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所想,最近夏源加派了人手保護斯璇,這對我們很不利。”
“主人,那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我自有計劃?!?p> 一天下來雖然腰酸背疼的,可過得還算愉快。不過我越發(fā)感到奇怪,我的確是成為重點保護對象了,可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會讓師兄緊張到把暖煦他們都調(diào)到我身邊來。仰面躺著,許是累了,我很快便入睡了。
窗外伸進一根細長的空心圓棍,輕煙飄進屋內(nèi),所到之處,女仆倒地。一襲白紗輕盈地躍進屋內(nèi),將床上的人背起,跳窗離開了。屋外的人推開房門,只留下一地的女仆。
漆黑的叢林里,白紗環(huán)顧四周,將背上的少女放下,取出劍在女孩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血汩汩流出,流入備好的玻璃瓶中。突然警覺地抬起頭,一條白絲衣袖奪目而來。瑛華機靈躲閃,兩個廝打起來。白絲衣袖的后面,是那蒙面女郎,一雙眼睛從容而淡定,瑛華不想過多糾纏,朝身后跑去。蒙面女沒有追趕,蹲下看看少女,嘴里喊著:“芮,芮。”見到刺目的傷口,衣袖一拂,那傷口便瞬間愈合了。
面前是上次見過的蒙面女,周圍漆黑一片,“我這是在哪?。坎皇悄惆盐?guī)У竭@里的吧!”我驚恐地退了一步,畢竟我醒來時,面前只有她一人。不知從哪冒出的聲音,“才不是外婆呢,明明是外婆救了你?!?p> 定睛看時,我才瞧見那素衣背后探著個小腦袋,是稚嫩的小臉。待她從背后走出來,我才看清她穿著一身黑裙,頭發(fā)高高的扎著,小小年紀,卻有著凌厲的眼神。
“你要多注意你身邊身著白衣的那個女子。”
“瑛華嗎?”我聽見不遠處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回頭看時,漆黑的夜里,有點點火光。
蒙面女看著火光,微微皺皺眉。我回過頭,“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三番五次的救我?”
她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低頭喚了聲“螢”,那女孩便扔給我一個管狀物。
“這是什么?”
“如果有危險就吹奏它,我會立刻趕到。”說完這話,她就領(lǐng)著小女孩走了。對于她讓我提防瑛華的話,我并沒有過多在意,也許她可能想挑撥離間,又或者出于別的原因。不過給我的這個東西,我把它藏在腰間的荷包里了。看到火光近了些,我大聲呼喊:“我在這兒!”
早上趴在門邊兒,我看見師兄好像在訓斥那些終日守在我身邊的人。其實覺得他們也挺可憐的,昨晚的事是突發(fā)情況,又何嘗能怪他們呢?
“昨晚的事是你做的嗎?”
“主人,我……”
“回答我。”
“是。”
“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只是為主人取來了重生之血?!辩A取出玻璃瓶。
“你這顆棋子越發(fā)不安分了,聽好了,對于重生之血,我自有我的計劃,無需你這樣做來打草驚蛇,如若再犯,你知道下場?!?p> “是,瑛華全權(quán)聽從主人安排?!?p> “黑狐,該是你出馬的時候,幫我做好這件事,我便會給你解藥?!?p> “什么事?”
“進攻曦曜城。”
“什么?這恐怕不妥?!?p> “有何不妥?”
“我們狐族和你們城主曾簽訂過協(xié)議,不再進攻?!?p> “那又如何?如果不做,你和你兄弟可就自身難保了?!惫赎栁站o了雙拳,寄人籬下的滋味讓他生平第一次蒙羞。
我悄悄溜到師兄的房間。
“千漪,師兄不在吧?”
“哦,他不在,進來吧?!?p> “千漪,我有事問你。”
“什么事?”
“為什么會有人要殺我?。磕阋部吹搅?,每天都有好多人在我身邊保護我,師兄為什么這么做?你是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p>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p> “我真不知道?!?p> “聽好了,如果敢對斯璇泄露半個字,我定不會放過你?!睂τ谙脑春翢o壓力可言的威脅,少年還是咽了口唾沫。
“那它總知道吧!”我指了指桌上的水晶球,“幫我翻翻師兄的記憶吧?!?p> “不行。”千漪摟住水晶球,生怕我把它搶走一般。“未經(jīng)過師兄同意,這么做不太好吧。”
“上次給我看不也沒經(jīng)過他同意嘛??禳c快點,在師兄回來之前看不就行了。”
“要看什么?。俊?p> “師兄!”我垂下雙眼,不敢看他,卻又突然來了勇氣,“師兄,到底為什么派人保護我?”
