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殘的腳踏在沖虛的身上,喝問道:“說!你師父是天師教的哪一個?”
沖虛被柳眉殘踩著,心中已是怒不可遏了,心中暗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能說出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來,我死不足惜,絕不能給師父他老人家和天師教丟臉!”想到這,把心一橫,怒目瞪著柳眉殘罵道:“呸!惡賊!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不要啰嗦,哪里來的這么多的廢話!”
柳眉殘聽了對沖虛道:“哼!好小賊,你倒是很有骨氣??!嘿嘿嘿嘿……我讓你嘴硬不說!”說著話腳下用力,狠狠的在沖虛的右肩處踏了幾腳。
沖虛頓覺一陣鉆心的疼痛,右肩宛如被刀砍了一般,為不丟天師教的臉面,沖虛強咬牙忍住,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但是臉色陡變,霎時冒了一頭冷汗。
柳眉殘見了咬牙切齒的喝道:“說,你師父到底是誰?要不然,你家道爺再要了你的左臂!”
沖虛知道自己的右肩已被柳眉殘?zhí)?,咬牙強忍著鉆心的劇痛,罵道:“惡賊!我就是……就是不說!看你……看你……能把我怎么樣?惡……惡賊,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柳眉殘心下大怒,抬腳朝沖虛的身子猛的一踢,沖虛忍不住慘叫一聲,身子早已凌空飛起,飛出一丈多遠后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華山眾道見了除古色殘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古色殘看了,不忍心的別過頭去,白罡見了譏諷道:“古師弟,怎么你看著不忍心了?”
古色殘聽了道:“咱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兒太……太過分了?”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
許天殘聽了古色殘的話冷冷的看了一眼古色殘,喝道:“住口,什么過分不過分的,想當年胡仇刀與馬祥云聯(lián)手殘殺我華山十九口,那過不過分!”
古色殘只知道多說無益,也只好不在言語,低下頭不在看了。
柳眉殘持著赤血劍走到?jīng)_虛身邊低頭看看他,冷笑一聲問道:“怎么樣,小道士,你家道爺再問你一句,你師父是天師教的哪一個???”
沖虛強忍著疼痛,怒目看著柳眉殘,猛的吐出一口鮮血,噴向柳眉殘。
柳眉殘沒有提防,一見之下急忙躲閃,但由于他低頭離沖虛太近,雖說躲得快,但還是被沖虛吐出的一些鮮血噴到臉上,柳眉殘頓時大怒,又飛起一腳,把沖虛凌空踢飛,沖虛的身子重重的撞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震的地上的塵土四下飛揚。
此時林綠衣見了,雖然不能動彈,但急的眼里含著淚水,大聲呼喊沖虛:“沖虛道長……沖虛道長……你怎么樣了?”
沖虛迷迷糊糊的聽了林綠衣的話,心中大是感激,強抬起頭,看來林綠衣一眼勉強露出一絲痛苦的微笑道:“林……林……姑娘……我……”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陣鉆心的劇痛,沖虛再也支撐不住,就覺得眼前一黑,便是去了知覺。
林綠衣見了急的哇哇大哭,白罡見了笑嘻嘻的調(diào)笑道:“哎呀!好??!好?。K嘖嘖……真是有情有義啊,嘿嘿,小妹子哭情郎啊哭情郎??!嘖嘖嘖,難得!難得!真是難得??!”
林綠衣聽了白罡的話氣的粉面青紫,罵道:“你這個臭牛鼻子……惡道士……”由于連急再怒,不知該罵些什么。
白罡見了哈哈怪笑幾聲,走到?jīng)_虛身邊,用腳踢了踢沖虛,見沖虛沒有任何反應,隨手撿起沖虛丟在地上的碧玉尺寶劍,回頭對許天殘笑道:“許師弟,你不是想要這把劍嗎,給!”說著一揚手,那把碧玉尺寶劍便如同一道碧虹一般直直的飛向許天殘。
許天殘連忙伸手接住,看了又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把寶劍,嗯,碧玉尺,好!好!好!好劍!”
