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鏢聽了說道:“李兄,翠翠已經(jīng)死了,再說什么也是晚了!”說著話看看躺在床上的沖虛和馬不平,嘆口氣道:“李兄,你看他們兩個……”
李八味聽了楊一鏢的話后嘆口氣道:“楊兄,你有所不知這索命散無色無味,是世上最毒的毒藥,是沒有解藥的!哎——”說著話嘆了口氣接著說道:“要不是發(fā)現(xiàn)得早,我給他們倆服了我秘制的解毒藥,恐怕這會兒他們兩個早就已經(jīng)……”李八味見到站在沖虛身旁的林綠衣里流滿面的樣子,便不在說下去了。
楊一鏢道:“李兄,難道……難道咱們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就……就這么死掉嘛?”
李八味道:“哎!楊兄,不是我李春成不肯相救,實在是我李春成也是素手無策??!”
林綠衣聽了伏在沖虛的身上嗚嗚大哭起來,李詩萍聽了父親的話后,看看馬不平也忍不住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
李八味見了以為女兒還在為死去的翠翠傷心,也就不去管她,可牛思松心中明白李詩萍這是為誰在哭,不由得心中醋意大聲,暗暗詛咒道:“姓馬的這小子有什么好?值得紅妹你這般對他?哼——眼看著這姓馬的小子是活不成了,我看你還不死心嗎?”
楊一鏢聽了李八味的話后眉頭一皺,忍不住嘆了口氣道:“哎!說起來這倆人命太苦了!”正說著忽聽沖虛和馬不平同時猛的大叫一聲。
林綠衣驚得連忙叫道:“李前輩……李前輩,你……你快看他們倆!”
李八味等人聽了連忙去看,就見沖、馬二人在床上翻滾了幾下,臉色火紅,哇的一聲吐出幾口烏黑的膿血來,惡臭無比。
曲顛見了連忙掩住鼻子叫道:“臭!臭!臭死了!臭死了!”
牛思松也是皺起眉頭,厭惡的連忙伸出衣袖掩著鼻子。
林綠衣也不嫌惡,連忙伸手抓住沖虛的胳膊,急切的問道:“你……你怎么樣,你感覺怎么樣?”
李詩萍此刻也不再顧及父親在場,也趕緊跑到馬不平身邊抓著馬不平的胳膊叫道:“馬大哥,你怎么樣了?”
沖、馬二人又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膿血來,但顏色不似剛才那般的烏黑了,臭味也有所減輕,二人同時虛弱的說道:“難……難受,難受……我們是不是要死……要死了……”
林綠衣用哀求的眼神望著李八位道:“李前輩,你看他……他們倆,求求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吧!”說著話,心中難過,又落下淚來。
李八味沒有說話,看看地上的膿血,皺了皺眉頭,抓起沖虛的手來,把了把脈,臉上忽的現(xiàn)出一絲驚異的神情來,連忙放下沖虛的手,又一把抄起馬不平的手把起脈來,只見李八味的手剛一搭上馬不平的脈,剛才給沖虛把脈時臉上現(xiàn)出的那絲驚異神情,再次顯現(xiàn)出來,李八味把著馬不平的脈,臉上的那絲驚異越來越濃。
楊一鏢見了忍不住問道:“李兄,出什么事兒了?”
李八味放下馬不平得手,滿臉狐疑的說道:“奇怪了,這可真是奇了怪了!”
楊一鏢問道:“李兄怎么回事兒?”
李八味捋了捋頜下的胡須說道:“這事兒可真是不可思議,一般人若是中了這索命散那是神仙難醫(yī),定是性命不保,可是他們倆人卻……”李八味說著話看看沖馬二人接著說道:“剛才我為他們二人把脈時,還感覺他們倆肢體冰涼、脈搏細(xì)弱,可這會兒他們倆的脈象居然從容和緩,柔和有力,不浮不沉,不快不慢,不大不小,節(jié)律一致,完全是個無病康健之脈象,真是不可思議!”
楊一鏢聽了也是暗暗吃驚,這時就見沖馬二人又連吐了三大口膿血,這三大口一口比一口紅艷,臭味也一次比一次輕,最后一口竟然是鮮紅的。
李八味見了忍不住嘆道:“奇了!奇了!真是奇了,奇了!”
林綠衣不知道李八味說的是什么意思,連忙急切的說道:“他們身上的毒,李前輩你趕緊想想辦法,快救救他們吧!”
李詩萍聽了也趕緊對李八味道:“是啊,爹,你可是天下聞名的神醫(yī),你趕緊想想辦法,救救他們啊!”
李八味看看林綠衣和女兒李詩萍后忍不住微微一笑道:“這會兒,他們用不著我救了!”
林綠衣和李詩萍二人聽了不由得一驚,以為沖、馬二人沒得救了,臉色一悲,又要哭泣。
忽聽李八味說道:“我李春成行醫(yī)半生,還從來沒遇見過這等奇事,他們二人中了劇毒,居然不會要命,反而機緣巧合的逼出了他們二人體內(nèi)的瘀血膿毒,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奇事!”
