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男女有別
緩緩一身是血的回來,將梨香給嚇了一跳。
“小姐,這是怎么了?有刺客?”
“沒,我自己刺的。都是些皮外傷,沒什么大礙。你幫我拿些療傷藥來,再拿一套干凈的衣服。”
緩緩簡潔地吩咐了些事,便走進臥室,將血跡斑斑的衣服脫下來。雖然滿身血污,難受得緊。但由于有傷口,不能沾水,只能用靈力簡單自潔了一番。在梨香的幫助下敷了藥,換了干凈的衣服,便躺下休息了。
等她睡醒起來,梨香才找到機會問道:“小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緩緩沉默了一會,說道:“被人下藥了。我想,應(yīng)該是皇上的意思吧?!?p> 梨香反應(yīng)過來,不可思議地反問:“皇上?這么無聊?!”
緩緩嘆了口氣:“他就是打的這個主意,今后還得加倍小心才是。我也不好再在怡心殿住了,今天就搬回來。我受點傷倒也沒事,寧王殿下已經(jīng)這么可憐了,還連累他跟著一起被下藥,我也太過意不去了?!?p> “那接下來怎么辦?”梨香問?!澳蔷偷葘幫醯钕掳l(fā)病,再過去看?”
緩緩搖搖頭:“星華都去東始島了,我也不能坐著等。我已經(jīng)有些頭緒了,你待會再找蓯蓉,請她幫我再找些醫(yī)書來。只要是經(jīng)脈和行針相關(guān)的,都可以?!?p> “好?!崩嫦泓c點頭?!靶〗阍傩菹?,我去給小姐準備些吃的?!?p> 梨香出到門口,又快步回了來,說道:“小姐,寧王殿下過來了?!?p> 緩緩驚了驚,連忙從床上下來。啟了垂簾出去,卻見寧王坐在輪椅上,正被蓯蓉推進門來。
“殿下怎么來了?”緩緩問道。
“我來將這個還你?!痹聺蓮膽阎腥〕鲎蛞顾o他“防身”之用的暴雨梨花針,等她接回去之后,又道?!澳阕蛲硎芸嗔?。有什么需要的,直管找蓯蓉,讓她給你去取來?!?p> 緩緩連忙說道:“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我們平常修煉對招,難免磕著碰著,都是些尋常的事。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月澤滿是愧疚地說道:“總歸都是被我這病給連累的,真是太對不住你們了?!?p> “殿下言重了?!本従徴f道?!暗钕率切侨A的兄長,既然對殿下的病有利,這些又是我們力所能及的,我們自當盡力而為?!?p> 月澤嘆道:“辛苦你們了?!?p> “對了,殿下。”緩緩說道?!暗钕逻@些天都沒有發(fā)病,說明我的靈力確實對殿下的病有用。我們一直什么都不做,等著再度病發(fā),也是白白浪費時間。我方才重新思索了一番,覺得或許我們可以先進行第二步療法?!?p> “第二步?”月澤問。
緩緩點頭:“就是修復(fù)經(jīng)脈。殿下下半身的經(jīng)脈都已經(jīng)斷了,所以才半身不遂。我試著看看能不能重新接上,若是能接上的話,即使經(jīng)脈不通,殿下應(yīng)該也能重新站起來。我那天在一本醫(yī)書上看到一個藥方,我這幾天再研究一下?!?p> 月澤看著她,目光平靜如水:“有勞風(fēng)小姐了。”
見他對于自己的病表現(xiàn)的一直很淡漠,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病情會好起來。或許是因為這么多年來,有過無數(shù)的仙師大能來幫他診治過,都以失敗告終。對此,他都已經(jīng)麻木了。緩緩暗暗嘆了口氣,但愿,她的一番鼓搗,能讓他的病有所起色吧。
兩天后,緩緩便端了一盆藥水去怡心殿。
“殿下,這是我綜合整理了十幾本醫(yī)書上的藥方,研究出來的。殿下每天早晚各泡一次腳,我再用靈力順著殿下的經(jīng)脈走一周,看看有沒有效果?!?p> 蓯蓉看了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多少仙師大能,看了幾十年的醫(yī)書,都治不了殿下的病。風(fēng)小姐這十幾本醫(yī)書,真是非比尋常啊!”
緩緩被她一番話擠兌地有點尷尬:“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先試試吧?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話一說出口,就警覺到不妥了,愈發(fā)地尷尬了,連忙解釋說:“殿下,我不是說你是死馬,一時口誤、口誤!”
“無妨。有勞風(fēng)小姐費心了。”月澤對此也沒有特別的表示,還是一貫的那種無悲無喜的溫潤模樣。“蓯蓉,扶我起來吧?!?p> 月澤發(fā)話了,蓯蓉也不再言語,扶著他在床上坐起身。但是在沒有依靠的情況下,他無法久坐,所以蓯蓉扶著他,便只能由緩緩去將他的腿挪下來。
蓯蓉見狀,說道:“風(fēng)小姐,你來扶著殿下吧。”
緩緩心想,這泡腳還涉及到脫襪,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她來確實是有些不方便。便應(yīng)了聲,轉(zhuǎn)而去將蓯蓉替換出來。但是,當月澤微涼的身子靠到她的身上,她頓時又覺得這樣似乎也有些不妥啊。
這靠得太近了!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透過來的藥香,微一側(cè)頭,似乎就能貼上他的臉。雖然他們現(xiàn)在是醫(yī)者和病患的關(guān)系,但畢竟男女有別,這樣有點尷尬?。?p> 不過,幸好應(yīng)該不會太久,蓯蓉幫他把腳泡下去后,應(yīng)該就會來替換她了。
見他的腳入水了,緩緩便問道:“殿下,水溫如何,可還適宜?”
月澤幽幽地說道:“沒感覺?!?p> 緩緩心中一滯。她倒是忘記了,他癱瘓已久,這腿腳估計是沒什么知覺了。
“對不起,是我失言了?!本従忂B忙道歉。
“無妨?!痹聺傻恼Z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
緩緩回眸看了他一眼,他的臉近在咫尺,白皙得幾乎透明的皮膚,如蒲扇一般長而濃密的睫毛,俊挺的鼻子,形狀優(yōu)美卻色澤暗淡的唇。這真是一個漂亮得如瓷娃娃一般的人物,美好卻易碎,被病魔折磨了這么多年。因為絕望而麻木,還真需要好好呵護才行呢!
蓯蓉幫月澤泡下腳后,便過來替換緩緩。緩緩搬了個小扎子在床前坐下,用靈力試著將藥力順著月澤腳上的經(jīng)脈往里面引。
月澤腿上的經(jīng)脈已經(jīng)斷得差不多了,就像是一片斷壁殘垣。很快,緩緩疏導(dǎo)的藥力就受到了阻礙。但緩緩也不放棄,只是一遍一遍,反復(fù)地疏導(dǎo)。
“到底有沒有用?。俊睗u漸的,蓯蓉開始有些焦慮。
但聲音剛落,就聽得月澤發(fā)出“嘶”的一聲,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