師兄愣了一下,繼而面向我,“因為有人想得到你身上的重生之血。”
“那,那什么是重生之血?”
“顧名思義,可以起死回生,這是你的血液獨有的功效。其實在我小的時候就與狐族有過爭執(zhí),從那時起,他們就一直在找重生之血?!?p> 說實話,這有點叫我不可思議。這樣的事,為什么會發(fā)生在我身上?我根本就不屬于這里?。?p> “那我的身上為什么會有重生之血?”
聽到門口的腳步聲,少年警覺的躲到簾子后。
“師兄,楚楓城主求見?!?p> “斯璇,你先回去吧?!睅熜挚觳诫x開了。
“聽說斯璇昨夜遇襲了?”
“沒錯?!?p> “我不是叫你好好保護她嗎?”夏源走近楚楓,俯在他耳邊,“想得到重生之血的,可能不止黑狐一派。”
楚楓隨夏源來到暗道,“那還有誰?”
“自從斯璇回來后,我在城外城中分別安排了不少人,斯璇周圍的人也都非同一般,如果是城外之人,比如黑狐的人偷襲,不可能在不驚動守衛(wèi)的情況下來到斯璇的房間。而且對方用的迷迭香,已經(jīng)失傳很久了,所以守在斯璇身邊的人才沒有察覺?!?p> “這么說,是城中的人?”
“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不久前,千漪跟我說過要我提防暖煦。啊,還有他爹就是被暖煦所殺。”
“暖煦?可他從小就在你身邊輔佐你?!?p> “我也有想過,所以還不能下定論。不過,既然斯璇這次遇襲,他們肯定還有下一步動作。現(xiàn)在敵在暗我在明,你可以留下來在暗中保護斯璇嗎?”
“沒問題。”
自從上次的事之后,日子便一直很消停,但我的內(nèi)心可不那么消停。我感覺我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人,其他人都知道,可偏偏是這樣的我,時刻處于危險之中。唯一值得欣慰的事便是我的武功在一步步長進中,這么說吧,我從當初的菜鳥升級為中級妖孽了。我再沒機會找?guī)熜謫柷宄疑砩现厣膩碓矗驗樗偸呛苊?,倒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過也許,我可以找另一個人問清楚。
憑借180的高智商,我想出法子來甩掉那些跟著我的人。暖煦他們在院落里喝茶,男丁站在四角,我要對付的,只有屋內(nèi)的女仆們。
“咳咳,那個,我想洗個澡,你們能去幫我打些熱水嗎?”
“是。”一半的人去打熱水了,另一半還在目光炯炯的盯著我。好吧,這個場景我也料想到了,不過,我還有對策。盆里蓄滿水之后,我對她們說:“我洗澡的時候,不喜歡別人看著,你們?nèi)ツ闷溜L給我擋上?!鄙倥畟儽桓粼谄溜L外,屏風內(nèi)的少女一件一件的脫衣服,當然,我不是在脫衣服,我只是拿出藏在澡盆后的衣服裝樣子,一邊暗喜一邊做戲。快差不多的時候,我把衣服搭在屏風上,這樣她們就看不到我了。
“小姐,身上穿了這么多衣服嗎?”
“也許她怕冷吧!”
我費力地從窗戶爬了出去,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跑到了很遠的林子里,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跟著我后,我大喘了口氣拿出荷包里的小笛子,吹響了它。遠遠的,一棵粗壯的樹后面探出一個腦袋。
“斯璇這是在干什么?”
素衣在我面前徐徐降落,身后還是帶著那個眼神凌厲的小孩。
“那個,你說過有危險就吹這個。雖然我現(xiàn)在沒有危險,但我想找你來問清幾件事?!?p> “你問吧?!?p>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還有你為什么一直蒙著面,見到人就跑,或許你有什么苦衷嗎?”
“我,是你娘親?!?p> “???”
“芮,你不記得我了嗎?”
“等等,我不是什么芮,我叫謝斯璇,你認錯了吧。”
“怎么會呢,你頭上有胎記的啊?!卑坐S眼里似是閃動著淚光。
她說的倒沒錯,我頭上是有塊胎記,可我壓根兒就不是這兒的人,所以她肯定是誤把我當成她女兒了。不過這些,我沒有說出來。
“那重生之血是怎么回事?”
