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不會再放手。”
這一次,就算把她鎖在身邊彼此折磨,他都不會放任她離開。
顧惟省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上遇天涯的那一年,他十三歲。
他們班剛輸了籃球賽,作為大前鋒的顧惟省一節(jié)課都沉著臉,心不在焉。
臨近下課的時候,身后忽然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
后座某人遞來一張小紙條,笑得眉眼彎彎。
“顧惟省你超棒的,再說了這又不是淘汰賽,不要在意啦!加油!”
鶴市夏日的陽光灑落在那張從筆記本后面撕下來的半頁紙上,顧惟省心底似是忽然被溫暖的羽毛輕拂了一下,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愈演愈烈。
那時候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形影不離。
直到有一天,遇天涯被隔壁班的班長學(xué)霸陳啟堵在了籃球場外的林蔭小道上,事情才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我喜歡你,想要你做我女朋友?!?p> 遇天涯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惟省一個籃球已經(jīng)砸了過來。
“抱歉?!?p> 顧惟省伸手撿球,隔在了兩人之間。
他顯然也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另一只手順勢搭在了遇天涯肩上,沖著陳啟揚了揚下巴:“你朋友?”
遇天涯搖頭:“不是?!?p> “那還不走,歸朝他們等著呢?!?p> 他說著就要攬著遇天涯離開,卻被陳啟攔住了去路:“顧惟省,我和遇天涯有私事要說,麻煩你回避?!?p> 顧惟省卻是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什么私事,我也聽聽?!?p> “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識趣,仗著是富二代了不起啊?!?p> 陳啟是鋼鐵廠附中的子弟生不一樣,屬于鶴市之外其他地區(qū)的特招生,通常都是本市大考前三名中的窮困學(xué)生,鋼鐵廠附中為了招收生源會減免他們住宿費和生活費,提供給他們更多的機會。
算起來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路人,但陳啟非要自討沒趣,卻是雞蛋碰石頭了。
“是了不起。”
顧惟省這一年個子也竄了不少,比起營養(yǎng)不良的陳啟看著挺拔許多,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陳啟,斬釘截鐵:“她不喜歡你。”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歡我——”
“陳啟!”
遇天涯總算出聲打斷了他:“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我爺爺也不允許我談戀愛,希望你不要打擾我了?!?p> 陳啟被兩人一唱一和弄了個大紅臉,當(dāng)即就甩袖走人,顧惟省沒忍住笑了兩聲,卻被遇天涯推開了去。
“以后我的事我自己能處理好?!?p> 遇天涯仰頭看向他,一臉不情愿:“不需要你當(dāng)好人。”
顧惟省那時候年少氣盛,被喜歡的姑娘這么一頓搶白自然也是不滿:“遇天涯,我這是幫你,那陳啟什么人,班里跟鋼鐵廠老領(lǐng)導(dǎo)沾點親帶點故的女生都被他挨著個告白過,他這是喜歡你?”
“那也跟你沒關(guān)系?!?p> 遇天涯當(dāng)時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但卻又不愿承認他摟住她的那一刻她是如何的慌亂,只能用蠻橫吵架來遮掩心事。
“你最近簡直越來越不可理喻?!?p> 顧惟省又如何會明白她的逞強,只覺得煩悶:“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p> “那你還自己湊過來,什么歸朝在等我們,他只在等我。”
遇天涯越想越生氣,沒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讓開?!?p> 難得這周五顧惟省沒有籃球校隊訓(xùn)練,懷哉一早便約了大家下午下課后一起去做手工餅干,遇天涯和季承業(yè)歸朝都答應(yīng)得爽快,只有顧惟省一個人斷然拒絕:“竇老師讓去幫著改卷子。”
他是竇恩實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本是當(dāng)仁不讓的任務(wù),但是季承業(yè)唯恐天下不亂地又加了句:“又和馬曉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