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使老媽子,兩個人各分左右摁住小倩,另一個拿著一把鐵刷子就往她身上梳去!從頭開始順著背梳!
“不!小倩!”那寧采臣大哭著,他也許一開始并沒有想到小倩會遭受如此嚴(yán)重的刑罰。
在這大喊聲中,那老媽子咬牙狠足了勁就要往下梳下去!
那虛弱的寧采臣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量,一把掀開了硬在他身上的手,一個箭步,只覺得身影一閃,就撲到了小倩身上,硬生生地?fù)跸铝诉@一梳!只看背上的已經(jīng)被劃下了深深的血口,沿著衣服的縫隙在往外滲血。
“求你了,長老!這個刑讓我來受!“
大聲朝那長老哭喊著,外面圍觀的人里面也都竊竊私語,但是聽得更清晰的都是嘆氣聲,卻沒有人上來求情或者是拯救她們。
那寧采臣死死地抱著小倩不放,將他全部護(hù)在自己的身體之下,任憑那幾個蠻勁的婆子拉扯,卻怎么也拉不開,那拿著梳子的婆子狠急了,又是一大鐵刷子梳下來!
這鐵刷子,牙簽粗、牙簽長、純鋼制成,閃著森白的銀光,讓人不寒而栗,這兩刷子下去想想就恐怖!
那鐵刷子的銀白已經(jīng)讓鮮血染紅,還掛著一撮頭發(fā)和幾片碎布。
再看那寧采臣,喉結(jié)反射性地一抽搐,一大口紅殷殷的鮮血就噴了出來,可是他依舊是一臉燦笑,充滿著陽光,陽光之下又隱藏著悲壯!
小倩已經(jīng)心疼地撕心裂肺,瘋狂地?fù)u著頭,眼淚橫飛。
米娜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早已和莫斯哭成一團(tuán)。
“快救人!小米!”莫斯已經(jīng)大喊了好幾遍,她也知道必須要動手了,現(xiàn)在寧采臣已經(jīng)重傷,再來一刷子估計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怎么硝煙君還沒有按照計劃來,她著急得在千里傳音空間中催促著他。
原來他們打算隱藏身份,偷偷救人,只是這防守太過嚴(yán)密,他和小麋鹿找了一圈沒找到隱蔽的地,索性吃下事先備用的隱形丹,實(shí)際上早已經(jīng)混入了內(nèi)院,并找了一個合適發(fā)力的地方。
這會兒剛進(jìn)來沒多久,就被米娜責(zé)怪還不出手。趕緊凝神靜氣,瞬間烏云蔽日,蘭若寺方圓之內(nèi),一會兒就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天黑。
圍觀的眾人以為是百花巫婆仙靈,紛紛跪拜在地,嚇得都不敢抬頭,以為是巫婆責(zé)怪那男子耽誤了行刑!
就是趁現(xiàn)在!
硝煙君和米娜還有小麋鹿三人快速打暈?zāi)菐讉€老媽子,將寧采臣和聶小倩解救下來,然后換出早已經(jīng)在嘴里塞進(jìn)棉花的鯤鵬,載著五個人騰飛而去!
周圍的人,只覺得黑暗之中的異響,和大的氣流波動,一個大大的黑色的影子飛空而去。過了一會兒,暗夜終于漸漸開始消退,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寧采臣和聶小倩已經(jīng)不在了!只剩幾個倒地的婆子!而這就發(fā)生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追!都給我追!”
那長老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地上的飯盒,突然想起了什么。
那些青衣勁裝的人分了幾隊,朝著幾個可能的方向追了下去,雖然鯤鵬故意飛得低點(diǎn),由樹木遮擋下追蹤,但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那長老畢竟是玄力魔法不輸強(qiáng)叔,很快就追蹤到了眼前,法杖一揮,瞬間無數(shù)個大火球就猙獰著漫天砸過來!
她駕著鯤鵬一個微微側(cè)身,幾十個火球像子彈一般從它身邊劃過,小麋鹿在給奄奄一息的寧采臣做緊急治療,硝煙君則站在后面揮舞著長劍,形成氣旋彈開飛來的火球。
突然,她只覺得眼光一閃,那長老已經(jīng)踩著一只鷹,懸停在她眼前的空中,而底下已經(jīng)是百花境的邊際懸崖,她駕著鯤鵬左右沖突,可就是逃不出他的包圍圈,實(shí)力真的是太懸殊!
這下好,被逼停!
那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果然是你們!我說什么人敢在我面前撒野!”
“哎呀,這不是長老大人嗎,您看您老都追到這了,我那有上好的抹茶蛋糕,改天一定請您吃個夠!”她堆著一臉笑,又打算炮制之前的馬屁。
“少拍馬屁!今天這事!你把人放下,看在你還欠我?guī)讉€要求的份上,先饒了你們!但是得把人放下!”
米娜正要說什么,就覺得褲腿被人猛力扯了一下!
“算了,不要求他!”
那聶小倩褪去了剛才柔軟心疼的外殼,換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孔,不過依舊是那么美艷。
“不要難為他們!”
她空靈靈地留下這句話,絲帶一卷,就帶著寧采臣跳下了懸崖。
一切都發(fā)生在幾秒鐘,別說是米娜,就連長老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沒想到聶小倩竟然是如此剛烈的性子!
小麋鹿哇哇大哭著就要朝那長老撲上去,被她和硝煙君攔住,都是一臉得震驚和惋惜,不過想想也是,還能怎么辦呢?
那長老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甩著袖子離開,那橫甩出的氣息,仿佛在說,“便宜了你們!”
米娜他們怏怏地回了移動餐廳,還被領(lǐng)班精靈晏然狠狠地批評了一通。
平時懶惰,本事沒學(xué)到家,就冒冒失失救人,這下被吊打了!不但沒救到人,還得罪了長老,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
他仨被罰打掃衛(wèi)生,而且不可以使用魔法!
她掃著移動餐廳門前的幾片樹葉,心情喪到家了,還在想著寧采臣和聶小倩的故事,說不出的傷感和悲憫,心不在焉地晃著掃把。
突然一雙大腳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越走越近,直到來到她的眼前。
她順著腳看上去,原來是一個中年鶴發(fā)的書生,這裝扮倒是看著熟悉,面色微黃,嘴唇微微干裂,透著幾股焦慮和疲乏,像是風(fēng)塵仆仆地趕了很多路。
“小姑娘,跟你打聽個人,你見過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白凈臉,穿一身布衣的書生嗎?”
“他是不是叫寧采臣?”她聽這么一描述,那不就是寧采臣嗎,沒精打采地說道。
“對!對!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嗎?”那中年人激動地搓著手。
“死了!和圣女一起跳下懸崖了!這里的人都知道!”
她自己現(xiàn)在心情都不好,也沒有顧忌到對方的感受,措辭有點(diǎn)呆呆地說道。
“什么?!”
那中年人差點(diǎn)背過氣去,臉?biāo)查g刷上了層紫青色漆,一時間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