“你不記得了嗎?你身上流淌著狐族的血脈,重生之血來自于我的內(nèi)丹?!?p> 我怎么越聽越糊涂,瞟了一眼女孩,她手上正拿著一朵紫色的小花,這花很面熟,好像在哪見過,哦對了,那天在海邊,楚楓別在我頭上的就是這樣的花。
蒙面女一直盯著我看,我有些不自在,想轉(zhuǎn)移話題,于是蹲下來,“小妹妹,你手上拿的花叫什么名?。俊?p> 女孩兒白了我一眼,“這你都不知道,這是勿忘我,花語是永恒的愛,永遠的回憶。”
唉,一不小心被小屁孩嘲笑了。
聽見后面?zhèn)鱽淼哪_步聲,白鳶拉著螢的手,“我們該走了,芮,希望你能原諒娘親?!?p> 什么跟什么???
聽見后面?zhèn)鱽淼哪_步聲,楚楓快走到斯璇旁邊。
“咦楚楓,你怎么來了?”
“跟我走。”
好像走了很遠,我們停下了。楚楓回過頭,“那個蒙面女子是誰?為什么逃出去找她?”
“喂,你這是在用質(zhì)問的語氣跟我說話嗎?那個女子,我怎么知道是誰?她救我兩次,還叫我有危險就找她,不過,你怎么知道我逃跑?你也是被師兄喊過來保護我的?你們一個兩個都瞞著我,我到底有什么危險?你們?yōu)槭裁炊疾桓嬖V我?”到后來,我的聲音大到幾乎嘶啞,“你們還都把我當局外人嗎?”
“夏源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知道的太多,就更危險?!?p> “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危險了,不是嗎?而且連我為什么置身于危險中我都毫不知情,你們逼得我要去向一個陌生人問清自己的身世?!?p> “斯璇,你冷靜一下?!?p> “你叫我怎么冷靜?”
“這樣,我答應(yīng)你幫你去問夏源關(guān)于重生之血的事?!?p> “真的嗎?”我立刻沒了脾氣,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真的,現(xiàn)在,你要先告訴我,那個蒙面女子跟你說什么了?”
我把我們的對話如實告訴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相信他。
楚楓帶我回去后就離開了,留我獨自在屋中坐著。
楚楓徑直走向夏源的屋子,進門不由分說給了夏源一拳。在旁邊擦拭水晶球的少年愣在那里。夏源站起來,拭去嘴角的血。
“我叫你保護好斯璇,不是叫你限制她的自由,你知道她內(nèi)心到底怎么想的嗎?我告訴你,別總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別人好,她不是你籠中的金絲雀。”
楚楓剛想踏出房間?!斑@樣出去太引人注目了,在我這兒呆著吧,這樣,才能以你自己的方式保護斯璇?!?p> 楚楓回過身,揪著夏源的衣領(lǐng)按到墻上,“斯璇身邊有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暗中保護她,不想斯璇受傷害的話去查查她的身份吧?!?p> 楚楓放開了夏源的衣襟,“斯璇的荷包里有個笛子,吹響就可以看到那個女子?!?p> 剛邁出門,楚楓的五官就揪在了一起,“完了,重要的事忘問了?!?p> 夏源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傷感的情意,他知道自己束縛了弟弟太久,當這份他不想承認自作聰明的傷疤被親手揭開,他再無處遁形,只能用歉意與妥協(xié)乞求當事人的原諒。
楚楓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除卻孩子氣的憤怒,那不單單是為斯璇鳴不平,更多的是對自己遭遇的發(fā)泄,想要博得哥哥的一點點內(nèi)疚??上脑吹谋砬閺膩矶己軠厝幔瑹o論對外人還是自己,他終究覺得夏源根本沒把自己當作親弟弟,而是拿自己作比,以凸顯自己的英勇才能。
楚楓走后就沒再回來,我獨自坐在屋中,哦不,是和一群木頭人呆在屋中。上一次逃跑未遂,她們肯定更嚴加看管我了。
聽到腳步聲,我驚喜地叫了聲,“楚楓!”回身看到的是朝我走來的師兄。
“師兄,你怎么來了?”
“怎么,不歡迎?”
“哪能呢?!?p> “失望都寫在臉上了。好了,從今天起,你們不用緊跟在斯璇周圍,但一定要保護好她,最重要的是,她想去什么地方,你們不許阻止。如果她想單獨行動,你們就遠遠的跟著,總之,她的命令就相當于我的命令,聽清楚了嗎?”
“是。”我驚訝地望著師兄,他摸摸我的頭,“好了,休息吧。”
我莫名覺得,只有楚楓這小子能讓師兄這塊榆木疙瘩開竅。
“主人,夏源將斯璇身邊的人撤掉了大半?!?p> “哦?這是個好時機?!?p> “不會是陷阱吧?”
