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大長老閉目探查,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公孫衍的問題。
見狀,齊乘風也閉上眼睛,同時意沉丹田,探查自己體內(nèi)的變化。
兩人這一番探查沒有花多少功夫,內(nèi)力深厚的太上大長老只過了片刻就睜開了眼睛,而齊乘風在他之后沒多久也睜開了眼睛。
太上大長老不急著說自己的情況,反倒是問起齊乘風來:“小子,你覺得怎么樣,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羽殤和公孫衍將目光都聚集到了齊乘風的身上,公孫衍更是上前把住了齊乘風的脈搏。雖說按照常理來說,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意外,但靜氣畢竟只是一款不完善的藥物!像齊乘風這么低修為的人服用靜氣的也是第一例,所以其中也還是存在些危險的。
太上大長老經(jīng)驗豐富,其中蘊含的風險也早早看在了眼里,只是不知為何卻并沒有提前說出,反而是在齊乘風服用靜氣之后,才在言語中暗暗點醒公孫衍。
公孫衍在太上大長老開口之后就明白了其中深意,暗暗打量了一番太上大長老,心中暗道看來對于靜氣這位太上大長老知道的比他想的還要多。
一番檢查之后,發(fā)現(xiàn)和之前想的并沒有什么不同,公孫衍也暗暗松了口氣。正準備再為太上大長老檢查一下的時候,卻見太上大長老擺了擺手,示意不用麻煩。
隨即只見他袖袍一揮,茶幾上四人喝完茶水的竹杯,在他的內(nèi)力挾裹下,先是快速的飛起,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后又徐徐落下,正落在之前擺放的位置上,分毫不差!
這一手對內(nèi)力的操控可謂是出神入化,而其中蘊含的深意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和公孫衍之前推測的一樣,靜氣對太上大長老并沒有效用,之前所作出的假設(shè)自然也可以放心嘗試了。
至于齊乘風,根據(jù)公孫衍的估算,大約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才能將其體內(nèi)的真氣提純完畢,這還是因為青蓮心經(jīng)本身修煉的內(nèi)氣比較精純且齊乘風如今只是剛剛?cè)腴T而已,往后會如何就算是公孫衍也沒辦法推測。
既然情況和先前預料的一樣,接下來就是試驗這個方法到底行不行的時候了。公孫衍帶著齊乘風出了竹屋,留太上大長老和羽殤兩人獨自在竹屋內(nèi)對坐著。修行內(nèi)力本就是風險極大的事情,平常武者稍有不慎都有走火入魔的風險,更何況是兩人同修了。
雖說目前的情況和雙修有些差別,太上大長老也不用全神投入,本身還存有一分自保之力。
但身為外人的公孫衍,看眼色的能力卻是不差,雖然年紀輕輕的,辦事情卻十分穩(wěn)重,自然不愿在這時候不懂事的留在屋里。
齊乘風雖然擔心師傅,但在公孫衍的勸說下也離開了竹屋,隨后又在屋外的竹床上盤腿坐下,細細感受體內(nèi)的變化!
如同之前羽殤中毒時的情況一樣,原本體內(nèi)如臂使指的內(nèi)氣,現(xiàn)如今卻龜縮在丹田內(nèi),半點動靜都沒有。靜氣藥力所化的氤氳紫氣在羽殤的探查下幾乎將他的丹田占滿,而丹田內(nèi)那團青蓮心經(jīng)修煉出的青色內(nèi)力如今和羽殤注入他體內(nèi)的那顆內(nèi)氣蓮子此時都被紫氣團團包裹,幾乎快要被包得看不見原本的顏色。
和之前羽殤體內(nèi)的情形不同,齊乘風丹田內(nèi)靜氣所化的紫氣十分活躍,和羽殤服用靜氣之前丹田內(nèi)那種死氣沉沉行動緩慢的樣子截然不同,活像是一群占據(jù)戰(zhàn)局上風的得勝之師,對著敗軍之將依依不饒的逞能顯威!
將自身情況細細描述給公孫衍,得到的只是一個一切正常的答復!齊乘風也沒有再去過多思考其中奧妙,對于他來說內(nèi)力的變化并沒有太過直觀的感受,畢竟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真正運使過內(nèi)力,所學的劍招也都只是些基礎(chǔ),還達不到使用內(nèi)力的最低門檻。
不過太上大長老的那手內(nèi)氣御物的本事卻讓他眼饞不已,就是不知道師傅羽殤的內(nèi)力又是怎樣的境界。想來比太上大長老應(yīng)該要差上不少,畢竟兩人的年級差距擺在那里。隨即又開始胡思亂想,自己又需要多久才能達到這個地步呢?
