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很普通的私立醫(yī)院之中,門診的人流量不是太多,都是一些中老年男女,大家都在安安靜靜的排著隊,耐心地等待著里面醫(yī)生的傳喚,如果有人趕時間,大家也都會讓那人先看。
原本安靜祥和的醫(yī)院,由于一場黑暗側(cè)底變了模樣,大家不再變得謙讓,而是互相之間無止境的吞食。
黑暗爆發(fā)之時,所有人都昏迷了過去,等再次醒過來之后,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還活著,有些人明明已經(jīng)死了,卻依然還活著,有些人看上去還活著,卻已經(jīng)死了,死了的人不知道它們?yōu)槭裁催€活著,活著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其實和死人沒多大區(qū)別。
“這是怎么回事?”張陌趴在桌子上,緩緩抬起頭,使勁搖了搖有些酸脹的腦袋,隨后茫然地看向四周,見面前的老太太都和自己一樣,好像剛剛睡醒一樣。
“老太太你怎么了?”張陌忍著大腦的不舒服,走到老太太面前,剛剛要伸手扶起她。
沒想到那個老太太直接張嘴咬了過來,張陌嚇了一跳,可想后退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張陌感覺感覺右手一痛,暗罵了一聲:“晦氣”
等到張陌抽身后退的時候,看了看右手,上面并沒有破皮,遂又看了看那個坐在地上的老太太,暗自慶幸之余還有些哭笑不得,她嘴里竟然沒有一顆牙齒。
這時外面也開始暴動了起來,大多都是幾十個人在圍攻一個人。
很是莫名其妙
張陌完全懵了,這幾個意思?
不過張陌是一個實習醫(yī)生,來門診也只是暫時看一下。
沒人在的話,會被病人投訴的。
此刻出了這么大的亂子,那個老太太更是被自己推到了。
雖然是對方的問題,不過后果肯定都得自己背。
苦笑了一聲
張陌走過去,想將老太太扶起來,同時弱弱地說著
“老太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
老太太沒有回答張陌的問題
反倒是看著張陌走近,再一次撲了過來。
掉在地上的拐杖都沒拿
八十多歲的老太太居然健步如飛,比自己的速度還要快。
“我靠,可以?。∵@老太太身體這么硬朗?”
張陌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老太太又一次咬到了。
這一刻他已經(jīng)顧不上老太太的身體問題了。
可能是下意識反應吧!
張陌再一次推開了老太太
由于之前就推到了一次老太太,張陌這次也沒敢用力。
他怕啊!摔一次沒事那是人家身體素質(zhì)好,再來一次可就沒有保證了!
之前科室里就發(fā)生過病人家屬帶人鬧事
這個老太太要是出了問題,他的職業(yè)生涯估計也就徹底宣布結(jié)束。
張陌沒敢再次靠近,而是遠遠地看著對方。
“老太太,您別激動,有什么事情咱們好商量,要不您再等等?我們主任很快就回來了!”
看著再一次沖過來的老太太,張陌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這老太太雙眼漆黑
是整個眼睛都是黑色的,給人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就像電影里面的魔鬼一樣。
結(jié)合老太太幾次的動作,更能說明問題了。
張陌沒有等老太太近身
而是將座椅推到,干擾一下對方的前進速度。
結(jié)果,結(jié)果……
我去…壓根沒用,老太太就像看不見椅子一樣,繼續(xù)沖過來。
“當心!”
張陌還是有些不忍心,想提醒一下對方,可惜已經(jīng)遲了,老太太摔了個滾地葫蘆。
張陌想上前扶一把,可沒有付之行動。
之前的一幕幕還縈繞心頭,他怕自己再被咬,雖然沒有牙齒的老太太殺傷力不大。
張陌慢慢后退著,衛(wèi)生間門就在他身后,如果、一旦、假使老太太還要咬自己,那他肯定會躲進衛(wèi)生間。
不主動傷害他人是他作為一個新世紀優(yōu)秀員工的素養(yǎng)。
可保證自己的身家性命安全是他一生的職責。
當被迫傷害他人與保護自己發(fā)生沖突的時候。
張陌作為一個正常人,他首先要做的是保護自己。
保護自己首先是對自己負責,其次是對父母負責,再然后是對還沒遇到的未來老婆負責。
這也是他為什么幾次推到老太太的根本原因。
老太太沒有今他失望,完全不顧自身灰頭土臉。
仿佛張陌在她眼中就是一頓大餐一般,不然也不用老是咬自己。
她那根拐杖的殺傷力就足夠大了。
對方?jīng)]有選擇拐杖,而是用了牙齒,雖然她沒有牙齒。
這讓張陌認為事情還不是太糟,還有緩和的余地。
直到老太太再次撲過來,他的那僅存一絲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我它媽的怎么你了?有必要這樣嗎?”
可惜回答他是依舊是那張張開的漆黑大口。
張陌知道事情沒有了緩和的余地,便退身進了衛(wèi)生間,一把從里面鎖了起來。
這是整個外科門診唯一的內(nèi)部衛(wèi)生間,其它門診都沒有。
因為這個門診有些特殊
這是醫(yī)院唯一的肛腸外科,為了避免尷尬才弄了這么個2平米大小的衛(wèi)生間。
平時需要肛門指檢啊什么的,有些女性病人不好意思,只有去里面,男的大多無所謂,隨便就在外面檢查了。
這個衛(wèi)生間有些簡單,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
除了一個蹲位,一張平床,旁邊是一盒醫(yī)用手套,紗布啊什么的。
老太太依舊在外面撞著門,力氣很大,只怕要不了多久,這個簡易的插栓就會崩掉。
張陌只能將平床推過來擋住門口,自己也坐在床上。
這樣下去總歸不是辦法。
張陌組織了一下語言,他要找主任過來,這件事的發(fā)展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解決的了。
唯一要做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是,確保自己沒有太大責任,將自己完全撇開。
等張陌覺得完全沒有紕漏的時候,這才撥打了主任的電話。
“嘟嘟嘟……”
手機另一頭傳來未接通的提示音,張陌頹然地放下手機。
這一刻,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
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鐘,外面的動靜總算是沒有了。
張陌沒有出去,他首先將所有事情都回憶了一遍,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唯一說有些不一樣的就是,他之前好像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覺,還是在看一個病人的時候。
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即使是三天三夜沒睡覺,他也自信不會當著病人的面睡覺。
這是一個醫(yī)生的職業(yè)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