“就算是陷阱也要試試,不是嗎?叫黑狐他們準備吧,今晚進攻。”
“是?!?p> 今夜,很靜,卻似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這平靜,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兆。斯璇的房門被打開,少年輕聲走到床前,少女睡得很熟,絲毫沒有察覺。夏源走進林子后,拿出手中攥得浸滿汗水的笛子,這種事情,他還真是第一次做。吹響笛子后,夏源果然看見一個素衣女子,蒙著面,身后跟著個小孩兒。
兩個大人都還沒發(fā)話,小孩兒倒先開口了,“你是什么人,竟敢拿著蜂笛?!?p> “螢,休得無禮。你想必就是夏源城主吧!”
“你認得我?”
“上次見你時,你還是少年模樣,不過樣貌倒無大變化?!?p> “那你究竟和斯璇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暗中保護她?”
“你和芮,還真是有幾分相似,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不知我是何人,就敢只身來質(zhì)問我?!?p> “如有冒犯,還請見諒。不過,此事關(guān)系重大,所以……”
“我是芮,也就是你口中的斯璇的娘親。當初故陽追殺過我們,就是因為重生之血?!?p> “您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相信你,會保護好芮?!?p> “哎哎哎,快來看,那邊是什么?”高高的城墻下面,一群黑壓壓的人正朝著曦曜城的方向迅速移動?!坝袛橙藖矸浮!薄翱烊艄??!薄肮譁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甭犚姄艄穆?,夏源朝城墻的方向望去?!安缓茫硅形kU?!毕脑囱杆仝s回。
“螢,你先回去,外婆去看看?!?p> “好?!?p> 各家各戶聽到擊鼓聲都亮起了燈,將門外的東西收拾進屋,鎖好門,惴惴不安地在家中圍坐成一團。
“兄弟們,十年前的血海深仇,今夜報了吧!”
我被屋外叮叮當當?shù)穆曇舫承蚜耍鹕砣ラ_門的時候,正巧對上楚楓的視線,他把我推進屋里關(guān)上房門。
“噓,別出聲?!?p> 本來還沒睡醒的我一下子來了精神,“外面怎么了?”
“有敵人大舉進攻曦曜城?!?p> “啊?那我們不會有危險吧?”
楚楓回過頭笑著說:“有我在,你不會有危險?!?p> “那我們?yōu)槭裁匆阍诤熥雍竺??”看他緊張兮兮地舉著劍,我忍不住發(fā)問。楚楓回頭白了我一眼。
黑狐的人攻勢很猛,不足一刻鐘便攻到了城中心。夏源趕回加入了奮戰(zhàn),白鳶隨后趕到,正巧碰上了故陽。
“哦,妹妹,真巧,沒想到在這碰上你?!?p> “故陽,你承諾過不再進攻?!?p> “狐貍的話,你也信???”
“你到底有什么陰謀?”
“當年,我差點兒就成功了?!?p> 在追擊白鳶的路上,故陽發(fā)現(xiàn)她身后的女孩子不見了。他舉手示意:“停!”
“大哥,不追了嗎?”
“搜查附近,看有沒有那個女孩兒?!?p> “是?!?p> “大哥,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故陽拿著手中的發(fā)帶,“在哪發(fā)現(xiàn)的?”
“懸崖邊?!?p> “帶我去那兒?!?p> “大哥,我們中埋伏了?!?p> “什么?”
“黑狐,終于抓到你們了?!?p> 在交戰(zhàn)中,黑狐一派傷亡慘重,故陽跌落懸崖。遠遠的,白鳶拉著韁繩,道了聲:“駕!”
