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胥老板的頭傷乃是家妹犯下的過錯,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管教不嚴,希望胥老爺大人有大量,別讓官府的人抓我妹妹?!瘪闳A師眼中帶著求憐狀。
胥陽點點頭,說道:“我也是猜到了,不過我并未告訴其他人。只是,弟妹與她交過手,又得了我爹之令,定要懲罰那個兇手??晌蚁?,欽岳縣這么大,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辨認出來吧?!?p> “多謝胥老爺隱瞞之恩,只是官府既然敢抓人回去,定是有了斷案的線索。降降如今才十二歲,若是被關(guān)進大牢,她定是要害怕的?!瘪闳A師連連搖頭,說道:“要是被娘知道了,定是要傷心的?!?p> 額...
胥陽聽到胥華師提起素秀,有些微怔。
“你娘...她...還好吧”
胥華師點點頭,說道:“納吉罕叔叔對我娘親很好,這十幾年,我娘過的也很開心...”
“哦,”他垂頭而下,幾分喪氣:“好就成...”
看見胥陽一副愧疚之樣,簡直就很惡心。
當初做都做了,現(xiàn)在一副愧疚之樣做給誰看?
不過,胥華師將話題引了回來:“胥老爺,還望您跟我去官府消一下此案?!?p> “好,我這就隨你去...”
胥陽抬腳便走,剛出偏廳門,就遇見了從官府回來的姬白月,她匆匆趕來,正好遇見了將要出門的胥華師和胥陽。
姬白月在姬巡的壽宴上見過胥華師,也從姬巡和姬白崇的嘴里聽到胥華師要開鏢局的事情,姬家?guī)讉€人討論下來,都覺得胥華師來者非善,所以心中對她都抱有敵意。
不過在胥家這么多年,禮儀上的門面功夫還是會做的,她向著胥華師微微頷首,走近身問著胥陽:“大哥,您這么晚要去哪兒嗎?”
“弟妹你回來的正好,我正要去官府撤案子,今天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誤會?!?p> “撤案子?”姬白月警覺了起來,將胥陽緩緩拉至一邊,小聲的問道:“大哥,你可是被人威脅了?”說完還朝著胥華師瞄了幾眼。
胥陽一皺眉,說道:“怎么可能?!?p> 他也是久經(jīng)商場之人,胥華師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無疑在挑釁姬夜兩家。姬白月雖然嫁到胥家多年,但是跟姬家一直往來密切,且事事都以姬家為先,自然是知道她對胥華師的敵意。
胥華師如今受傷,要是姬白月真要欺負她,難免會吃虧。
他朝著胥華師說道:“我們走吧。”
他領(lǐng)頭欲走,姬白月也跟隨而上,說道:“正好,我就是來請大哥去官府認人的。”
胥陽微微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姬白月,沒有多言。
胥華師是駕著馬車而來的,胥陽自然是跟著胥華師坐馬車上,而姬白月雖然與胥華師不稱頭,卻還是厚著臉皮自己爬上了馬車內(nèi)坐下。
一路前行來到了官府,里面站滿了十幾個小孩子,都跟降降一般的年齡,一般的身材。這么多人背對著胥華師,就連胥華師都有些分不清哪個是降降,哪個不是。
等胥華師三人來到堂前,三人紛紛作揖行禮。
姬白月率先說道:“高大人,這就是我們胥家的老爺,也就是受害者?!?p> “嗯,”高展蘊對著胥陽和胥華師都微微一笑,隨后又一番正經(jīng)嚴肅的對著胥陽說道:“胥陽,這里這么多人,你可辨認的出哪個才是傷你的兇手?”
“草民瞧一眼先?!瘪汴柊€打量了一番,看到降降之時,眼神頓了一頓,不過隨后又瞧到了其他地方去,隨后又轉(zhuǎn)身向高展蘊回稟著:“高大人,這里并無兇手?!?p> “這樣啊?既然沒有,那就把孩子全都放回去吧。”高展蘊正欲拿起驚堂木拍板叫定,就見姬白月站了出來。
“高大人,案發(fā)之時民婦也在場,民婦倒是覺得其中一個人頗為像兇手?!?p> “哦?”高展蘊知道胥家是富商人家,官商兩家時而此來彼往,這個時候他家有了這等鬧劇,總得給個說法,既然胥家有人能認出兇手,那便最好不過了:“你指給本官看看?”
