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賀名苦笑道:“不是我想有的沒的。”
聽到這一句話,吳言愣了一下,傻乎乎的看著他,“你…”
洛賀名低頭,“我在家里看到了那份保險,雖然以前是聽過的,但我一直都是嗤之以鼻…呵呵,那份日期快要到日子了,在這種時候,我想想,我居然是,沒有幾個可以說話的人,算來算去,居然就只有你一個?!?p> 吳言還是有一些愣神,他看著對面的人,那悲傷的表情,一時想不清楚,要說些什么才好。
在這種時候,縱使是他們有再多的深仇大怨,他也是沒有辦法再討厭對方了,吳言想著,這個時候他要是再冷言冷語的話,那他就真的不是人了。
可是,吳言不知道,他還能夠去說什么?他已經(jīng)習(xí)慣對洛賀名冷言冷語了。
洛賀名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你知道那份保險是什么時候買的嗎?是我回國的前一天,我…”
他說話的聲音,有一些哽咽,吳言拍拍他的后背,最終也只是嘆了一口氣。
洛賀名咬著牙,道:“小的時候爸媽一直在外面工作,很少有時間陪我的,后來我大一點了,可能也是懂事了吧,也就不再去想了,再后來出了國讀書,在國外工作幾年不回來,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他們叫我回來,其實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高興的,就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原因,看來也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我怎么說也是他們的獨生子,你說說,他們這樣對我是干什么呀?!?p> 吳言抿著唇,這種時候,也只能是拍拍他的肩膀,不做任何的話語。
洛賀名低著頭,呼出了一口氣,“吳言,有一件事情我想拜托你…”
“要是蕭月,她可能不用我照顧?!眳茄該蠐项^,想對方可能,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讓他做的事情吧。
洛賀名白了他一眼,“我就是心再大,也不至于,讓你去照顧,好不好!”
“你都大半夜的,過來跟我談心了?!眳茄哉UQ劬Γ澳阕约合胂?。”
洛賀名頓了一下,道:“我囑托你的事情是,等我離開這個世界以后,你把這個丟到海里面去?!闭f這話得從脖子上,拽出了一根項鏈。
吳言看著手上,那個似乎是紅珊瑚的吊墜,“你也沒必要去放棄吧,要不咱們報警算了,我認識一個警察,什么道都吃的,他那邊的人什么都有,跟主角團似的?!?p> 洛賀名搖搖頭道:“不用了,我對這個家也沒做出什么貢獻,卻花了不少的錢,也應(yīng)該由我來填補一下了,這個墜子是我小的時候,一個很漂亮的姐姐,送給我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來說,應(yīng)該是阿姨了吧,我也記不清楚了,她就說,她是海邊的,你要有空的話,就幫我把這個墜子扔海里吧。”
手握著那個珊瑚的墜子,吳言心里,忽然有那么一點難受,畢竟是一條人命啊,被自己的父母給推下去,縱然是他們關(guān)系不好,可是被這種親生父母,往絕路上推的感覺,想來也是十分的痛苦吧,在那種絕望中,迎來自己的死亡,是何等的難受。
“沒必要過來可憐我。”洛賀名道:“你們沒分手的時候,我還和她上…唔!”
吳言死魚眼看著他,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別逼我在這里,弄死你?!?p> 洛賀名點點頭,哼唧了幾下,吳言才是松開手,“吳言,你也別多想,你也不用說做什么什么,這個人要去死之前,居然特意來和我談心,解開我們多年的心結(jié),我好感動啊什么的,我也是沒有地方去了,我要是但凡能去了一個地方,我都不會過來找你?!?p> 吳言翻了個白眼,“也不清楚,我這個白蓮花的人設(shè),到底是怎么立起來的,你憑什么覺得,我可能原諒你這樣的人呢,你知不知道我多恨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的時候,都在詛咒你,才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詛咒你,讓你出一場車禍,最后把自己撞得面目全非,全身癱瘓,可憐巴巴的要人家喂飯?!?p> 洛賀名半靠在被子上,一副大爺?shù)臉幼?,“我說你!這什么人吶?你這是,有沒有一點良心呢,我們頭一天見面,我可是沒招惹你,偶爾找個人好嗎?!?p> 吳言冷笑道:“什么叫我們頭一天見面,你沒有招惹我,我們頭一天見面,你就當(dāng)著我的面,調(diào)戲我的女朋友,你還說沒有招惹我,我又不是為了自己溫柔的設(shè)定,我早就揍你了,你知不知道!”
雙手抱胸,洛賀名一臉你打我的樣子,“我那個時候哪知道那是你的女朋友,你們倆坐的那么老遠,誰能知道你們倆認識啊,再說了,你們兩個上班的時候,居然都不聯(lián)絡(luò)一下,就算沒有我,你也早晚的,叫人給撬了!”
“你們家辦公室戀情,敢那么的明目張膽的呀。”吳言翻了個白眼兒,先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對他都沒有什么好口氣。
“那個。”這個時候一直在裝睡的魏蘭茹,悄悄地舉起了自己的小手,“看你們這個樣子,馬上就要打起來了,我插一句嘴呀,雖然我不懂你們的,什么撬不撬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jīng)是過去了,你們又打了那么多回,看在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份上,你們能不能,和平共處一下?!?p> 他們兩個用死亡射線看著他。
“你醒了啊。”吳言冷冷道,“怎么就嫌你嘴多呢?”
洛賀名挑挑眉毛,他的眼睛還是通紅通紅的,甚至眼皮都有一點發(fā)腫,說話的聲音帶著那么一點鼻腔,“話不可能這么說呀,蘭茹可是我的至交好友,你怎么能這么對他呢?”
吳言冷漠道:“要是沒見著他,你都忘了這個人吧,不然你也不會,過來找我了,在這邊裝什么大尾巴狼?。磕憔退闶前阉?,討好了也沒有什么用,他是我那個自身難保的小員工,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