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看了看,自己手上確實有些污濁,他搔搔頭發(fā):“啊呀,我們警察,天天在外面跑的,哪能那么干凈?可是博亦緣,你這個爺們和娘們一樣,矯情。”
我接過紙巾,踮起腳尖,給他擦肩膀,我是還在實習(xí)期的助理,當(dāng)然得柔順點,看在那么高的薪水份上,暫時裝一下淑女型助理,還是可以考慮的。
警官對我說:“你是新來的助理,以后有你受的,他好多毛病的。”
我忍住笑,裝作博亦緣的語氣說:“沒毛病,怎么當(dāng)心理專家?”
博亦緣一愣,眼神飛掠:“心理學(xué)專家,是清理人心理垃圾的專家,成天和心理打交道,都會有潔癖?!庇址磫栁遥骸澳銢]有?”
其實,我也有,只是程度沒有他那么深。
就像美發(fā)師討厭身上的頭發(fā),廚師討厭身上的油煙味一樣,是一種自然的反射。
博亦緣再度走到昏睡的赤膊男面前:“認(rèn)識沖爺嗎?”
“不認(rèn)識……”他喃喃地回答。
“你去賭博的地方在哪里?”
“車上……”
車,還真是一個奇怪的賭場,竟然是在車上。
“車上賭博?”
“是的,大卡車,很大很大的大卡車,在江城河邊挖沙坑邊等著,逢周一,周三,晚8點,有暗號?!?p> 他倒一口氣全部說出來了。
“暗號是多少?”
“每個星期都不同,這周的是‘金條’。”
博亦緣點點頭,不再詢問,朝外走去。
我緊緊跟上,那個女主人在外面等待,身邊有個警察在監(jiān)護。
見我們出來了,女人問:“我老公他情況怎么樣了?”
“沒事了,睡幾個小時自然會醒來的?!辈┮嗑壵f完,不停留,直接走了出去,又回頭對女人補充一句:“你最好查查貨款有沒有丟。”
說完,不等女人反應(yīng),就大步走出了房子。
在車旁,他看著我,我明白了,他是讓我拉開車門。
還真的毛病多。
幸好,我們是同行,我能理解他的極度潔癖。
“哎,博亦緣,謝謝你,今天正好周三,我們等會就去抓人。對了,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我們以后會經(jīng)常見面的,我叫蘇越明,是江城刑警大隊二支隊的支隊長?!?p> “您好,蘇警官,我叫夏晴天?!?p> 博亦緣說:“開車吧,我累了,讓你十分鐘趕到這里,你遲到了2分鐘,如果不是考慮你第一天上班,我會罵足你十分鐘,我希望十分鐘內(nèi),能回到家?!?p> 即使出案子,他竟然還算計到了我遲到的事情,還記得這么清楚,我真是服了他。
強迫性人格!
有個這樣的BOSS,還真是頭大的事情。
十分鐘內(nèi)回到家,他走進室內(nèi),忽然打了個噴嚏,看了下四周,對我說:“你行李箱里是不是還有衣物?”
“是的,還沒來得及收拾就被你喊出門出案子了。”我老實回答。
“在外面帶回來的衣物,一定要及時清洗,記得和我的衣服分開洗?!彼久?,又接連打了個噴嚏,眼神寫滿了嫌棄。
“可我的衣物都是干凈的……”
“衣物上的細(xì)菌,是肉眼看不見的,何況從機場那么多人的地方回來,阿嚏!身為女生,要潔身自好?!彼嬷亲?,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毛病真多啊。
一整夜,都悄無聲息,我自己給自己煮了碗面,又煮了幾個雞蛋,好在冰箱里什么都有,丁小姐真是一個負(fù)責(zé)的女人,臨走前還買好了這么多的食物,讓我也了解清楚,他平素的口味是什么。
半夜起來倒水喝,在廚房里拿牛奶,一轉(zhuǎn)身,和一個人幾乎貼身,嚇得我尖聲驚叫,卻看到博亦緣伸手拿煮雞蛋,我撫摸胸口說:“嚇?biāo)廊耍阍趺床婚_燈???還有,你怎么走路不帶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