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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春露冷如霜

第三十八章 師徒遭計 書離破陣(4)

一杯春露冷如霜 五海9102 3002 2019-05-10 19:30:06

  不,不能,滄帝耗盡了畢生修為才換得如今的花花,又千方百計送到自己手上,于情于理當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莫說給你們祭陣了,自己死也不能答應!

  打開被風關上的門,敖憶步子急促,只一個閃身,已是十丈之外,又一個閃身,已然消失在石洞之內(nèi)。

  烈風呼嘯,吸收著整個娑羅空間的剩余物品,其中最為諸多的還算沙土,山石,力度之強比昨日還有過之無不及。陣法附近的一顆千年巨樹上,花花,歷尋真與紅蘇被金色繩索綁縛在樹干,敖荀則依舊安然若泰的立于樹枝之上,他一手扶樹,一手做了個法印施放法術,無數(shù)個身影自地面浮出,伴隨著聲聲凄厲的慘叫紛紛撞上陣法,頃刻間化成齏粉消散,沒多久,原本血紅的符咒逐漸變換,顏色愈加深沉。

  由于陣法吸附的力量,敖憶沒用多時便見到陣法上空的沖天濁氣,也看到了接二連三被吸入陣中的破爛身影,其慘烈與昨日如出一轍,只是,昨日被吸入的都是些亡體,而今日的則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為何這次天色還未入幕便已開啟?陣法也不在原來的樹林之中,卻在般斕殿地牢附近。

  化去了云,她一路謹慎的隨著引力逐步,也很快便接近了陣法,此時她才首次看到觸發(fā)中的封印陣法,乃是兩段巨大的鐵鏈急速交替游走,源源循環(huán)不斷,其速度之快開了法眼也未能全然看清。而隨著吸入的活人越多,原本的符早已變了顏色,嫣紅之中又漸變換成紫,并且還在不斷的變化中,想來最終的顏色,無非變成黑符了。

  敖憶悄然環(huán)顧四周,心中起了算計,看看能不能在敖荀發(fā)現(xiàn)之前救人,因為論修為,她打不過對方。自己雖然修習的是西方神術,但都是些粗淺皮毛,還未來得及深入精髓,大戰(zhàn)便來了。如此想著,待敲定了時機,她無聲的往巨樹靠了過去,怎知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束縛著花花等人的,竟是捆仙索。

  她愣神之際,只聽敖荀不浮不躁,仍是與禮有加的道:“喲,仙友,來得比我想象中要快呢?!?p>  聞聲,也引來了被綁著的三人注意,花花與歷尋真頓時大喊大叫起來,奈何風聲太大,敖憶根本聽不清她們在說什么。

  微微皺起了眉,她正色道:“敖荀,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敖荀隨性的聳了聳肩,笑道:“如你所見,破陣,取龍珠。”

  敖憶怒目道:“你的修為已夠在仙界立足一方,為何還要貪圖黑龍龍珠,平白犧牲這么多友邦異族。如此傷天害理就不怕龍王知道嗎?”

  聞聲,敖荀微笑的臉微微頓了頓,隨即又呵呵笑了起來,道:“我怕什么呢,一個離了龍宮數(shù)萬年之人,他知道了又能怎樣。不過,我看你這小妖生的如此俊俏,倒叫我有些于心不忍,可沒辦法,人數(shù)不夠,你也得是祭陣的其中一個,跑不了的。乖乖等著吧別著急,一會兒就到你了?!?p>  離開龍宮數(shù)萬年,原來,不止是自己常年不在龍宮。

  她沒回家的緣由,無非是自己不討喜,早早遺棄在了別處,故而有家不能回,不想回。這些年來,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自己都說不清,總是模模糊糊,零零碎碎??砂杰鞑煌孕”闶钦麄€西海的驕傲,種族晚輩的楷模標桿,受盡福澤天恩,名望更是大躁,即便是乾坤天界上的仙家們每每談論起,也無一不豎起大拇指且贊不絕口。也正因為他的存在,使得西海其他龍子愈加發(fā)奮圖強,年紀輕輕已有大部分渡劫修得仙身了。

  這樣的一人,可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使得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敖荀,快住手,你不能這樣!”敖憶道。

  “哦?我不能哪樣?”敖荀雙目微微瞇起,神色中帶有幾分調(diào)侃之意,故意反問道。

  敖憶看了看仍在聲嘶力竭呼救的花花歷尋真,當即衣袖輕揮,取出了寒氓,玉指輕撥琴弦,音波便朝敖荀飛去。

  錚……

  音波掠過之后,巨樹頓時出現(xiàn)了一條細縫,那細縫瞬間擴散了整個腰肢。若非敖荀晃神間躲避及時,也同這千年巨樹般被這么攔腰斬斷,成了兩段。樹段還未沉落幾分,伴隨著細枝末葉被陣法引力吸了去,粉末紛飛,又消失不見。

