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學(xué)術(shù)再精湛一點,也不至于讓他們的君上如今在這湖底只身犯險。
于是,唐崇又在另一邊臉上也來了一記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耳光。
他只要一想到段千易當(dāng)初在幾個野心勃勃的冀州長老面前極力維護幾個護法的情景,就越是覺得愧對冀君!
當(dāng)初他剛登上主位,有一些不省心的老護法就想讓段千易當(dāng)一個傀儡,而他們則手握實權(quán)!
段千易當(dāng)然不是吃素的,他親自在手下的精英里挑出了末影、唐崇、封絡(luò)和九觴,來代替那幾個老匹夫。
那些人們怎么會甘愿美夢破碎,便協(xié)同幾個長老,一同說要考核四個護法。
說是考核,實則暗地里玩陰的,竟然將天雷引了出來要置他們于死地!
唐崇他們當(dāng)時已經(jīng)被折磨的精疲力盡了,哪里還經(jīng)得住幾道天雷,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身赴黃泉的準(zhǔn)備,誰知幾道天雷下來,并沒有打在他們身上。
千鈞一發(fā)之際,段千易驀然出現(xiàn),看到自己的護法被人這樣折磨,頓時怒火中燒,然后再也顧不上給幾個老護法留些顏面,直接將天雷引到了他們身上!
那個幾人猝不及防被雷劈到,即使他們有再高的修為,終究也還是老了,根本扛不住幾道天雷的威力,四個人當(dāng)場斃命!
“從今日起,他們便是我冀州僅有的護法,誰若是再有質(zhì)疑,下場便同那幾個匹夫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段千易那日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在唐崇耳邊回響,那時候段千易也還不到二十歲。
后來他們才知道,其中有一道天雷段千易沒來得及向一旁引開,便重重地劈在了自己的身上!
幸好有老圣君傳給他的麒麟甲護著,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但是段千易也不是一點事都沒有,那麒麟甲再好,也還是被天雷劈碎了,段千易便一直咬著牙堅持著,再加上強行用靈力,虛耗過度,才使得他經(jīng)脈逆流十幾年。
“君上!屬下真是愚蠢!為何讓您孤身犯險呢!”
此刻唐崇眼睛里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不停地給自己打著嘴巴。
當(dāng)初幾個人發(fā)了血誓要誓死跟隨冀君,拼了命也要護他周全,而現(xiàn)在段千易一個人在湖里生死未卜,他卻只能在岸上做著這點小事,整顆心里就像有好幾百只螞蟻在啃噬一般。
段千易此時正在湖底想著對策,哪里知道上面唐崇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著自己。
段千易自然察覺到了東來之氣的力量越來越弱,若不盡快將雪斛取來,恐怕自己也得搭在這里。
于是他只好賭一把,賭一賭那個怪物和自己誰更靈敏一點!
他埋伏地離雪斛的位置越來越近,當(dāng)然離那只怪物也越來越近,段千易此時才看清了那怪物身上發(fā)著奇怪氣味的鱗片和麻繩一般粗糙的須子。
長得這么可怕,果然只適合隱藏在湖底,段千易心里這么想。
隨后他運作靈力,以迅雷之勢游到雪斛那方,將其連根拔起,剎那間,那怪物睜開了燈籠般大的眼睛!
它赤紅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段千易黑色的身影,它感知到了雪斛被段千易取走,隨后發(fā)出了一聲震天的咆哮,兩鰭撲動著湖水,迅猛地向段千易發(fā)起攻擊。
段千易身在湖底,靈力根本使不上太大的作用,只好在各種石礁之間躲來躲去,順便尋找脫身的辦法。
那怪物的攻擊力著實強大,每一塊被它的尾巴掃過的石頭都粉碎了。
還好段千易速度和敏捷力并不差,他閃避的瞬間,發(fā)現(xiàn)湖底一塊更大的石頭像一座小山一樣矗立在湖底。
他心生一計,連躲帶閃地游到那塊巨石前面,然后轉(zhuǎn)過身來等著那怪物追襲。
那怪物看到段千易后,再一次迅速地發(fā)起進攻,整個身體將湖水?dāng)噭拥幕煦绮磺?,水波四起?p> 就在它的傾盆大口馬上要將段千易吞噬之際,段千易飛身而起,那怪物撲了個空,一頭猛地撞在巨石上,然后像是死了一般暈在那里。
興許是撞擊的力度太大,岸上的唐崇感覺到了地震般的晃動,湖面上也十分不安分地漾起水花。
隨后,他發(fā)現(xiàn)段千易東來之氣的力量忽然消失了。
“??!君上!”
唐崇徹底瘋了,沖著湖面咆哮。
他以為段千易出了什么事情,然后像喪失理智一樣,直沖著冰湖中心就要跳下去!
幸好段千易從湖底躍出,及時拉住了已經(jīng)情緒失控的這人。
“本君讓你守在上面,你這是做什么去?”段千易看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表情,嫌棄地問。
唐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看著面前的人的確是他的君上,忍不住哭的更厲害了,“君上,您可算是出來了……”
說著,還不忘了用袖子擦一擦自己不爭氣的淚水和鼻涕。
段千易看著面前老淚縱橫的人,哪里還有一點護法的樣子,不禁心里嘆息自己當(dāng)初識人不清,怎么選上了這個動不動就像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人。
“你哭什么?”
“屬下……是被風(fēng)吹的!”唐崇趕緊抹干了眼淚,擠出了一個更丑的笑。
“你被誰打了?”段千易又看到他又紅又腫的雙臉問。
唐崇當(dāng)然不可能告訴他這是自己打的,“君上,這是凍的!這北山太冷了!嘿嘿!”
段千易知道他是在胡說八道,既然他不說,段千易也不多問,歷年來,四大護法行事,只要不影響冀州運作,段千易不會干涉太多。
“雪斛已取得,接下來就有勞唐護法了?!倍吻б讓⒀f給唐崇。
“不敢不敢,為君上辦事是我們的榮幸!”唐崇甚少聽段千易如此恭維的話,有些不太習(xí)慣,緊忙俯身作揖。
但是他方才所說的每一句話,也絕對不是推辭,經(jīng)此一行,唐崇更是對段千易忠心不二了。
“回冀州?!?p> “是!”
唐崇悄悄地打量著段千易的面色,方才段千易在湖底遲遲不出來,著實把他嚇得不輕,他趕緊趁著這個間隙估摸一下段千易的身體狀況。
忽然,唐崇看到一股紅色的液體從段千易鼻子里流了下來,唐崇剛放下去的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
“君上,您流鼻血了……”唐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提醒段千易。
陸虞兮
唐崇大叔也是心里苦??!為了君上,不知道做了多少傻事?。ń裉旄碌挠行┩砹?,大家要早點睡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