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fēng)望著嵩山弟子的作派,眼中閃過莫名神色,似驚愕又似失望。隨即目光低垂,語氣淡漠道“嵩山派,千丈松史登達是吧,所來何事?”
劉正風(fēng)一語落下,周圍靜的可怕。
群雄無不心悸,嵩山派似是來者不善,劉三爺?shù)膽B(tài)度更是有些怪異。暗道這般情況肯定出了變故,將要有大事發(fā)生。
這時,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穿過宴席來到劉正風(fēng)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而后又轉(zhuǎn)身奔入后院。
劉正風(fēng)臉色更冷,似有一層化不開的寒霜。冷冷掃了一眼嵩山派的五名弟子,緩緩開口語氣冰寒道“嵩山派若來為劉某恭賀,就請入座。若是想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那便請回!恕不遠送!”
群雄漠然無語,唯一的想法便是,這一趟沒白來……
“劉賢弟,莫要沖動,且看看左盟主有何要事”定逸師太見劉正風(fēng)面色不善,雖然不知為何,但還是出言勸阻道。
“……”史登達五人同樣不明所以有些發(fā)愣,劉正風(fēng)對他們,對五岳盟主令旗的態(tài)度實在是出乎意料。
“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到!”
門外弟子一聲高呼,驚的眾人回過神來。
衡山掌門莫大先生居然來了!江湖上早有傳聞,莫大先生和劉正風(fēng)師兄弟兩人素來不合,誰也沒想到莫大先生竟然會到場。
“晚輩史登達見過莫師伯”莫大先生懷抱著胡琴走來,史登達連忙躬身讓開道路。
對待劉正風(fēng),嵩山派弟子可以傲慢,覺得有所倚仗。面對莫大先生卻是不能無禮,衡山派掌門的身份不可輕辱。
在場豪雄千余人,識得莫大先生的并不多,誰也不曾想過,身為堂堂衡山掌門的莫大先生,竟是這樣一副相貌猥瑣的落魄老人模樣。
“師兄!你來了”劉正風(fēng)連忙上前幾步迎上莫大先生。
莫大先生微微點頭,微瞇著眼看著史登達手中的五岳令旗長嘆一聲“師侄,讓你嵩山派的弟子都出來吧”
史登達神色凝重,現(xiàn)在的局面已經(jīng)不是他一個小輩能掌控的,緊了緊手中令旗,抬頭望向屋頂。
“嵩山派弟子參見莫師伯!”
聲聲高呼傳來,屋頂,院墻上甚至一些席位上都有人站起,足足三十幾人,皆是嵩山派弟子。
“岳師兄,你心思縝密,你看這左冷禪到底在打什么算盤?”定逸師太見狀心頭凜然,忙向身旁的岳不群詢問道。
岳不群眼神閃爍,手捋著胡須幽幽道“岳某不知,定逸師太咱們還是靜觀其變?yōu)槊?。?p> 定逸師太聞言與天門真人對視一眼,當(dāng)即幾人作壁上觀靜待事情發(fā)展。
莫大先生和劉正風(fēng)見眾多嵩山派弟子現(xiàn)身,面色依舊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片刻之后,莫大先生忽然抬頭道“丁師弟,陸師弟,費師弟既然來了何不現(xiàn)身,莫非是瞧不起我老頭子”
“莫師兄言重了,師弟豈敢”話音未落,便有三道人影閃現(xiàn),立身于門前。
三人的出現(xiàn)引得在場眾人驚呼,連連起身行禮,隨后都在低低的議論。
托塔手丁勉,仙鶴手陸柏,大嵩陽手費彬,五岳盟主左冷禪的師弟。任何一人在江湖上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跺跺腳就能引起一方震動,此刻卻是一下就來了三個。
費彬身形瘦削,兩撇鼠須給人些許滑稽之感。只見他對莫大先生拱拱手說道“莫師兄,這般行事還請見諒。我們兄弟三人來此,實則是奉了左師兄之命……”
“費師弟!”莫大先生忽然出言打斷了費彬的話頭,又道“左盟主的事還請稍候,老頭子我先解決一下衡山派內(nèi)部之事”
“莫師兄連左盟主的命令也不想聽嗎!”一旁的丁勉忽然喝道,丁勉身材魁梧壯碩,怒聲呵斥更顯得威勢攝人。
場面霎時間安靜,沒有一點聲音,眾人這是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鬧出點動靜就會引起可怕的后果。
“丁胖子,劉三爺大喜的日子,你這是要來一出惡客上門嗎~”
調(diào)笑一般的話語響起,在這寂靜的場中回蕩。
“嘶”一片倒吸冷氣之聲,還真有不要命的!頓時所有人齊刷刷回頭,目光全都聚集到一個角落。
就見到在那角落處,一個青年微笑端坐,一身青衫手持鐵扇,鐵扇上反射著光輝的錦繡山河圖分外刺眼。這人正是陳晨。
和陳晨同席而坐的數(shù)人,神色惶恐紛紛四散奔逃。
所有人都在看著陳晨,絕大部分人都不認(rèn)識陳晨,少數(shù)幾個有過交際的人也是分外驚詫。
岳靈珊對身上的勞德諾輕聲道“二師兄,你看這人……是不是陳兄?”
勞德諾目光閃動,回道“應(yīng)該是他,這人……恐怕不是好人”
岳靈珊奇道“什么意思?”
勞德諾輕聲道“當(dāng)時我們遇到他時,他說自己是個書生,可現(xiàn)在明顯是在撒謊,想來他出現(xiàn)在咱們?nèi)A山定是另有所圖?!?p> 岳靈珊對陳晨的感官還是不錯的,她好奇的望著陳晨搖搖頭道“那也不能就此說陳兄就不是好人,咱們?nèi)A山又不是禁區(qū)。”
余滄海面色鐵青,福州一役陳晨殺了青城派十?dāng)?shù)名弟子,一直沒能查出他的來歷,此時再見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
劉正風(fēng)雖未見過陳晨,但從師兄莫大先生的口中也了解過一二。與莫大先生對視一眼,見其微微點頭,心情放松了些許。
僅憑他師兄弟二人應(yīng)付丁勉陸柏費彬就有些勉強,即便有曲洋策應(yīng)也是捉襟見肘。陳晨來歷神秘,雖未曾見過他出手,想來也是不弱,他肯來插一腳,劉正風(fēng)求之不得,畢竟事關(guān)他一家妻兒老小的性命。
眾人念頭紛紛也不過是瞬間之事,就見得丁勉雙目圓瞪怒視陳晨“何方小兒,膽敢出言侮辱本座!”
丁勉一聲爆喝,其身后的史登達會意立刻抽出背后長劍,躍身而起,幾個閃身沖到陳晨面前。掌中長劍一式開門見山立劈而下。
陳晨老神在在,依舊安穩(wěn)不動,手中鐵扇啪的收攏,向上一擋,隨意便擋住史登達突來一劍。
史登達身為嵩山派二代弟子的翹楚,這一劍未見成效,陳晨那輕松的模樣簡直就是對其莫大的嘲諷。
“呵!不起身!那你就坐著去死吧!”史登達面露兇狠之色長劍連斬,將嵩山派內(nèi)八外九一十七路劍法盡數(shù)展開,咧咧劍光將陳晨籠罩在內(nèi)。
劍光如虹,帶起簌簌風(fēng)聲,驚得在場眾人面色狂變。若是自己面對如此劍式,早就無力招架。大感嵩山劍法精妙絕倫,果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