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場也是一片轟然大笑,對著基本光了全身的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這是什么意思?”啟老八走上前來,臉色鐵青,但見那個人還在哇哇大哭,又狠罵了一句:“不中用的東西,哭什么哭,下去?!?p> 那個人提著褲子上僅有的布料想要跑下去,被胥華師一把按住了。
“師老板,你還想把他剩下的褲子也給扒了嗎?”啟老八輕笑一聲。
提著褲子那人一驚,身子開始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胥華師樂了一下,說道:“剩下的褲子...”她故意頓了頓,引得全場的人都開始分外安靜的聽著胥華師的話,她只說道:“就不用扒了,銀子我賠就是了。”
胥華師說完從懷里掏出了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之多。
不過這與啟老八所討要的賠償費(fèi)不一樣,他瞋目切齒的問道:“師老板,剩下的銀兩是要我們?nèi)ツ慵夷脝???p> “八爺是誤會了,這十兩銀子我是賠給這人的頭傷的,至于他這胸口上的傷,可不是我們的責(zé)任?!瘪闳A師淡淡說道。
“你這是要耍賴啊?”
“我并非耍賴,八爺你可看仔細(xì)了,”胥華師將手指在了那人胸前的傷口處,說道:“這傷口的紅腫情況明顯很嚴(yán)重,絕非短時間內(nèi)能浮現(xiàn)在表面的,而且看這傷勢,更不可能只是撞到地上所致?!?p> 那啟老八被胥華師這話說的有些一愣一愣,差點(diǎn)就要拍手叫好,佩服胥華師的犀利眼神。
不過他幾秒后終是反應(yīng)過來了,反問道:“你憑什么這么說?你又不是大夫?!?p> “那我們就請大夫過來看看,”胥華師對著現(xiàn)場的一眾圍觀人群問道:“各位,在場的可有懂醫(yī)術(shù)的,麻煩前來看一下,必當(dāng)付予診金?!?p> 在場的人竊竊私語了一番,卻沒有人站出來。
啟老八全然無壓力,因?yàn)樗罌]有哪個不要命的大夫會出來蹚這趟渾水。
“我來,”一聲渾厚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只見三個帶刀捕快走了出來,為首說話的便是先前給胥華師做過筆錄的段之堂。
他徑直走到了那個只有丁點(diǎn)布料遮屁股的人面前,仔細(xì)的查看那人的傷情,隨后轉(zhuǎn)身對著胥華師和啟老八說道:“按照這個傷口的情況,少說也有十幾個時辰了?!?p> 聽此,啟老八的臉色一震。
“你們出了什么事情,可同我說。”段之堂似是在詢問二人,實(shí)際眼神更多的是看向胥華師。
畢竟啟老八名聲狼藉,誰都不會愿意主動招惹他吧。
“這位官爺,這個人說是被我的馬驚嚇到了,所以我們正在商量賠償一事。”胥華師款款說道,絲毫沒有被啟老八欺負(fù)的窘迫感。
“商量結(jié)果怎么樣?”段之堂問道。
“這要看八爺怎么說了,師某剛才已經(jīng)說了,除了頭上的擦傷師某會賠償,其他地方師某可不承認(rèn)。八爺,想必這位官爺?shù)脑捘傂虐桑俊瘪闳A師步步緊逼。
啟老八這個時候已然怒火中燒,可又只能強(qiáng)忍下來,只嘆自己棋差一招,沒算計好。
“師老板厲害,咱們后會有期,走?!眴⒗习宿D(zhuǎn)過頭,怒氣沖沖的帶著人走。
只是沒走幾步,就被胥華師叫停了。
“且慢?!?p> 此話一出,啟老八他們停了下來,他回頭打量,陰鷙的問道:“怎么?師老板還有何事?”
“八爺,您的人呢受傷,我這賠償也賠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談?wù)勀r償我的銀子?”
“什么,哈哈...”啟老八一聲狂笑,“你敢問我要賠償?”
“您既然可以問我要賠償,我怎么就不可以?”胥華師毫不示弱,眼睛直直盯著啟老八。
“那你倒是說說,我需要賠償你哪些銀子?”
既然這么說,那自然要不客氣的全部說出來了:“一,你們打了我的人,這些可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打了一棍的傷口藥費(fèi),總不能比你這人受頭傷的賠償金還要少吧?我也不敢要多,也是十兩一棍子,你們數(shù)數(shù)自己身上都被打了幾棍?!瘪闳A師朝著巴巴哈他們說道。
巴巴哈他們見到胥華師在為他們報仇,得意的回了一句“好”,然后開始數(shù)自己身上的傷痕。
胥華師繼續(xù)說了下去:“二,他們受傷了,也必然要休息三個月,正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想必這話八爺也是同意的吧?”
啟老八就斜睨著眼睛,看著胥華師在這與他獅子大開口。
“他們每人一月工錢是十兩銀子,三個月,就是每人三十兩,一共四個人,那就是一百二十兩。”
“哼?!眴⒗习嗣镄α艘宦?,剛想說話,就被胥華師打斷了,他便只能收起幾欲張開的口。
“三,你這個人沖撞了我的馬,我的馬也受了驚嚇,估計也要養(yǎng)個一個月。我這馬平日吃喝拉撒要費(fèi)銀子,要費(fèi)人力,還耽誤了我做生意,我呢,也就不多要,您就賠個十兩銀子,我就當(dāng)養(yǎng)馬了?!?p> “還有嗎?”啟老八假裝“好意”問一下。
沒想到果然還有。
“當(dāng)然,四,這些都是孟老板給的生意,如果沒有按時送酒過去,我們要賠三倍的鏢銀,這一趟我們是一兩,那也就是要賠償三兩銀子,這還是小事,關(guān)鍵是我們的信譽(yù)受損,所以我得請孟老板吃席道歉,少說三十幾兩銀子,我也不多算,您就賠三十五兩。”
啟老八一抬手,又準(zhǔn)備說話,居然又被胥華師給搶在了前頭。
“五,這些酒可都是好酒,每一壇就得三兩銀子,這里總共十壇,那就是三十壇,我不光得賠三十兩重新問孟老板買酒,還得再賠六十兩作為貨物的損失賠償。”
眾人紛紛看呆了眼。
沒想到平日無人敢惹的啟老八,今日居然被胥華師要求賠償,還列出了這么多條條道道。
眾人都在為胥華師感到擔(dān)憂,但也心中著實(shí)為其喝彩,畢竟他們平日里或多或少都受過啟老八這些人的欺負(fù)。
“你們可有算好?!瘪闳A師問著悟元子他們。
“老板,我有七條棍子痕印...”悟元子回道。
“我五條...”
“我八條...”
“那就是總共二十棍子,”胥華師怕啟老八這呆頭腦根本就沒有算清這筆賬,就給他理順了一邊:“八爺,十兩一棍子,那就是要給二百兩,受傷的是四個人,每人賠償三十兩,那就是一百二十兩,養(yǎng)馬十兩,道歉宴席三十五兩,賠酒錢是九十兩,加起來可就是四百五十五兩銀子?!甭牭今闳A師算這筆賬,啟老八眼睛凸的像是要彈出來了一樣。胥華師還是輕松一笑:“我打個折,您就給個四百五十兩就成。”
“師老板,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啟老八質(zhì)問道。
“不敢,八爺要是不信,我可以去取合約書來。”
“那我要是不給呢?”他霸道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