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祺并沒有想到會遇到以前的宿敵,雖然如今屬于和平年代,但是也不能排除局部沖突,外族很多年都垂饞中原的繁花似錦,野心勃勃的想要吞并的心一直沒有變。
本來出來狩獵散心的部落首領孫軒,大部隊安營扎寨,帶著幾個人想要進邊城逛一逛,誰知道冤家路窄遇到了那位威震天下的兵馬大元帥。雙方有些劍拔弩張,誰也沒有主動發(fā)動攻擊。
“靖王爺,多日不見,可好?”
孫軒不懷好意的問道,雖然戰(zhàn)爭結(jié)束,可惜雙方都有戒備,彼此派遣不少游走在對方國土間諜,他腿腳不利索的事情一清二楚,沒想到中原那個地方就是能人輩出,這樣的難題就給解決掉了。
“多謝孫首領的關(guān)心,本王一切安好!”
趙煜祺語氣平淡,以前的他也許會為了當年的事情悲涼,如今聽來跟清水一樣,淡而無味,宗正家的一切都握在手里,那個無權(quán)無勢風燭殘年的孤老頭子,最多養(yǎng)老送終即可,和平相處就免了吧。
“靖王爺,您這是去哪里?要不要孫某給你做向?qū)??這里方圓百里,我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有事兒盡管說,不要客套喲?!睂O軒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痞子氣息一覽無遺。
趙煜祺并不愿意跟他閑扯,心里記掛著好些日子沒有見到的李秋水,說了一句,“不用,多謝孫首領的好意,本王就此別過!”抱拳施禮準備策馬離開,誰知道對方不依不饒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這時候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響起,讓不友好的兩隊人馬同時轉(zhuǎn)眼看過去,趙煜祺一眼認出了李秋水,淡漠的眼睛瞬間充滿了暖意,歸心似箭的她,并沒有防備遇到這種場景。
“阿九!”
哎呀,他今天怎么有空?不是說初開馬市事務很多嗎?心里雖然有疑惑但是并沒有顯露出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著他靠近,咦,契丹族的部落,又看了看燕云十六騎,氣氛異常,看樣子以前是對手啊。
“阿暢!”這是趙煜祺專有的稱呼,他認為稱呼了她的乳名,自己的乳名就不能吝嗇,覺得這才是親密之人的牽絆,李秋水雖然覺得他很幼稚,但是并沒有扭過他,無奈的稱呼起來。
孫軒看著遠方越來越近的俊朗飄逸的年輕男子,眼睛都直了,我的乖乖,這位面嫩的公子哥好霸氣,一步一步壓過來差點喘不過氣,別看那張英俊的過分的臉蛋很吸引人,但是通身的氣質(zhì)大大削弱了那份胭脂氣。
“阿九,怎么獨自在草原上玩耍,這里狼群很兇悍的,萬一遇到怎么辦?衣衫還穿的如此少?這里的天氣變化異常,說風說雨來的都很迅速的?!壁w煜祺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對著她嘮嘮叨叨起來,李秋水感覺到對方的真心實意,臉上帶著笑容聽著。
孫軒一臉不置信的看著他,這是什么情況?沉默寡言,殺伐果斷的‘戰(zhàn)神’呢,怎么忽忽悠悠就不見了蹤跡?要是對面那個紫袍小子是位女嬌娥,他也不會如此驚訝,關(guān)鍵是男子,男子啊,這么溫柔相待所為哪般?眼神中透著一臉蒙圈。
解下身上的披風,趙煜祺給她披上,一股子陌生的剛陽氣息撲面而來,李秋水心里頭有了那么一絲羞澀,想她縱橫七界身邊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位異性,更別說對自己關(guān)愛有加的異性,新奇的滋味傳遍全身。
“阿暢,我并沒有跑多遠,娘親去山上玩耍,無趣的就出來看一看,這就準備回去了,公事進行的順利嗎?怎么今天出城,是不是有什么問題?需要幫忙嗎?你盡管說,不要客氣?!?p> 說著話還那眼睛瞟了孫軒一眼,意思很明顯,打架需要人告訴她一聲,武力這方面,這個位面還沒有誰可以是她的對手,趙煜祺一下子笑起來,減弱了他周身的煞氣,本來英俊的臉龐更加好看了幾分。
“嗯嗯,有事一定告訴阿九,這是孫軒,契丹族的部落首領,以前我們曾經(jīng)交手過,好些日子沒有見到阿九,今日閑暇就出來探尋,沒想到遇到了他,阿九,以后想要策馬馳騁,阿暢陪你可好?”