  落到新的樹枝上,敖荀穩(wěn)了穩(wěn)身形,邊繼續(xù)施著法術,邊遲疑的看向那白衣女仙友,笑道:“喲,我道那男人怎的如此輕易中計,放心的離你而去。原來,是有神器護身啊。”

  說起那男人,他回想起了昨日夜中,自己將所有亡體一個一個往陣法中送,偏偏留下了此等人性命,其實并非自己本意。而是在向她們施法的時刻,那淺衣男子只是揮揮手的功夫,竟將自己法術破得一干二凈,尤其是那之后冷冽犀利的眼神,此刻回想起來仍是忍不住背脊發(fā)涼,膽顫心驚。幸運的是他只一心為護這倆女人,根本無意與他計較,否則若是打上一場,誰輸誰贏也未曾可知。

  雖是之前便與那名淺衣男子擦肩而過,當即便深感不妙,心中起了忌憚,原想著盡量避開此人,待他一路施法斷樹捉亡體來到她們這兒時,那男人早已比他先了一步,救了此地獨有的且最為重要的幾名活人,他當然不同意。今日這局,乃是他花了數(shù)萬年的時間來布的,為此自己付出太多了。

  地牢中的人,與破陣中死去的人零零散散湊起來,十萬,剛好只差三人,白衣女仙友,凡人,跟歷尋真便是這必不可少的三人。眼看即將大功告成,又怎會讓這三人平白飛走?理所應當?shù)亩〞一亓?。遂才與城主合謀了這一出調(diào)虎離山,奪徒誘師之計。

  想阻止他?不可能的,誰也不行。

  見敖憶手中托著的琴,敖荀又笑道:“數(shù)萬年前滄帝恩賜了那南海老二一件寶貝神器,便是一把名為‘寒氓’的七弦古琴,雖聽聞敖坤后來去了天界,可此琴為何會在這你手上?”說完,他又再次仔細的打量起敖憶來,目光上上下下于她身上幾度來回。一番觀看后仍是不見他所尋找的東西,索性自己也皺起了眉。

  慘叫聲仍是驚悚刺耳,破爛的身影依舊源源不斷,吵雜中,敖憶甚至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便是那個地牢中要跟她談條件的男子。

  敖憶來不及多想,撥動起琴弦又是一道音波,眼見男子輕松閃過,又連發(fā)數(shù)道,錚錚幾聲,終是逼退了男子施法的手。而法術才停止沒多久,陣法引力便開始逐漸小去。

  果然,是敖荀在利用法術強制移動并顯示陣法,人在這兒待得久了,對什么都了若指掌,通曉一切,看來要與他斗,且不論修為高低,以對空間的熟悉度來說勝算幾乎非常渺茫。

  被迫停止了施法的敖荀倒也不急不惱,雙手負于身后,饒有興致的看著欲往花花等人靠去的敖憶,只見她撫摸著捆仙索,口中好一通念念有詞,當即便知道了對方的意圖,他笑道:“別白費心機了,你是救不了她們的。這是捆仙索,不是普通的粗布麻繩,別說你一介小妖解不開,即便是你能解開捆仙索,以你的修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

  敖憶不以為意,只是加快了口中的念詞,一番默念之后,繩索并無半分動靜。她微微一愣,于敖荀的嘲笑聲中又開始了另一段口訣。

  歷尋真急道:“大哥呢?他怎么沒跟你在一起?”“敖姑娘你也是龍族的人,打得過敖荀嗎?”“先救花姑娘跟我姐,我沒事兒。”“敖姑娘……”

  敖憶皺眉,低聲道:“閉嘴!”眼看口訣也沒能讓繩索有何反應,歷尋真的吵鬧讓她只覺頭疼。穩(wěn)了穩(wěn)神,她又在腦海中開始認真搜索著回憶,雖是零零散散,模糊得很,她依稀記得在乾坤天界時,某日在后院之中,師傅曾經(jīng)與自己說過捆仙索的用法,與解法。

  敖憶手掌緩緩撫過金黃的繩索,口中繼續(xù)念念有詞,那聲音極輕極快,待到最后時,只聽她低沉一聲“開!”,圈圈緊縛的繩索頓時一松,掉落在地。

  眼看捆仙索得以開解,敖荀愣住了,歷尋真花花等人還未來得及高興,身子便被依舊還很強大的吸力引了起來,還未浮出多遠,敖憶似有預料般一把拽了過來。

  “敖姑娘……”歷尋真忙道。

  敖憶看了看歷尋真,道:“護好花花,我去拖住敖荀,找機會逃走,去找書離!”見歷尋真重重的點頭,同時也取出了巨劍插入地面,算是勉強固定了身形。她轉身抬起了手中的琴,艱難的往敖荀踱步而去,怎知沒走幾步,便覺衣服后方有些拽力。

  花花一手緊緊抓著歷尋真,一手拽著敖憶的衣袍,道:“師傅……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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