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娶這個女人,也永遠(yuǎn)輪不到你?!?p> 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狠狠砸在她心上,只讓方才還囂張得仿若無人能敵的她瞬間丟盔棄甲。
“正好拜你所賜?!?p> 顧惟省看向所有賓客,擲地有聲:“馬曉萱害我祖母,諸位親眼所見。既然如此,遇家和顧家多年婚約,正式取消?!?p> 顧惟省是在告訴教堂里所有的人,從今往后無論遇家哪個女兒,他都再無瓜葛。
遇天涯垂首輕笑,滿眼無謂:“雖然猜到了,但還是有點失落啊,顧總。”
從前的遇天涯并不是這樣。
她縱是牙尖嘴利不把整個世界放在眼里,卻始終把顧惟省置于心頭最重要的位置。
“顧惟省,你不可以說不喜歡我,那樣我就哭給你看?!?p> 顧惟省聞言失笑:“我什么時候說不喜歡你了?!?p> “剛才?!?p> 遇天涯倒是理直氣壯:“我問你是不是想吃小龍蝦,你說不想??墒俏蚁?,你得陪我。不然你就是不喜歡我。”
顧惟省第一次知道,再聰明機靈的姑娘談起戀愛來,也是從來不講道理的。
那些日子每當(dāng)她看向他的時候,眼底永遠(yuǎn)泛著藏不住的欣喜。
“顧惟省,我要抱抱?!?p> 她經(jīng)常走在路上忽然停住腳步,接著便張開雙臂向他撲了過來。
于是軟件園區(qū)達(dá)倫爾公司樓下,經(jīng)常有人能看見平素連個表情都吝嗇給出來的顧總抱著嬌滴滴的小女朋友眼角帶笑。
“我這樣會不會給顧總丟臉啊,算了,不抱了。”
每次她口是心非地推開他,下一秒?yún)s又會嘟嘴抱怨:“我說不抱你就真的不抱了啊?!?p> 之后顧惟省索性就抱著她不放手,直到她也被路人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安心上樓工作。
往事沉重,只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顧惟省閉了閉眼,收回思緒。
教堂中的鬧劇依然在繼續(xù)上演。
“混賬東西!”
遇氏哪怕如今再不濟(jì),也始終是鶴市鋼鐵數(shù)一數(shù)二的龍頭企業(yè)。和顧氏的石油企業(yè)強強鼎立,數(shù)代以來兩家交好,是鐵打的情誼。
如今被馬曉萱這么一攪和,遇伯至面上無光,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對著她便是一個耳光。
好好的喜事婚禮,儼然成了遇氏這許多年來最大的恥辱。
不過后母帶來的女兒卻比原配所出還要年長半歲,遇氏這些年丟的臉,也不差這一樁婚事。
遇天涯冷眼瞧著遇伯至這些舉動,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離開。
“天涯。”
剛走了沒兩步,連教堂墓地都還沒到,遇天涯便被身后追來的人堵住了去路。
“幫了你這么大忙,連聲謝都沒有就走了?”
都是鶴市重工圈子里的二世祖,也沒什么偏幫不偏幫。
當(dāng)年顧惟省和遇天涯兩個人談戀愛談得天崩地裂,可就算這兩祖宗彼此不聯(lián)系了,季承業(yè)表示,他還是愿意和兩人都做兄弟的。
這次馬曉萱的視頻,就是季承業(yè)左右逢源,憑著自己強大的人脈幫遇天涯挖出來的邊角料。
“謝當(dāng)然要謝?!?p> 遇天涯站定,看向季承業(yè):“懷哉說你下周又有新的酒吧開業(yè),到時候帶我們雜志社所有人給你捧場,順便再給你包兩大的?!?p> 季承業(yè)卻是大手一揮,桃花眼一揚,笑得奸詐狡猾,一看就沒打什么好主意:“這算你必須做的,稱不上致謝?!?p> “你這小子——”
遇天涯又好笑又無奈:“那你想我怎么謝?”
季承業(yè)聳肩,側(cè)了側(cè)頭指向身后的禮拜堂:“那孫子要面子,剛才說的都是些混話,做不得數(shù)?!?p> 遇天涯“嗯”了一聲,大概能猜得到季承業(yè)想說什么。
季承業(yè)笑意更深:“怎么,想聽我說他這兩年怎么想你的?跟五年前比這都不算事兒。”
他有意賣足了關(guān)子,才拖長了音調(diào)一字一句道:“知道五年前他為什么突然回鶴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