林綠衣見了,急聲喝道:“臭牛鼻子,不許你動我的劍,不許……不許……”一時急火攻心,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昏死過去。
這時候馬不平漸漸地蘇醒過來,見了這般情景,知道沖虛與林綠衣受自己的牽連,受到如此的傷害,心中萬分難受,哇哇一聲怪叫,“嗖”的從地上躍起,使出全身的力量,飛身撲向柳眉殘,口中還高聲叫罵道:“賊老道,今天我和你拼了!”說話間已撲到柳眉殘的身前。
柳眉殘沒有提防馬不平,被馬不平張開雙臂,猛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抱住。
馬不平一抱得手,便雙臂一死,緊緊地抱住了柳眉殘。
柳眉殘被馬不平這么一抱心中不禁大怒,喝道:“放手!”但馬不平哪里肯放手,一心抱著連死都不怕的想法,死都不會松手,柳眉殘見了心中更是怒上加怒,連忙擺身,想甩開馬不平,可馬不平死死地抱住柳眉殘,柳眉殘甩了幾甩,也沒有甩開馬不平,便揮起左手,狠擊馬不平的后背。
馬不平被打的連聲慘叫,雖依然不肯松手,但明顯雙手力道大減,柳眉殘見了心中暗道:“我若接連打下去,這小賊必死無疑,可真的打死他,那《御馬金經(jīng)》豈不是沒了下落,不行,我還沒有得到這小賊的《御馬金經(jīng)》,萬不能打死他!可若不打死他,這幫師弟面前又該如何解釋?畢竟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想要得到《御馬金經(jīng)》,還真的以為我要帶領(lǐng)他們?yōu)槿A山派那一十九口人命報仇!嗯……這該怎么辦呢?我得想個法子?”想到這忽的心生一計,暗道:“我何不假意去殺這小賊?依古色殘的心性定會阻攔,到時我也好借機也好暫時不殺這小賊!”右手持劍回招,直刺馬不平的后背,這一劍招名曰“線串金錢”,要是這一劍真的刺在馬不平的后背上,非得把馬不平的后背刺個透明窟窿不可。
一旁站立的夢長子古色殘不知柳眉殘的心思,眼見柳眉殘的赤血劍就要刺到馬不平的后背上,以為連忙急聲叫道:“掌門大師兄,且慢動手!且慢動手,且聽小弟一言!”
柳眉殘聽了連忙止住手中的赤血劍,回頭看看古色殘,古色殘見了連忙出來對柳眉殘說道:“掌門大師兄,咱們何必在此殺人,免得被人見了,說咱們以大欺小,以多勝寡,那樣豈不是辱了我們?nèi)A山派的名頭,讓江湖人笑話嗎!”
柳眉殘聽了先是一揮手擊落已無力再抱柳眉殘的馬不平,然后假意的問古色殘道:“那依古師弟的意思?”
古色殘忙道:“依我看,不妨……不妨把……把他們帶回華山,在……在屈死的華山十九口的靈前再殺他們,也好告慰華山十九口的在天之靈!”
古色殘說這些話是有目的的,在華山十三子當中,唯有古色殘最忠厚老實,心地最善良,他見柳眉殘,許天殘等人要當場殺掉沖虛等人,他心中著急,但又沒有什么好法子救他們,只好急中生智,以這樣的理由暫時就下沖虛他們?nèi)?,等再回華山的路上見機再放了沖虛等人。
古色殘的話剛一說完,還沒等柳眉殘表態(tài),許天殘就搶著說道:“何必這么麻煩,不如一劍一個,更干凈利索!”
白罡也道:“對,許師弟說的有道理,還是一劍一個來的痛快!”
古色殘聽了心中大急,生怕柳眉殘聽從許天殘與白罡的話,連忙說道:“還是請掌門大師兄來做決定為好!這里是掌門大師兄說了算!”言下之意是說許天殘白罡二人搶了柳眉殘的話。
這一句話頓時激起柳眉殘的心中之火,心中暗道:“許、白二人太不像話了,還沒等我說話表態(tài),他們就搶先做決定,那我堂堂的華山掌門豈能聽從!”何況他本就不想在沒有得到《御馬金經(jīng)》前殺掉到馬不平,想到這狠狠地看看許天殘與白罡。
許天殘與白罡知道自己剛才太過著急,搶了柳眉殘的話頭,不禁低下頭。
柳眉殘又看看古色殘后道:“嗯,還是古師弟說的有道理!好,就按古師弟說的,把這三個小賊帶回華山,在眾位先者的靈位前開刀,告慰列位先輩!哼!來啊,與我把這三個小賊綁了!”
許天殘走到柳眉殘身邊低聲說道:“掌門大師兄,如果帶這三個小賊回華山,恐怕······恐怕夜長夢多?。 ?p> 柳眉殘聽了捋捋胡須,冷冷的看了許天殘一眼道:“許師弟,難道我的意思,你覺得不對是吧!”
許天殘聽了心中一驚連忙道:“不敢,不敢!我就是怕路上出點兒什么意外……”
柳眉殘一捋長髯冷笑道:“能出什么意外,不必多言,快點兒給我把這三個小賊綁了,然后咱們就火速回華山!等到完了事以后,咱們還得回燕京去見燕王殿下,看看燕王殿下是不是又有什么差遣了!”