姬白月也是一番打量,最后將目光定在降降身上,便不再移開,抬手指著降降說道:“高大人,民婦認得是她。”
“大膽兇徒,小小年紀就敢私闖宅院,并行兇事?!备哒固N一番嚴喝道。
降降看了一眼胥華師,而后回道:“大人,單憑這個女人一面之詞,你怎么就能定案?起碼人證物證具在,你才好判定不是。”
“放肆,”高展蘊一拍驚堂木,怒嚴嚴的說道:“本官做事,何須你教。”
他舒了一氣,轉(zhuǎn)而問道:“胥姬氏可有證據(jù)?”
“民婦有的,今日兇徒與我有交手,我曾打中她的右臂,”說著她還拿著自己的右臂比劃著,“這里現(xiàn)在必定會有淤青,大人請個大夫過來一瞧,便能斷定這傷何時掛上的?!?p> “嗯,”高展蘊點了一頭,抬手指著一個衙役道:“你去請大夫過來?!?p> “是?!毖靡弁撕髱撞诫x開。
見狀,胥陽上前說道:“高大人,胥姬氏指認的不太對,這小姑娘與我相識,怎會來我家鬧事。況且,我才是受害人,跟行兇者有親密接觸,想必我的供詞更為有效?!?p> 高展蘊開始皺眉深思了:這是什么意思?我是審還是不審?不過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看來,胥家老爺并不是追究責任,可是這胥家二夫人偏生要搞事情呀?
念在姬白月與姬家的關(guān)系,高展蘊也不好直接說不信人家呀,不然日后姬家來人送禮,他是收呢?還是厚著臉皮收呢?還是摸摸自己的小心臟忍痛推回去呢?
“大人,這些都是十幾歲的小姑娘,父母都在外面等著,不如先放他們回去,我胥家這邊也會撤銷控訴,不給大人添麻煩?!?p> 姬白月似乎不同意,竭力向胥陽證明自己:“大哥,你信我的,這丫頭手上定然有傷,是白天闖入胥家那人沒錯了?!?p> “你休得再鬧,身為胥家二夫人,在朝堂之上咧聲嚷嚷,成何體統(tǒng)...”
姬白月的臉憋得通紅,不敢再言語,還轉(zhuǎn)過頭狠狠剜了一眼胥華師和降降。
一旁的胥華師看了好久的戲,眼見著那衙役帶著大夫前來,便不再坐觀他們二人鬧騰,而是上步言道:“高大人,胥二夫人指的那位是家妹,胥老爺與家妹是相熟,如果闖宅者和傷人者是家妹,胥老爺沒理由不認得?!?p> “她當時蒙著面,難免大哥又招了風,迷了眼,看不清...”姬白月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
“那胥二夫人怎么沒一同迷了眼?”胥華師笑岑岑打趣著。
姬白月有些急了,對高展蘊說道:“高大人,既然大夫來了,那就不如驗一驗傷。”
“住口,”胥陽悶聲說道,他不想繼續(xù)待在這兒,恐姬白月將事情鬧大,便再次俯身說道:“高大人,兇徒的確不是這些姑娘,想來那兇徒可能就是誤入胥家,被我發(fā)現(xiàn),才會拿石子砸我的頭,現(xiàn)在定然已經(jīng)逃之夭夭了?!瘪汴栆桓睉z愛模樣看著這些十幾歲的小姑娘,說道:“且看這些姑娘都驚恐著,定然不敢做那什子違法事情。況且我胥家沒有損失,就還是消案為好。”
其他小姑娘的確驚惶的很,可降降仍舊昂首挺立,臉上完全無懼色。
高展蘊點點頭,心想著:被指證的小姑娘可是師老板的妹妹,況且人家胥家都不計較了,我有什么好計較的?我今日就此結(jié)案,不僅能在他們這兩個老板身上落下一點好,還能在家坐等他們送錢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