“若不是你給夏源通風報信,我早就拿到重生之血了。”
“有我在,你永遠別想碰芮?!?p> 兩個人的劍撞擊之時碰撞出火花,將黑夜的一角照得通明。白鳶眼里冒出的殺氣為劍鍍上鋒刃,隨手腕的上下挑動,抵擋來人的進攻。胯下之馬也來了興致,隨白鳶的扭動而踏踢,腮幫不時飛舞,有時又飛轉(zhuǎn)到對面戰(zhàn)馬的牙上,使之疼痛亂叫,澆滅敵軍的威風。故陽也只能稍微調(diào)轉(zhuǎn)馬頭,讓它休息,嘴上卻罵其不爭氣。當然白鳶可是當仁不讓,乘勝追擊,很快占了上風。這讓立了功績的戰(zhàn)馬頗為驕傲,沾沾自喜的空檔又被對方鉆了空子。故陽面對妹妹絲毫不留情,甚至幾次用劍削掉白鳶的幾縷頭發(fā),不過白鳶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主,幾次近身也沒能傷她分毫。他嫻熟送劍,快而麻利,雖被擋走幾下,中間穿插著貼到她的脖項,白鳶用劍艱難作擋,因著對方力氣大,只得腰下一彎,錯過鋒刃,再神龍擺尾,順勢回防。二者幾個回合下來,難分勝負。城中央打得不可開交,一個身影卻順著墻邊往城內(nèi)走去。暖煦環(huán)顧四周,確保沒人后,溜到了斯璇房間的后面。剛想從開著的窗戶進去,卻發(fā)現(xiàn)斯璇旁邊多了一個人。“楚楓怎么在這里?”暖煦皺了皺眉,為了不暴露身份,只好離開了。
雙方交戰(zhàn)正猛時,令人不解的現(xiàn)象發(fā)生了。黑狐一派的人仿佛聽到號令一般集體撤退了。這一戰(zhàn),橫尸遍野,雙方的傷亡都十分慘重。
夏源召集了暖煦等人商討昨夜之事,不過大家都沒有頭緒,夏源的頭腦里也是一片混亂。
“對于昨夜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雖然一直在斯璇房間,沒有參與戰(zhàn)斗,但我還是覺得有些蹊蹺。這次攻城,他們似乎另有目的。”
“我也有此想法,就好像他們想趁亂達到某種目的,后來因為達成或計劃失敗而撤退?!?p> “雖然我也這么想過,可他們好像不是針對重生之血的,因為全程都沒有人進過斯璇的房間,為了引誘敵人,我還特意將屋內(nèi)的燭滅著,可沒有人來。”
“那就奇怪了?!钡绕渌俗吆?,楚楓單獨留下。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當初你不是和狐族定過協(xié)議不再攻打?qū)Ψ剑瑸槭裁此麄兺蝗痪蛠砉コ橇???p> “你是懷疑他們背后有人指使?”
“這也只是猜測,不過不能排除這一嫌疑。”
“總之萬事小心行事,哦對了,待會兒把這個還給斯璇?!?p> “你偷的干嘛要我還啊?”
“你唆使的?!?p> “你!”
楚楓剛到斯璇房門口的時候,斯璇正趴在地上找東西,趕忙把手背過去。
“找什么呢?”
“來的正好,就我跟你說過的那個蒙面女送我的笛子不見了,幫我找找?!?p> “哦哦,是這個嗎?”
“哎?你在哪找到的?”
“就放在桌子上啊?!?p> “是嗎?我剛才怎么沒看到。”
“你眼花了吧!”斯璇無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一下楚楓,隨后就去擺弄笛子了,楚楓背身擦去額間的汗珠。
“斯璇!”
“暖煦。”
“紫皓城城主怎么也在???”
感覺到暖煦有故意刁難的成分,我趕忙說是我讓楚楓沒事多來看看我的。我一個勁兒的給楚楓使眼色:快走吧,快走吧。
信號接受。
“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闭f這話的時候,楚楓一臉冷漠。
“還知道來看我啊,你都多久沒來了,見到面也像陌生人一般?!?p> “我有嗎?”
“怎么沒有?!?p> 暖煦笑了笑,“大概是這幾日太忙,疏忽了你?!?p> 不久前,故陽單獨見過瑛華。
“為何不見我主人而單獨召見我?”
“你的主人和那個女孩走得很近,你應(yīng)該知道吧?!?p> “那又怎樣?”
“一個人如果太看重感情,可是難成霸業(yè)的。但你和你的主人不一樣,你孤傲冷僻,生得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我沒看錯吧?!?p> “呵,您這是在夸我還是在罵我?”
“呈上來?!?p> “你是想和我聯(lián)手毒死我主人嗎?”
“你想多了,他是個可塑之才,只是困于感情,實在可惜,所以,我想助他一臂之力?!?p> “哦?”
“這藥可以讓他忘卻情感,至于做不做,就看你的了?!?p> “斯璇,你會做飯嗎?”
“干嘛問這個啊?哦,你是怕我嫁過去之后不會做飯,把你餓死是不是,那你就要好好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我不會做飯。”
“哦,那你愛吃什么?”
“我愛吃的,那可多了,什么燒烤啊,牛肉湯啊,烤鴨啊,還有肯德基的炸薯條。哦,我忘了你不知道這些?!?p> “你最后說的那個是什么?”
“炸薯條啊,其實就是油炸土豆條,不過還蠻好吃的?!?p> “這么說來,我也想嘗嘗。”
“你好不容易說了一個想吃的菜,改天一定讓你嘗嘗?!?p> “你不是說不會做菜嗎?”
“不就炸個土豆嘛,哪能難得倒本姑娘?!?p> “不遠了?!?p> “你說什么?”
暖煦笑了,不過誰又知道,他這笑里究竟藏著什么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