許天殘知道再多說無益,便招呼其他華山道士,一起快速的綁了馬不平、沖虛、林綠衣三人。
柳眉殘道:“這三個小賊的馬匹可能還在店里,去一個人到店里牽一匹馬來,把這三個小賊困在馬上,我們這就回華山!”
古色殘自告奮勇的道:“掌門大師兄我去店里牽馬!”
柳眉殘聽了點點頭道:“那好,古師弟你速去速回,我們在這里等你回來!”
古色殘應聲是,便翻身上馬,一揚鞭,便飛一般的向客店方向奔去。不一會兒,古色殘便騎著馬,連同牽著林綠衣的那匹馬回來了。
柳眉殘吩咐把沖虛等人困在林綠衣的馬上,自己帶領(lǐng)著眾位華山道士翻身上馬后浩浩蕩蕩的向華山方向馳去。
華山十三子帶著沖虛、馬不平、林綠衣一路長奔,柳眉殘本想趁機逼問馬不平,讓他交出《御馬金經(jīng)》來,可是當著眾師弟的面,又實在沒有機會,只好暗自忍耐,尋思待回到華山后再說。
柳眉殘帶領(lǐng)一眾華山群道押著馬不平、沖虛、林綠衣馬不停蹄的朝華山方向急行,就算是夜里也要行上半宿。
這一日,一眾道士帶著沖虛等人又弛行了一天,看看天色已將近黃昏,柳眉殘停下馬步,對眾位華山道士道:“不知現(xiàn)在咱們到了什么地界了?”
白罡聽了四下里張望了一下,道:“回掌門大師兄的話,我們到了毫州的地界了!”
柳眉殘聽了點點頭道:“亳州!眾位師弟,你們當中可有知道這亳州歷史的?”
眾道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都面面相覷,這時古色殘聽了道:“掌門大師兄,小弟略知一二!”
柳眉殘聽了笑道:“哦!古師弟知道,那還請古師弟說一說,我們也好長長見識!”
古色殘聽了連忙道:“不敢,不敢!小弟也是道聽途說!”
柳眉殘道:“哎!古師弟你不必如此自謙,說說吧,我們都聽著!”因為古色殘勸阻暫且不殺馬不平等人,正中柳眉殘下懷,故此柳眉殘暗自感激他,方才此刻愿意聽古色殘說話。
古色殘聽了道:“那……那好吧!各位師兄弟,這古毫州為中州門戶,南北陸路通衢,水路東南控淮泗,西北接豫陜。渦水自西北繞向城東,水流平靜,景色美麗。在古代,這條河卻是桅檣如林、舟楫往來如梭的繁忙運輸線。唐代時,毫州鼎盛,為天下十望之一?!?p> 柳眉殘聽了點點頭道:“亳州真是好地方,不知亳州可有什么名人先賢啊?”
古色殘聽了道:“回掌門大師兄的話,亳州歷史悠久,出現(xiàn)過很多風流人物、英雄豪杰、文人墨客?!?p> 柳眉殘道:“哦!但不知都有哪些人?”
古色殘接著說道:“有一代圣君商湯,有一代梟雄曹操,有醫(yī)藥鼻祖華佗,有天資文藻,博聞強識魏文帝曹丕,有出口成章、七步成詩的曹植……”
這時白罡聽了忍不住嘿嘿笑道:“曹操、曹丕、曹植那不是爺兒三嘛,嘿嘿嘿……我聽說書的說過三國,知道他們?nèi)恕?p> 柳眉殘道:“白師弟休要插言,且聽古師弟說!”
白罡聽了嘿嘿一笑,不敢反駁,也不敢再插言,聽古色殘接著講道:“還有張良、曹仁、夏侯淵、許褚,還有代父從軍的孝烈將軍花木蘭……陳摶老祖,也是生于亳州的?!?p> 柳眉殘等人都是道士,自然知道陳摶老祖,聽了點點頭道:“真是個好地,要不是咱們又要事在身,定要再次勾留幾日!”說著話看看天色道:“天色將晚,咱們待會兒進城里尋家客店住下,明天一早再走!”
華山眾道早已行的累了,聽了柳眉殘的話后皆是歡喜,紛紛道:“好,再走不遠,前面就是城里了,咱們進城找家客店,可得好好地休息一下了,這些天來被馬不平這幾個小賊折騰的可真夠嗆!”
柳眉殘看看馬背上的沖虛等人對華山群道說道:“咱們這樣進城可不行,這樣明目張膽的帶著這三個小賊進城容易引起注視,咱們得找個袋子把他們幾個裝起來,那樣外人就不容易發(fā)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