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南紳來說,他從來沒有把其他人的生命當(dāng)做命,就像是豬,羊,牲畜,比貓貓狗狗還要低一等級的東西。
所以現(xiàn)在地府大亂,人間的那些絆腳石們自顧不暇,警察局忙得焦頭爛額,現(xiàn)在,不就正該是狂歡的時機嗎?
他滿意地欣賞著自己面前那個被剝掉皮的男人,血淋淋的肌肉清晰可見,不過這人命也真是夠硬的,都成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沒死透,也好,把他臨死之前的憤怒怨念痛苦全部用符咒封印在他的天靈蓋上,又能催化出一只聽話的厲鬼,呵呵。
紀晨一走進這個地下室,聞到這股濃烈的血腥味就知道南紳絕對又在殺人了。
只是看到眼前的這副景象,連一直熟悉南紳作為的他都忍不住皺著眉頭用手捂住了鼻子。
“你瘋了吧?怎么一下子弄死這么多?”
仔細看看,地上前前后后有七八具尸體,有前兩天就死了的,還有的是現(xiàn)殺的,其中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和一個孕婦,肚子被剝開,一個已經(jīng)成型了的胎兒被隨意地扔在地上。
“幾個畜生而已,殺了不就殺了?”
南院攤著手,很單純的沖紀晨笑著,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很陽光的大男孩,如果不是身后的一堆尸體還在那里擺著的話。
而他的語氣更像是在說一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就像是別人問他吃過飯了嗎,他回答吃過了一樣。
紀晨知道自從南紳多年培育出的心血從鬼村逃掉以后,他好像整個人都比以前瘋狂了許多,但是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這么變態(tài),連小孩子和孕婦都要下手。
“說吧,你殺人的理由是什么?”
“殺人的理由???”
南紳手中的還粘著鮮血的匕首在指間轉(zhuǎn)動了一圈,扔向其中一具尸體,并且穩(wěn)穩(wěn)地扎進了那具尸體的頭顱中,才滿意地笑了笑。
在紀晨面前左右渡著步,仔細想了想后,才一副終于想起來的樣子,指著那兩個被開腸破肚的小孩子說道:
“這兩個小畜生啊,天天從樓上扔?xùn)|西下來,有一次我從樓下路過的時候啊,差點就壓到我了!
你看,我脾氣還是很好的嘛,還上樓找他家長理論,哼,結(jié)果呢?他家家長還挺兇,都不跟我道歉!那兩個小畜生還在背后跟我扮鬼臉呢!”
“所以,你就把他們一家給殺了?”
“殺它們?”
南紳略有些蒼白的臉冷笑著看向紀晨:
“那不是臟了我的手嘛?”
“好好好,我知道你有手下了。”
紀晨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指了指那個孕婦:
“那她呢?”
“她啊,她把九歲一個小姑娘騙到他家里去,讓她老公對著那個小姑娘泄欲,眼看著他老公這把那個小姑娘殺了,分尸,她還幫著她老公清理證據(jù)呢。
你看,向我這樣正義的人,現(xiàn)在很少了吧?”
南紳沖著紀晨挑了挑眉,笑著問道。
“你怎么知道的?”
南紳是什么德行,紀晨當(dāng)然是十分清楚的,他從小可是和南紳一同長大,只要得罪了南紳的人,基本不可能會完完整整的活下來,但是很奇怪,南紳卻還是心血來潮的偶爾會有點正義感。
“點點?!?p> 南紳沒有正面回答紀晨,卻朝著左邊的冰箱里叫了一聲。
紀晨剛要問點點是誰,冰箱門突然就打開了,從里面跑出了一個穿著小紅裙子,皮膚慘白的小女孩,不用說,肯定就是南紳口中那個被分尸了的小姑娘了。
結(jié)局也很顯而易見,點點在“巧合”之下,被南紳遇見,然后然后和他達成協(xié)議,一個幫忙報仇,一個為其做事。
而且以南紳的智商,想要殺兩個人還不簡單?就算不用術(shù)法和蠱,他也能不著痕跡的殺人。
帶上人皮面具,用縮骨功改掉自己的身材,再加上近乎完美的犯罪手法,只要有他想殺的人,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而且他還特別沉迷于獵殺的游戲,很多時候,他更喜歡親自動手。
紀晨和南紳是同一天進的孤兒院,他第一次見到南紳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渾身是傷,全身的皮膚不是青一塊紫一塊就是煙頭燙下的傷,還有鞭子打的傷痕。
熟絡(luò)以后,聽他說,都是他的親生父親打的,他從小就和父親住在環(huán)山村里,不知道母親是誰,也許早就死了。日日和鬼魂為伴,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教他學(xué)習(xí)畫符念咒,以及養(yǎng)蠱。
只要南紳做的不對,迎來的立刻就是拳打腳踢,瘋狂虐打,后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就趁父親睡著的時候,用菜刀砍死了他。
然后自己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從環(huán)山村跑了出來,結(jié)果因為身上的傷太重,又沒有進食,體力不支暈在了路上,被人發(fā)現(xiàn)后報警送到了醫(yī)院里。
在醫(yī)院里的時候,不管警察怎么問他,他都裝作一臉呆滯的模樣,醫(yī)生也診斷不出,就說可能他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失憶了。
再然后,他就被送到了孤兒院里。
南紳比紀晨大一歲,當(dāng)時進孤兒院的時候,他也就才十歲。
初去孤兒院的時候,里面的孩子都很排外,有時還會欺負他們,南紳性格又孤僻,身體也有些羸弱,還是紀晨天天跟那些大孩子打架不許他們欺負南紳。
之后兩人便慢慢熟絡(luò)了起來,那些養(yǎng)鬼畫符養(yǎng)蠱的法子,也都是南紳教給紀晨的。
記得有一次,南紳神神秘秘地拿著一瓶黑乎乎的液體遞給紀晨,說是他新發(fā)明出來的飲料,讓紀晨喝下去。
紀晨將信將疑地把瓶子打開,聞了一下,一大股夾帶著辛辣氣味的腥味瞬間鉆進他鼻孔里,熏得他眼淚直流。
問南紳這是什么,他也不說,非要紀晨喝掉。
紀晨也沒辦法,只好捏著鼻子一口氣全悶了,那瓶液體的味道簡直觸及到紀晨的靈魂深處,現(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不寒而栗,嗓子眼直冒酸水。
等紀晨喝完以后,南紳才壞笑著說道:
“你不是一直想向我一樣能看到鬼嗎?喝了這個,以后不用開陰眼,直接就能見到鬼了。至于材料嘛,我就不跟你說了,怕你惡心地幾天吃不下飯?!?p> 后來因為這家孤兒院暗中克扣好心人捐贈的錢,還時常虐待孩子,時不時就會有孩子病死或者被打死,埋在孤兒院的后院。
有人問起,就說是被人領(lǐng)養(yǎng)了,兩人實在是無法忍受了,使用邪術(shù)弄死了孤兒院里所有的工作人員,從那里逃了出來。
那時候,他們一個十一歲,一個十歲,兩人一起回了環(huán)山村,在南紳家里找到了不少關(guān)于驅(qū)鬼之術(shù)以及養(yǎng)鬼術(shù)的書,而且還找到了不少錢,之后就是他們慢慢打拼來的,也在成長中看透了不知道多少人間丑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