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看,這小子猴急了,這蒙頭料怎么切不也一樣,楚老板,我看咱們還是走吧?”曹勝龍不耐煩地說。
楚中南道:“沒關(guān)系,再等等,咱就看他指導(dǎo)后,這料子能如何?”
沈坤一句,李大森已停住了手,他湊身看著沈坤,充滿疑惑地問:“兄弟,我們解石自然要保守一點,雖說你這料子里邊可能是磚頭料,但萬一有翠,一刀切斷了,那可就沒得后悔的。”
沈坤自信地笑了,好像一切盡在掌控:“解石嗎,玩的就是刺激,這料子本就垮了這么多刀,你現(xiàn)在這么小心翼翼,反而不能讓他起死回生。我的意思,可以大膽一些?!?p> 沈坤的話令現(xiàn)場所有人不能茍同,大家都在心里腹誹這個小子太自以為是了。
李大森拍了拍手,較真道:“我從這個位置下手是最好的!我可以慢慢往下切嗎。這么切也是我的經(jīng)驗之談。不過既然你是石頭的老板,你有不同意見,我也可以按照你說的位置切,只是出了問題,我概不負責(zé)。”
“我不需要你負責(zé),你就按照我說的來?!鄙蚶さ?。
李大森笑了:“好,你打算在哪里?”
沈坤被問及,倒也不避諱。直接伸手就指在了整塊石頭正中的位置,從沈坤所指的這個位置可以一刀就切到那綠色最濃的地方,只要出綠,那這幫人就一定會傻眼:“就從這中間切。”
“從這?”沈坤這么一指,李大森搖頭了:“你這是要毀了這塊石頭啊,幾千塊買的,是不多,可你也不能這樣啊?!?p> “對啊,小兄弟,你這么解石真的讓我們感到氣憤!”在場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人也是紛紛搖頭指責(zé),這么切石頭,作孽啊。
“沈坤,你真的是完全不懂解石啊,我曹勝龍平生還從來沒聽過石頭還要從中間切開的,就算有綠這么搞不也切壞了。楚欣,你這個同學(xué)真是一朵大奇葩!”曹勝龍笑得更狂放了。
“這小子根本就是不懂嗎!”闊太太睥睨著沈坤。
“兄弟,我勸你還是想一想,我可以按照你說的來,但是這么做絕對不科學(xué)?!崩畲笊羞^的石頭有無數(shù),按照經(jīng)驗來說,從中間開刀確實有悖常理。
他進一步道:“兄弟,你要是聽我的,咱們就從邊上這個位置切,這也是最為專業(yè)和穩(wěn)妥的,這樣會保留翡翠的完好,不會傷及到翡翠的品性。要是你不聽我的,那干脆就你自己來掌刀,我可不想被人家笑話?!?p> 刀刀敗這么說自有他的道理,因為這種切法完全是毫無技術(shù)含量的解石。雖然別人把他看輕了,但底線和原則還要堅守,李大森不想破罐子破摔。
沈坤是可以自己解石,他又不是沒解過??山裉斓膱龊希煌谕?,在這種大型賭石場,做人還得是低調(diào)為妙,想了想,沈坤道:“好吧,師傅,那就按照你說的切吧!”
“好?!崩畲笊髁T的架勢,在沈坤認同他的專業(yè)后,才繼續(xù)推動起來鋸片。
曹勝龍已經(jīng)對這個沈坤無語了,這樣的大奇葩怎么可能賭贏石頭。
他嘿嘿笑著,主動走去楚欣面前,對著楚欣說道:“你覺得你這個同學(xué)能切出什么來?”
楚欣臉蛋紅紅的,她怎么看不出這些人瞧不起沈坤,挖苦沈坤,畢竟這是以前自己的男朋友,大學(xué)的時候楚欣看好沈坤,覺得未來沈坤一定可以出人頭地。
可大學(xué)他去了古玩行當(dāng),根本沒賺到錢,誰知,他現(xiàn)在又來賭石了。
現(xiàn)在,沈坤想依靠賭石發(fā)家,這讓楚欣不理解,甚至有點小小的失望,如今他竟淪落成為一名賭徒,被大家諷刺,這讓楚欣心里說不出的難過。
“曹勝龍,我爸都說了這是一塊垮料,我想我的意見不重要吧?!背赖卣f。
曹勝龍笑了:“你的意見重要啊,我想聽聽?!?p> 楚欣道:“解不出來什么吧?!?p> “不是解不出來吧,是一定解不出來。你不覺得這個小子為什么非要切就是逞能嗎,他就是想要你看看他能買下石頭,能賭石。他完全是被我激的,這小子做事太魯莽了,一點都不成熟?!?p> 曹勝龍的話楚欣如何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就是想自己跟沈坤劃清界限,撇清關(guān)系。
楚欣微微笑了笑,卻不在理會曹勝龍了,就算是沈坤不濟,他曹勝龍也不是什么好人。
這邊的解石依然在繼續(xù),李大森就按照自己原來規(guī)定的那個位置切去,鋸片一時間沙沙沙的唆響,讓人不禁把耳朵捂住。
下刀鋒利,快如抽水一般。石皮掉落下來的瞬間,里邊的白漿同時也暴漏了出來。
這個位置距離那綠色只有四五毫米,但只是這四五毫米的距離,就讓這塊石頭徹底蒙羞。
這讓沈坤的心亦揪得無比地難受,他才知道賭石原來這么刺激。
“垮了,這刀垮下來,這石頭已經(jīng)垮了二十七刀了,這下這料子真的可以扔出去了?!币粋€男子唉的一嘆,看客們紛紛感嘆起來。
“是啊,加上之前失敗的十六個人,今天這個小伙子是第十七個,十七個人,基本上都算切垮了。”老者說道。
“小伙子別難過,你也不過虧了幾千塊?!庇幸粋€人安慰道。
胖子曹勝龍驕傲道:“沈坤,這下服氣了吧?解石第一刀沒料的,后邊基本就完蛋了。你這塊真心垮了,我說你不懂賭石就不要湊熱鬧,就那一萬塊錢還輸了六千多,什么滋味?哈哈。”
闊太直接道:“這樣的男孩子我見得多了,自命不凡,自以為是,讓他不買偏要買,打腫臉充胖子,最后自食其果了吧。”
楚中南最初就不看好沈坤,此刻更一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模樣說道,“小年輕,你還太稚嫩了,吃一塹長一智,現(xiàn)在懸崖勒馬,你以后說不準(zhǔn)能有救?!?p> 所有人都是一片挖苦聲,關(guān)于這種結(jié)果,金曉雯也有想到,她在前兩年就見人切垮了這料子,當(dāng)時那人的情況比此時的沈坤好不了多少。
這是沈坤第一次賭輸,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見所有人一致的對沈坤落井下石,金曉雯走到了沈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