其實齊乘風的這番猜測有些無稽了,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個江湖人士都有機會修煉上乘內(nèi)功的,而即便是修煉上乘內(nèi)功的人,想要做到太上大長老這一手隔空御物,以氣煮水的功夫,也絕不是尋常人物就能做到的。
再次探查之后,齊乘風顯得有些百無聊賴。他的內(nèi)功修煉在回到青蓮劍宗后不久就已經(jīng)修煉到了第四層,經(jīng)過幾天沒日沒夜的入定修習,在唐門和大力門上門要說法之前就已經(jīng)接近了瓶頸。
不得不說青蓮心經(jīng)前期的修煉確實對得起它上乘心法的身份,快速而平穩(wěn)!再加上齊乘風本就天資不凡,又分外刻苦,于是只短短一個多月就已經(jīng)初窺門徑,到達了蓮心初蘊的巔峰,論起內(nèi)力的質(zhì)量已經(jīng)比得上尋常武林人士大半年的修行了。
雖然沒辦法修習內(nèi)力,但是齊乘風也沒打算就這樣閑坐著!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陰陽判官筆,又開始一招一式的練起了基礎(chǔ)劍法。
公孫衍在一旁看的無聊,太上大長老和羽殤又是第一次試探靜氣的藥效,時間應(yīng)該短不了,便起了和齊乘風聊天的心思。
“我說,你真的是羽大俠的徒弟???”公孫衍奇怪的問到。
“當然是真的,有什么不對嗎?”齊乘風一邊回話,一邊也沒停下,仍在用陰陽判官筆練習著劍招。
“當然不對了,我可沒聽說羽大俠還會使判官筆的,而且你這都練的是些什么,看上去半點威力都沒有,倒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公孫衍笑著打趣道。
聞言齊乘風有些不悅:“我?guī)煾底匀皇且坏纫坏母呤?,教我的這些都是為了打基礎(chǔ),才不是什么小孩子過家家!我手上的判官筆是一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給我的,我現(xiàn)在也沒有自己的劍,所以就先用它來練習了。不過將來就算有我自己的劍,我也會把他帶在身邊的!”
齊乘風手中的陰陽判官筆是力千鈞送給他的,也是他的第一件兵器,對于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在力千鈞死后,這件陰陽判官筆也成了齊乘風紀念力千鈞的器物,幾乎從未離身。
見到齊乘風有些不悅,公孫衍神情變得認真了一些,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齊乘風練習的一招一式。不得不說,陰陽判官筆作為一個近戰(zhàn)兵器,并不適合使用劍招!它的長度比一般的長劍還要短上幾分,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公孫衍看齊乘風的動作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再標準流利的劍招,若是兵器碰不到對手,自然看起來就有些滑稽了。
此刻公孫衍把齊乘風手中的陰陽判官筆看作三尺青鋒,才發(fā)現(xiàn)這位年級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少年一招一式竟然已經(jīng)有了些底子,雖然尚顯粗淺,但動作標準且連貫流暢,顯然是下了苦功的。
一轉(zhuǎn)念,又想起了江湖上的一個傳言,開口對齊乘風問道:“你拜入羽大俠門下多久了,以前可沒聽說羽大俠收過徒弟!”
齊乘風還以為公孫衍在繞著彎子的打擊他的功夫境界,沒好氣的開口回道:“我知道我這點本事你看不上,不過我跟隨師傅時日尚短,將來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公孫衍聞言一笑,知道齊乘風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不過也不去解釋,只是接了一句,“你還沒告訴我羽大俠是什么時候收你的?”
“一個多月前拜入師傅門下的,好了,你別打擾我練功了,無聊你就睡一會!”齊乘風略顯煩躁的回答道。
公孫衍也不著惱,反倒是心中暗暗稱奇,對于齊乘風的資質(zhì)悟性也有了幾分佩服。
兩人在竹屋外等了許久,太上大長老和羽殤沒有出來,而一干先前開會的青蓮劍宗高層卻都已經(jīng)到了谷內(nèi)。
在問過公孫衍和齊乘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經(jīng)過之后,其中好幾位年長的老者都開始扶額嘆息,顯然之前在心里起過勸阻的心思!好在一切相安無事,不然真要是太上大長老出了點什么事情,這樂子就真的大了。
一群人也都知道了里面的情況,便都在竹屋外站著聊天,并沒有貿(mào)然打擾屋里的兩人。這次前來也無非是向太上大長老匯報一下事情的處理方式,畢竟先前太上大長老親自出面過問了此事,總還是要來給個交代。
這一等,就一直等到天黑兩人才從屋內(nèi)走出。太上大長老和羽殤臉上還殘留著些內(nèi)氣蒸騰印紅的血氣,看上去倒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面對眾人詢問的目光,太上大長老和羽殤都是點點頭,一個臉上止不住的喜色,一個臉上帶著些寬慰,讓眾人都放心了下來。
既然事情有了變化,按照公孫衍的推測,有了太上大長老的幫助,最多一年半羽殤的內(nèi)力就能使用,再加上齊乘風后期也會加快提高羽殤恢復的速度,一年之內(nèi)羽殤就能完全恢復!甚至還會因禍得福,功力更上一層樓!
接下來,原本商量好的計劃也跟著做出了變化,既然羽殤的恢復速度超出了預料,原本的準備自然也跟著提前。
對于這一切,太上大長老并未發(fā)表意見。在吩咐人以貴賓之禮招待公孫衍后,就下令讓其他人退下,領(lǐng)著羽殤和齊乘風宣布閉關(guān)修煉了。出關(guān)之前,除了每日遞送飯食的人以外,不得任何人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