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回站在那邊,掐腰看著天空,“想來魏蘭茹,也沒有什么,害怕的東西吧,這邊也沒有什么,可以叫他恐慌的事情?!?p> “也是?!眳茄渣c點頭,望著那邊高閣,“楊回,這個…不能不聽嗎?”
楊回嘆了口氣,“我也心不忍,可是這是他的執(zhí)念,改不得啊,除非他自己想通了?!?p> 吳言不自在的動動肩膀,不過,他看魏蘭茹哭的那個樣子,也是清楚,不可能看開的,這個世界上,不是一個話,開導(dǎo)一下,就能想開了,不可能的,他自己不也是嘛。
楊回:“吳言,要不…我們?nèi)タ纯???p> 吳言驚悚了,“我們?nèi)ジ墒裁?!合適嗎?”
楊回道:“魏蘭茹心結(jié)在這里,不如我們?nèi)?,幫他解開?!?p> 吳言抿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是魏蘭茹的內(nèi)心,他的傷口,要是解開了,那么皆大歡喜,要是沒解開,那可是把人家結(jié)痂的傷口,掀開撒鹽,還順便加了一把孜然。
而且,那是魏蘭茹的母親啊,他母親難產(chǎn)去世,他們?nèi)ズ线m嗎?
楊回道:“魏蘭茹,早晚要面對這一切,你想想看,與其叫他爛在心里,還不如挖出來,他這兩天,情緒不好,不然,他這個性格,會跑到夢里偷偷哭嗎?”
吳言抬頭,看著楊回的眸子,在哪深黑的眼瞳之中,看到了,無盡的深淵,似是時空的沉淀,似是無盡的悲涼。
微微點頭,吳言想,楊回要比他穩(wěn)重很多,自己這般的人啊,還是聽楊回的吧,她吃的鹽,比自己吃的飯還要多,不知道她口重不重。
二人漫步走著,這邊的亭臺樓閣,確實豪華,連楊回也是感嘆,“烈鷹山真有錢啊,哎,這不是另散真人…哦。”
某種意義上,她悟了。
吳言一路上,看不出什么門道,只覺得華貴,他余光掃到一片花叢,那花朵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花瓣呈一種雪白的顏色,在其中卻透了幾絲粉紅,模樣上看似乎有蓮花一般,但是花骨頭太過于小了,也不過是指甲那么大,就算是開了花,也不過是那么一小咪。
也許是因為他太過于注意,楊回也是撇頭去看,“這是一個什么花?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呢?!?p> 她緩步過去,拿著那個枝葉擺弄了一下,“看上去倒像是清人心府的,不過,里面卻參雜著一種血腥之氣,真是想不通,唉,我空活了幾千年,確實不認識這么一種,實在是羞恥。”
吳言跟著過來,“清人心府,還夾雜著血腥之氣,按照理論上來說,這不是相互違背的嗎,難道說清人心府失敗的,都埋的這花底下了?”
楊回身體一僵,用一種很復(fù)雜的眼光看著他,“你知道烈鷹山嗎?”
吳言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你之前不是,和我說過嗎?他們家受人迷惑,有一雙,可以看破真相的眼睛,現(xiàn)在需要修行才可以。”
楊回悠悠道:“那他們被迷惑的時候,所傷害的那些人,你猜那些人的下場,是怎么樣呢?!?p> “…死?!眳茄灾荒芟氲竭@一種,畢竟那是殘暴出名的,那…也只有死嘍。
楊回頷首,“那些人死了,多數(shù)都不明不白,而殺他的人,卻是得到上天的庇護,你說那些人,這怎么樣?”
“…怨恨,或者報復(fù)?!眳茄赃t疑道,若是放在自己身上,這種意難平,肯定報復(fù)的。
楊回:“可是他們家,被天道原諒了,那些人根本報復(fù)不來,他們怨恨又,傷害不到害自己的人。”
吳言到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什么樣的意難平,傷害自己,殺掉自己的人,自由自在的生活,被上天原諒,而自己,卻是連那一些怨恨都是,不被允許,這是何等的哀傷凄涼。
“這些花,是代替了這里的人,而被怨恨詛咒的嗎?”
楊回點點頭,又是搖搖頭,緩緩說道:“是,又不是,天道,想要寵溺誰,那是放手去寵,我曾經(jīng)沒有去過,可是略有傳聞,今日一看景象,我便是有些明白,這烈鷹山,連著花草樹木,都是被人守護著?!?p> 吳言有些慌神,這真的是,有些不公平了,人怨恨不了,連花草樹木,也傷害不了,“那這些花,是怎么回事?”
楊回目色深沉,“這些花,該是他們的特產(chǎn),許是那個人,心里不忍,在外面吸收一下怨恨,帶了進來,或者…”
“或者…有內(nèi)鬼,想要害人,把這個花帶了進來?!眳茄詫τ谶@種小伎倆,還是熟門熟路,“那魏蘭茹的母親?”
楊回忽然蹙起眉頭,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瞧到了,對方目色中的憂思。
“我們?nèi)タ纯??!睏罨乩饏茄裕褪强觳酵沁呑呷ァ?p> 吳言此時,叫楊回拉著手,若是放在往日,早就開心起來了,只是今天,他的心可是,真的亂起來了,根本沒有在意。
他們兩個人,越是靠近,那個最為華貴的樓閣,路上花花草草,越是多了起來,姹紫嫣紅,什么顏彩都是有。
一扇木制門扉,門扇之上,鏤空雕花金蓮雨鶴,且是看上一眼,就是知曉其名貴。
慘叫聲適時響起,楊回推開了門,屋子里面都是些婢女婆子,端著血盆,急忙奔走。
吳言下意識低頭,“楊回,你去看看吧。”這個場面,他再往里頭就不合適了。
楊回頷首,撥開了那一片紗簾,走了進去。
吳言低著頭,聽著里面的慘的慘叫聲,聽著這來來回回的腳步聲,聽著那些在那邊忙碌的人,得不停的喘氣聲。
忽然,有一個不同于,這些規(guī)律的聲音,傳了過來,吳言微微的抬起頭,看著一個穿著打扮,和這里面的人相同,但是卻十分眼生的人,能夠一眼看見也是,因為她長得特別的漂亮,整個人都帶著一種異域的風(fēng)情,走了進來,吳言在這里等了好半天,那些來來往往的人,他也算是有那么一點印象,這個人,絕對不是這一批里面的。
吳言仔細的看著,那個混入人群中的人瞧著她要往里面走,下意識的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