趙煜祺小心翼翼的試探,眼神很期待的看著她,李秋水微笑的點點頭,有人相陪不寂寞,孫軒在旁邊看不下去這樣的含情脈脈,都是大男人,這樣郎情妾意實在是傷眼睛啊。
“呃,那個,兩位勇士,這里離我們部落不遠,走一趟暢飲如何?”趙煜祺搖搖頭,他是來找尋陪伴心愛之人的,豈能把時間浪費在糙漢子身上,李秋水也要回村里照應自家親娘。
“孫首領,今日有事,改日定當拜訪!馬市即將開放,你也需要準備一些交易的皮毛,牲畜,這一次有很多江南的絲綢,瓷器等等,也可以向那些大商人定制過冬的取暖爐,我們就不打擾了。”
孫軒一想也是,再過十天就是開市的日子,需要回族中找一些好東西,交換中原的日常生活用品,先不說別的,草藥這種必需品是一定要備上的,雙方就此別過,一掃剛才的緊張局勢。
趙煜祺陪著李秋水一路疾馳,燕云十六騎跟在后面,走到村口并沒有看到蕭氏的身影,松口的同時又有一絲淡淡的擔憂,這也許就是嫡親骨肉的感受吧,李秋水心里默默的嘀咕,明知道派遣了四位妖族的侍女跟隨,這心里頭還是沒有完全放心啊。
“阿九,伯母還沒有回來?那我們上山去找一找吧。”趙煜祺察言觀色相當?shù)氐?,一眼就看到李秋水的變化,特別貼心的建議,蕭氏常年生活在繁華富庶之地,鄉(xiāng)野生活經(jīng)歷的少,別被什么驚擾了。
“阿暢,陶蘭四人跟隨,沒什么可不放心的,她們都是門派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武功應變都是頂尖的,不會有什么事兒的,走,我們回去等待。”李秋水不以為然,妖族稍稍散發(fā)出一絲氣息,那些野物可不敢靠近,妖界向來都是強者為尊。
推門進來,院子里原來的主人并沒有種植什么蔬菜,而是種植了一些果樹,樹下面是一些精致的藤椅,藤桌,旁邊還放著一個小爐子,外面銅色閃閃發(fā)亮,鳥語花蟲雕琢生動,火口上坐著一個胖墩墩的銅壺。
“阿九,這里收拾的不錯,是個乘涼消暑的好地方?!边@里緊挨著大山,還有一條小溪蜿蜒曲折,帶著山里特有的涼意奔流而下,大大緩解了夏天的燥熱難耐,喝了一杯李秋水泡制的茗茶,口氣艷羨的說。
“阿暢要是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在此地停留幾日,我們帶上娘親進深山打獵,如何?”想來趙煜祺常年在邊塞領兵,打獵這種事情不會陌生,她可是一點兒都沒有經(jīng)驗,日常生活都有侍女們精心照料,沒有為口腹之欲操過心。
“好啊,說不定能獵殺幾只狐貍,給阿九做圍脖,帥府的庫房里還有不少當年獵殺的皮毛,阿九,回去之后挑揀一些出來,給你,伯母做幾件御寒的衣衫,可好?”趙煜祺一臉幸福的說道,終于體會到屬下那些將領,獲取好皮毛時候的開心。
“謝謝阿暢,要做也行,再加上你的,經(jīng)常行走在邊塞,御寒之物要妥帖?!比思疫@么誠心誠意,她也不是無知無覺之人,家主的話她可放在心上,前世入西夏,嫁入皇城,今生靖王爺?shù)幕橐?,她也可以接受?p> “好,都聽九兒的?!壁w煜祺得寸進尺的直接換了稱謂,他心里明白心愛的女孩兒心里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影子,只要再接再厲,婚姻大事指日可待,想想以后他也會有愛人疼惜,莫名的心里滾燙。
逍遙派外院,李滄海坐在房間里,腦海里盤算著如何解決當年的困境,外院這些弟子的資質(zhì)并不好,也接觸不到高深莫測的武學,要不是早年學習的那點功夫支持,她也忍受不了這樣磋磨的日子。
看著銅鏡里俏麗的容顏,她心里一陣酸楚,不就是殺了一個老婆子嘛,竟然讓爹娘拋棄,哼,以后飛黃騰達絕不會承認是他們的女兒,曾經(jīng)不死心的去過主峰,可惜每次都無功而返。
“哎,掌門很癡情啊,那位師叔怎么如此絕情絕義,好歹一起長大,這點情分都不顧念,就這么揮揮手一走了之?”外院的花園里,幾個八九歲的小女孩,練功結(jié)束,在亭子里休憩,一個個開始八卦起來。
“你怎么知道的這些的?”頭上戴著一個金簪的步搖的女孩子問,臉上有顆黑痣的小孩兒,正在高興的透漏新近得來的消息,突然聽到有人提出異議,十分的不高興。
“你管我怎么得來的,反正消息可靠,你不想聽就別聽,一邊去?!焙陴肱懿荒蜔┑耐肆怂话眩胍x去又很想聽一聽那位身姿飄逸,英俊瀟灑的掌門一些信息,忍了忍,委委屈屈的坐到了一邊。
亭子建在假山,夾縫里長出一棵茂盛的松樹,正好遮擋了陰涼,下面放著一個大青石,放著幾個草墊子,方便外面弟子隨時打造,這個地方面朝湖水,很能凈化煩雜的心緒,李滄海今天正好在這里考慮將來。
“你快說,我還沒有聽夠呢,別管她,就是一個較真的家伙。”另一個女孩兒興致勃勃的拉著黑痣女孩兒,眼睛里透著光亮,她們這些外院的女孩兒,誰不向往掌門?雖然不能近身服侍,知道一些事情也覺得萬分幸福。
“行,那我說了,告訴你們,那位掌門心心念念的師叔,聽說住在縹緲閣,那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光斷崖沒有絕佳的武功都無法通過,聽說那里武功秘籍多如牛毛,隨便一本都可以震驚武林的?!彼戳舜蠹乙猹q未盡的神情,繼續(xù)得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