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老婦人聲音哽咽,“木姑娘和木大俠的大恩大德,我們終生銘記。還有,還有這些錢?!彼D(zhuǎn)頭看向旁邊的小姑娘,小姑娘立馬從懷里拿出一個刺著荷花的粉色荷包伸手遞在木一濛面前。
“我們自知無法報答你們的恩情,更是無法彌補得了木大俠的命……這些錢……這些錢和東西是我們唯一能做得了……希望木姑娘一路順風(fēng),早日……早日……”
老婦人的話并沒有說完,但木一濛知曉她要說什么。
眼里閃過一瞬哀傷和濃烈的恨意,木一濛接過了干糧,推開荷包,“蘭姨,一濛此去怕是很久不會回來。干糧我收下了,錢你們自己留著?!彼聪蛱m姨身旁的小姑娘,叮囑道:“菱兒,我記得再過半個月你就及笄了,原諒木姐姐沒辦法給你準(zhǔn)備禮物,等他日木姐姐回來,再給你帶禮物?!?p> 雖說之前她的確打算找蘭姨借用些錢,她提前打聽過,今日中午會有前往滄瀾做生意的商隊,本想花點兒錢隨商隊的車馬離開,但她自己沒有錢財,只能找蘭姨幫幫忙。若是將來她還能活著回來,自然要把錢還給他們。
不過中途出了溫昧這個意外,他出手闊綽的樣子,一路上蹭吃蹭喝也不成問題。自然就無需蘭姨的幫忙,也不必給他們本就不富裕的生活增加負(fù)擔(dān)了。
菱兒紅著眼搖頭,因情緒有些激動,一張還透著點兒圓潤的小臉兒也脹得通紅,她動動唇想說什么卻始終沒有說出口。
他們都知道那個人的厲害,這一去,還是否能有命回來?
“對了,白大伯的傷怎么樣了?”木一濛關(guān)切問道。
“你白大伯身體好著呢,恢復(fù)得也好。木姑娘,我們一定會等著回來的,等你回來了,蘭姨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香蔥魚。這錢你就拿著吧,一路上總歸是會方便得多的?!崩蠇D人固執(zhí)地要將荷包塞給木一濛。
“蘭姨?!蹦疽粷髯プ∷氖郑裆珗远ǖ赝?,蘭姨的動作一頓,知曉她心意已決。
木一濛收回手,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似是不舍。
“蘭姨,再見?!?p> 蘭姨和菱兒終于點點頭,退后幾步,給馬車讓路。
“木姐姐再見,我們會等你回來的!”菱兒在馬車出發(fā)后,終于哽咽著喊出了聲。
木一濛沒有回頭,伸出左手往外揮了揮。
車輪滾滾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蘭姨緊緊牽著菱兒的手,目視著馬車離去,直至消失在視野里。
木一濛一邊趕著馬車,腦子里卻因為見到了蘭姨和菱兒而勾起了痛苦的回憶。
她跟著木毅行走江湖十多年了,每年這個時節(jié)都會回來看望木橙和南宮柔然。
前年回來的時候,她和木毅曾在蘭姨家借宿。
蘭姨一家熱情好客,她和木毅本就居無定所,所以去年回來的時候帶了些其他地方的特產(chǎn)又在蘭姨家借宿了幾天。
直到今年依舊如此。
可今年不同的是,白家發(fā)生了一件極其令人咬牙憤恨的事情。
蘭姨一家生活在鎮(zhèn)外的白家村里,白家村人口不多,每家每戶也相隔著一定的距離。
家家戶戶都養(yǎng)著很多家禽,養(yǎng)到長大再拿到鎮(zhèn)上去賣,這是白家村最大的收入來源。
可是某天,白家村對面的山頭上來了一群來路不明的人,雖然村民們?nèi)诵幕袒?,但好在那伙兒人并沒有洗劫村子的打算,也就稍稍松了口氣。
若是那些人只是暫時路過休息幾天,他們也就不必如此膽戰(zhàn)心驚了。
然而就在她和木毅抵達(dá)蘭姨家的時候,白大伯和蘭姨已經(jīng)昏倒在地,且白大伯的手臂和肩膀處受了不輕的傷,血漬浸染了衣袍。
木毅好不容易幫白大伯處理好了傷口,她則想盡辦法讓蘭姨清醒了過來。
白菱兒不在家,去了哪里?是否有危險?
她原是想去問問村里的其他人,可她出去一看,飛快轉(zhuǎn)了好幾家,所有村民都昏迷在家。
蘭姨在她不斷地拍動肩膀和叫喊聲下驚醒過來,看見木一濛就慌亂地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顫抖著朝她求救:“木姑娘木姑娘,菱兒被土匪抓走了,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宋溟
這是沒有溫哥哥的一天,想他……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