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一手摟著濃妝女人,正是興致高漲的時候,居然有人跑出來壞他的興致。
“你是附近的打工妹?”
“咋樣,看不起打工妹?瞧你這平頭發(fā)型,牢里剛放出來的吧,難怪這么饑渴?!迸帜樕倥吡寺?,陰陽怪氣的嘲諷。
劉叔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侮辱他的長相完全沒問題,看不起他的發(fā)型就不能忍了。
作為一名理發(fā)師,他也不想當(dāng)平頭,可這是牢里的統(tǒng)一發(fā)型。
“多管閑事,我們就喜歡找小姐,是花了你的錢,還是瓢到你親戚了?”
“你個老色鬼,敢罵我親戚。”……
眼睜睜看著兩人開撕,徐易無言以對,他很想讓劉叔把我們兩個字換一下,不是我們!
胖臉少女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掏出手機,小手按下了三個數(shù)字。
“喂,這里有兩個流氓找小姐,你們快過來把他們抓起來……”
劉叔被關(guān)了二十多年,都有心理陰影了,立馬嚇了一跳。
不止是劉叔,濃妝女子和大胸少女也慌了,劉叔被抓進去也就罰點錢,她們被抓進去會很麻煩。
“我們不接這單生意了。”濃妝女子帶著大胸少女轉(zhuǎn)身就走。
這一場嘴炮戰(zhàn)以胖臉少女獲勝告終,胖臉少女得意一笑,上樓前還不忘朝徐易撇嘴,似乎生怕徐易不知道她在鄙視他。
相隔一層木板墻的兩間房間內(nèi),右邊的劉叔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念叨著要上樓拿那小婊砸泄火。
好在是大半個小時后,也沒人真來抓他們,應(yīng)該是胖臉少女沒有說清楚的緣故。
徐易無語的搖了搖頭,撥通了徐強的手機號,沒能打通。
“強子回村好些天,難道還能出意外?”徐易心中警惕,擔(dān)心雷家找上強子。
徐易的擔(dān)心很快消失,強子的電話回撥了過來,電話那頭風(fēng)聲呼嘯,很不對勁。
“強子,你那邊什么情況?”
“易哥你總算聯(lián)系我了,我這邊信號不好,我現(xiàn)在正在天上飛?!笔謾C中傳出強子熟悉的聲音,聽上去很興奮。
“別扯淡,我爺爺?shù)那闆r怎么樣?”徐易沒有多想。
“易哥,你爺爺失蹤了……,我真的在飛,有一大團風(fēng)裹著我們。”
聽到爺爺失蹤,徐易的心狠狠一沉,隨即又松了口氣,苦笑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如果有可能,他一定要想辦法回去,回到真正的地球……
不過聽到徐強的話,徐易感覺更扯淡了,問道:“別告訴我是御風(fēng)飛行,還有你不是一個人在飛?”
“還真是御風(fēng)飛行,有三個像是道士的人,是他們在帶我飛。”
“……”
徐易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連道士都下山了,可再一想想,離譜的事情越來越多,御風(fēng)飛行并非不可能。
“先掛了,老前輩也要去城里,有事等我到了再說。”
結(jié)束了和強子的通話,徐易不知怎的想起了另一個號碼,唐依雪的手機號。
徐易陷入愣神之中,一刻鐘、一小時,隔壁劉叔都開始打呼嚕時,徐易還是沒有撥通唐依雪的手機號碼。
他心中最壞的猜測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認,他們將面對太多的未知,他無法保證任何承諾。
顛覆過往對現(xiàn)實的一切認知,種種傳說中的可怕事情,可能都將上演。
因為徐易推測……他們可能都死了,這就是徐易心中的答案!
光雨降臨之后的隔天,網(wǎng)上說法不一,其實當(dāng)時就有人說出了這條推測。
那場光雨降臨之時,他們所有人全部死亡,失蹤之人反倒是真正活下來的人。
只是沒人愿意接受這個推測,不到事實擺在眼前的那一刻,人們趨利避害的心理仍會自我安慰。
“或許劉叔也有懷疑?!毙煲撞⒉徽J為自己有多聰明。
大霧半月不散,盛夏毫無熱意,死人憑空消失,陽光不再刺眼……
他相信不少人早看出了蛛絲馬跡,畢竟距離那場光雨降臨,已過去了半個多余,種種脫離人們認知的事物一一出現(xiàn)。
徐易握著手機無法入睡,而就在下一刻,他的鼻翼抽動,眼神變得鋒利如刀,由躺到站,身體在空中帶起一串殘影。
隔壁的呼嚕聲驟停,劉叔也醒了。
徐易指尖彈出根根利爪,切豆腐般在墻壁上無聲劃過,墻壁很快被切開一個人高大洞。
“這氣味……,是惡鬼,好像還很多。”
兩人大眼瞪小眼,劉叔神情緊張,前幾天剛被地獄男爵瘋狂追殺上百里,這種氣味還記憶猶新。
徐易的五感更強,可以百分百確定,附近來了很多惡鬼。
“氣味不如那頭赤面惡鬼強烈,不算太強?!?p> “不算太強?也架不住多啊,這數(shù)量怕是來了一大幫……”劉叔越說越心虛。
地面隱約傳來輕微震感,仿佛有大幫體重驚人的怪物在街上狂奔,而徐易好像還捕捉到了鈴鐺聲。
兩人細細聽著外面的動靜,全神貫注之下,竟是自然而然的接受了惡鬼這個說法。
此時,距離他們遙遠的位置,遠離城市喧囂所在。
廬山、長白山、終南山……,乃至諸如神農(nóng)架這樣的人跡罕至之地,一道道衣著或是古老,或是簡樸的人影走出居所,抬頭仰望夜空。
天地間籠罩著重重大霧,明月當(dāng)空,群星密布,然而這僅僅是普通人所見。
一如過去的半個多月,這一晚,他們眼里依舊沒有看到滿天繁星,只有遮蔽天穹的無盡陰氣。
昆侖山脈深處,清澈見底的小河之畔,一對古裝男女漫步而行。
“清玄師兄,你說他們現(xiàn)在可還好?”年輕女子身著素裙,柳眉彎彎,芳容如畫。
在前兩步的青年一身黑色長衫,劍眉星眸,面容冷漠肅殺,知道女子所指是其他四位同門。
“師尊的命燈神火化為死火,連師尊都無法避免,我們兩個自然也是死人,他們總歸要比死人過得好。”道號清玄的黑衫青年平淡道。
“清月師妹莫非還不愿信?陽人有陽人的活法,陰人自會有陰人的活法,你無需多想?!?p> 素裙女子嬌軀一顫,她無法和清玄師兄一樣沉穩(wěn),更不相信如師尊那般神仙人物,竟然也死在了那場光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