林綠衣聽了先是一愣,連忙問道:“李前輩的意思是?”
李八味見在場的人除了曲顛不在乎他說什么外,全都盯著自己,迫切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笑道:“他們倆死不了了!”
林綠衣和李詩萍二人聽了像是沒聽清似的連忙追問道:“真的?”
楊一鏢不解的問道:“李兄,你就不要賣關(guān)子了,趕緊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吧!”
李八味道:“按常理說中了這索命散的人斷然是活不了的,可是他們二人本來身受重傷,來我濟(jì)世堂醫(yī)病也有十好幾天了,每天三副湯藥,我給他們倆開的藥都是一些奇珍異藥,三四十副湯藥服下,藥力已經(jīng)化入他們二人的身上血脈當(dāng)中,而這索命散則是用一些蛇毒蝎子毒配置而成的,我想定時這索命散的毒和我開的藥當(dāng)中得不知哪一味起了反應(yīng),不但傷不了他們倆的性命,反而對他們的傷勢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看他們連吐的這幾大口膿血,吐得一口比一口鮮紅,臭味兒也越來越小,就知道了!哈哈哈……這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了!”
林綠衣和李詩萍二人聽了心中大喜,楊一鏢聽了也是喜道:“照李兄這般說來,這下毒之人非但無過反而有功了!”
李八味點點頭道:“暫且不管是什么人下的毒,反正這毒下的倒是巧了,哈哈哈……要是那下毒之人知道這種結(jié)果,豈不是要悔青了腸子嗎?”說完和楊一鏢對視一下各自哈哈哈大笑起來。
牛思松聽了,心中不由的暗罵起給他藥的華山道士白罡來。
林李二女高興的各自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心中的狂喜不言而喻。
此刻沖虛和馬不平漸漸恢復(fù)到?jīng)]喝藥之前的狀態(tài),李八味又為他們二人把了把脈,點點頭道:“真是不可思議之事!”
楊一鏢對李八味說道:“李兄,雖說他們倆這次死里逃生,可這下毒之人不知到底是誰?”
牛思松聽了心中一驚暗罵道:“這人怎這么多事!”
李八味聽了道:“說來也真是可恨,雖說這毒下的反倒幫了大忙,不過這下毒之人,能跑到我李春成的濟(jì)世堂來下毒也著實可恨,真是想不明白這下毒之人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牛思松想分散大伙的注意力連忙說道:“莫非……莫非是什么人和姑父您有什么過節(jié),才來下毒,想毀了姑父您的神醫(yī)名頭?”
李八味聽了略一沉思,隨即搖了搖頭道:“我李春成行醫(yī)半生,自問都是在行善積德,從來沒和什么人結(jié)過梁子,不至于??!”
沖虛道:“既然不是這樣,莫不是華山……華山派柳眉?xì)埖鹊朗孔龅???p> 馬不平聽了也有同感的說道:“那幫華山道士一心想把我們幾人趕盡殺絕,說不定還真是他們!”
牛思松一邊聽了暗道:“還真讓你們猜到了,還就是華山道士給我的毒藥……”想到這忽的轉(zhuǎn)過味兒來,忍不住暗罵道:“媽的,這狗日的華山道士,原來他和這姓馬的小子有仇,我還以為那姓白的華山道士是好心好意的幫我呢,原來狗日的竟然是在借刀殺人!媽的,老子這般聰明居然讓那狗日的牛鼻子給騙了!哎——可惜了翠翠這小娘們兒!”正想著忽的看到李詩萍正美目含情的望著馬不平,心中的醋意又暗暗起來,忍不住在心中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姓馬的著實可惡,我早晚地要了他的命不可!”
楊一鏢道:“不至于吧!雖說那柳眉?xì)埖热A山派一眾道士做事狠毒險惡,但他們至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潛到李兄的濟(jì)世堂來下毒!”
李八味聽了點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我這里經(jīng)常有一些江湖上的人物前來找我醫(yī)病,那柳眉?xì)埖热A山道士縱是再不講道義,量他們也不敢跑到我這濟(jì)世堂來胡來!”
楊一鏢道:“李兄,不管這下毒之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李兄日后還是處處小心提防才是?。∷自捳f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李八味點點頭道:“楊兄所言極是!春成多謝楊兄提醒!”說完看看門外道:“哎——鬧了這么半天,天色也不早了,楊兄你和曲道長早點回屋休息吧!”
曲顛本來最不愿意有人叫他前輩道長什么的,但他在李八味家里又是吃喝又是住的,覺得李八味對他不錯,是個好人,李八味叫他前輩或者道長什么的他也就不再在乎了,這會兒聽了李八味的話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這么一說我倒是真的有點兒困了!走了,睡大覺去了!”說完看了一眼牛思松嘿嘿一笑道:“小子,你還想不想再送送老子我???”
牛思松聽了想起白天和曲顛交手之事兒,不僅臉色一紅,曲顛也不以為然哈哈大笑著早已出去了。
楊一鏢對李八味拱手道聲“李兄,你也早點休息!”后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