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趕路
“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這么定了。”
不等眾貓反應(yīng),荊淄斬釘截鐵道。
他說完,率先離開這片滯留已久的區(qū)域。
緊跟著他身后的是蘄耳、盟友貓和荊棘爪,這下可好,學(xué)徒之間的中堅力量可謂是一下子倒戈了。
奇怪,蘄耳也就罷了,為什么連盟友貓和荊棘爪也如此的給荊淄面子,就這么聽話的跟在荊淄屁股后面?
它們哪知道,早在出發(fā)前,四只貓就是一伙兒的了。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學(xué)徒,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綴滿繁星的天際下,由荊淄率領(lǐng)的貓群,奔跑在草原上。
帶著肉墊的腳掌悄無聲息的掠過,不掀起半點塵埃,唯有微風(fēng)“呼呼”吹過耳邊,能證明它們剛剛經(jīng)過這里。
荊淄跑在貓群前頭,長長的毛發(fā)和風(fēng)摩擦著。
越是快速的奔跑,他越感到心潮澎湃。
如果在穿越前有人告訴他,他可以連續(xù)維持一個勻速奔跑一個小時,他只會認為那人在開玩笑,并告訴對方。
像他這種死宅,一天鍛煉十分鐘都算了不得,指望他勻速跑一個小時?還不如指望世界末日來的簡單。
而現(xiàn)在荊淄卻覺得,奔跑是如此讓人酣暢淋漓的運動。
比起以前那個廢材身體,跑幾步就呼吸不上了,魔力貓的身體卻像是天生為運動而生的。
不過這怪他懶,誰讓他平時都不鍛煉呢,果真是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
在這獸吃獸的草原上,他除了跑起來,動起來,還能干什么?
這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運動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身體,徹底的與他神一般的反應(yīng)了力相結(jié)合。
而且,越是累,越是可以忘記回家的渺茫期望。
就這樣,邁著相似的步伐,眾學(xué)徒各顯神通,用盡可能節(jié)省體力的技巧下奔跑。
至于它們跑路的技巧,還是后來狩獵隊長指點的,所以才如此相似。
而荊淄除了狩獵隊長教導(dǎo)的奔跑技巧,還融合了自己前世所知道的技巧。
說起來還是他懶,平時不愛鍛煉,為了應(yīng)付體育考試,才去鉆研這些節(jié)省體力的東西。
又跑了不多久,荊淄感到隱隱有熟悉的脹痛從胸口傳來。
他以前的身體沒跑兩步就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所以熟的不能再熟了。
不過即使胸口不適,身體卻完全沒有疲憊的意思。
但是荊淄還是打算休息一下。
要是等到體力消耗完休息,遇上獵食者,無疑是給它們送菜。
荊淄回頭看了眼步伐開始變得沉重的眾貓,心想。
回過頭,他遠遠望見前面出現(xiàn)一個凸起的山包,便嚎叫一聲:“那邊山丘集合,我們休息一下?!?p> 聞言,步伐不停的眾貓松了口氣,經(jīng)過長時間的奔跑,它們的呼吸已經(jīng)有些紊亂,只是依舊努力維持著整齊的隊伍。
此時荊淄叫停,略顯疲憊的眾貓心中松了口氣,心中對荊淄升起一分好感。
原以為是個暴君,沒想到還挺會體諒人的。
但被它們?nèi)绱四X補的荊淄并沒有略失小賄的意思,他只是按照自己超前的智慧,做出正確的判斷而已。
暗中觀察到荊淄做法的狩獵隊長,也暗自點頭。
他當(dāng)然不知道荊淄是已經(jīng)活過二十多年的人了,只以為荊淄是天生聰慧,善于思考的貓。
貓群在山包前緩慢停了下來,此時荊淄已經(jīng)坐在了山包上,靜靜地眺望遠方。
這是不屬于魔力貓的復(fù)雜目光。
荊淄金眸遠目,眼神略帶憂郁,像是在看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蘄耳坐在它身邊,順著它的目光向外望。
要是能忽略他甩來甩去的尾巴的話,他就更像是個認真的陪伴者了。
一些貓不理解的瞟了荊淄一眼,便不感興趣的收回了視線。
眾學(xué)徒散落的坐在山丘四周,沉重的呼出一口一口的白氣。
盟友貓與荊棘牙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依次坐到荊淄兩邊。
它們毫不避諱的行為,引得所有貓都驚異的側(cè)目。
荊淄也沒有說什么,雕塑般一動不動,甚至連眨眼都難以覺察的,靜靜地望著遠處。
木已成舟,而且依魔力貓的智商,很難猜測出自己是被算計了。
盟友貓想道,荊棘牙也是如此想。
就算它們猜出來又如何,為了獵手考核,除了順從,它們還能怒而起義不成?
這是荊淄的想法,完完全全有恃無恐。
所以就算眾貓望著它們竊竊私語,荊淄也毫不在意。
月色越發(fā)明亮,幾分鐘后,眾貓竊竊私語的討論聲逐漸高了起來。
這時荊淄站起來,冷靜清晰的聲音響起在每只貓耳邊,“看來你們休息夠了,都有閑心聊天了,那我們事不宜遲出發(fā)吧,路上可不要再竊竊私語浪費體力了。”
他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了眼眾貓,倒并不像生氣的模樣,只是輕描淡寫的提出警告。
學(xué)徒們遲疑的點頭,卻沒有哪只貓正面回答,荊淄也不追問。
這番做法,讓眾貓心中對荊淄的印象又變了變。
“那好,現(xiàn)在出發(fā)。”荊淄一聲令下,休息完畢的眾貓整裝出發(fā)。
“這個荊淄好像不錯的樣子?!北寂芡局?,一名學(xué)徒悄悄開口。
“也許吧?!绷硪幻麑W(xué)徒好像不是很感興趣的搪塞說。
它眼神直愣愣的看向前方,越過重重身影,看到領(lǐng)頭的荊淄。
半晌,它喃喃地補充說:“我覺得……荊淄和狩獵隊長還有族長,都不一樣?!?p> 聞言,與它并行的學(xué)徒頓時驚異地看了它一眼,然后飛速地打望了下四周,見沒有其它貓注意到,心中松了口氣。
這名學(xué)徒對同伴瞪大了眼,驚恐的警告道:“話可不能亂說,荊淄是誰?它能和狩獵隊長,甚至是族長比嗎?”
聞言,另一名學(xué)徒反應(yīng)過來,頓時冷汗直冒,它忐忑而慌亂地張望了眼四周,小聲說:“剛剛沒有其他貓聽到吧?!?p> “如果有其他貓聽到,我還會有功夫警告你嗎?”這名學(xué)徒諷刺似的反問說。接著,它不耐的補充道,“下次說出話時,嘴上記得把把關(guān)。”
另一名學(xué)徒當(dāng)然嚇個半死,一個勁兒稱“是”。
兩只貓沒再說什么,開始專心致志的趕路。
這時,心有余悸的學(xué)徒忽然聽到同伴的喃喃自語——“不能和那兩位比,和茴香爪、荊棘牙它們比,好像的確有些不同?!?p> 學(xué)徒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正魘了一樣的看向隊伍前方,那里有一只被蘄耳、茴香爪、荊棘牙三只貓眾星捧月般圍著的魔力貓,正是荊淄。
學(xué)徒嚇了個半死,默默拉遠了和這位同伴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