(dāng)干兒子,吃好喝好用好不說,在整個兒虎威山的地位也快速的水漲船高起來。
“大當(dāng)家這話,柯毅屬實不懂?!笨乱愎ЧЬ淳吹貙Χ旁粕钫f。
杜云深冷哼一聲,“難道這事兒沒有你的份?”
“大當(dāng)家明查,這都是大小姐一手惹出來的事兒,怎的就全怨給柯毅了!”柯毅單膝跪地,還以為杜云深是在質(zhì)問他今日的事。
“別跟我繞圈子了,莊叔干過的事兒,準(zhǔn)備要干的事兒,別說你們在場的這些人都丁點兒不曉得!”杜云深環(huán)視一周。
只聽“噗通”一聲,剩下還站著的人都跪倒在地上,齊聲說:“大當(dāng)家明鑒啊,我等對大當(dāng)家,對虎威山是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鑒。”
“呵呵,事到如今還打算不說實話么?柯毅!”杜云深厲聲說道:“你可還記得剛進山,我給你說過的虎威山的規(guī)矩?”
“回大當(dāng)家的,記得?;⑼接腥唤伲徊唤儇毧喟傩?,二不劫老人婦孺兒童,三不劫糧草軍需?!笨乱慊氐?。
“好,很好!那你們告訴我,上個月初八,是誰在官道上打著虎威山的名號收過路費的?上上個月二十,是誰將楓林村的翠英姑娘逼得上吊自殺?又是誰竟敢籌備著要設(shè)下關(guān)卡,埋伏著去劫運往邊城的糧食?”杜云深一點一點的細細道來,整個人氣得渾身顫抖。
在場的人莫不都是臉色大變,他們干得這么保密,怎么大當(dāng)家的還知道了?他們可都是選在離虎威山百里外的地方才下手的。
“你們誰來告訴我!柯毅?徐偉?還是賈放?”杜云深心疼的厲害,這可都是他最器重的人啊,哪一個莫不是他都拿來當(dāng)親人待的?如今這滋味,真跟刀剜肉一樣。
不,比那更疼!
“怎么?都說不出話來了?你們一個個就在剛剛不是還都挺能說的么?現(xiàn)在讓你們說,怎得都變成啞巴了!”
“大當(dāng)家饒命,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的,都是莊叔,都是他逼著讓我們這樣做的!”柯毅索性將所有事都推給了已經(jīng)死去的莊叔,反正死無對證的。
其他的人聞言,也都紛紛符合,“是莊叔強逼我們的,我們也是無可奈何的啊?!?p> “呵,還真有臉說。若說莊叔能逼得了你們之中的一人、兩人、五人,這還說得過去,可你們這兒整整三十人?。‰y道莊叔比我這個大當(dāng)家還讓你們害怕嗎?”杜云深雙眼緊閉,一滴淚無聲落下,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整整三十人啊!
“事到如今,難不成,你也想像殺莊叔一樣,把我們都殺了不成?”柯毅見狀干脆也不繼續(xù)裝了,一不做二不休,他直接站起來看看杜云深質(zhì)問道。
杜云深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從他們身上一個一個掃過。
雖他此時并未說只言片語,可他渾身的低氣壓再配合他的獠牙面具,皆不是讓在場的漢子們心頭一顫。
良久,杜云深才開口道:“你們在場的每一位都是我一直以來最為驕傲的兒郎,看到你們犯錯,我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亡羊補牢??上?,我高估了杜云深三個字在你們心里的位置!你們對不住的從來不是我杜云深,而是你們的良知?!?p> “寧叫天下人負我,我也不曾負過你們?nèi)魏稳恕!?p> 一語無盡的凄涼。
“大當(dāng)家,我錯了!”有一個人開口說道,已是淚流滿面。
“一次不忠,終生不用!”杜云深雙手捏拳背過身去,“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