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堂,文臣以華相為首,武將則以洛相馬首是瞻。
一文一武,他們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兩個人,代表著兩個陣營。
若是華天嵐和洛水仙暗中在一起的消息被傳了出去,那引起的轟動恐怕會比大周和云楚聯(lián)姻的消息更令人震撼。
“公主既已知道,那想要如何,便直接說吧!”洛水仙重新坐了回來,此時被皇甫櫻拿住了自己的軟肋,她不得不做出妥協(xié)。
華天嵐剛回洛陽,如今又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這個時候她不愿也不能再給他添任何麻煩。
可皇甫櫻卻沒有絲毫的高興,神色如舊,淡淡的說道:“洛姑娘多慮了,我提起華公子,只是為了我們能夠更加坦誠的合作,并沒有要要挾你的意思?!?p> 洛水仙沉默不語,明顯不相信皇甫櫻所說的,至此她還是以為皇甫櫻所說的合作不過就是要挾而已?;矢褵o視她的態(tài)度繼續(xù)說道:“想必華公子這次之所以回來,也是因為知道了我要和云楚聯(lián)姻的消息吧。”
洛水仙神色微動,卻依舊沒有搭話。
“只可惜你想的太簡單了,”皇甫櫻嘆氣道,“你真以為,一旦我聯(lián)姻的事情成了定局,而他又在朝堂上站穩(wěn)了腳根,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如今華天嵐出現(xiàn)在醉夢樓的事已經(jīng)是街知巷聞,別人或許不清楚他的真正目的,但知曉了他和洛水仙關(guān)系的皇甫櫻卻是一清二楚。
他這是在給自己造勢!
“先不說你們本就敵對的父親會不會答應(yīng),單單我父皇就不會讓此事發(fā)生?!被矢褔?yán)肅的說道:“他們一文一武本就是朝廷重臣。若是讓你們兩家結(jié)成了親家,你覺得我父皇晚上還睡的著嗎?”
此刻,洛水仙的神情終于有了變化。
“再者,這皇宮大內(nèi)之中可不止我一位公主,若是算上整個洛陽城,那就真的要挑花眼了。所以即便沒了我,以華相的性子,也定然會給華公子另找一位門當(dāng)戶對才貌雙全的女子?!?p> 洛水仙臉色越來越蒼白,皇甫櫻卻是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jī)會。
“總之,在華相眼里,整個洛陽誰都可以進(jìn)他華府的門,唯獨(dú)你洛姑娘不行。。?!?p> “夠了!”洛水仙厲聲喝道,“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這些!”
她的眼眶微紅,聲音聽起來透著一種無力感。
皇甫櫻剛才的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匕首,扎的她的內(nèi)心鮮血淋漓,可她卻束手無策,毫無反擊之力。她是何等聰慧,皇甫櫻所說的那些,難道她就想不到嗎?
不,她想的到!
只是刻意不去想而已,比起要面對那血淋淋的現(xiàn)實,她寧愿讓自己抱著那最后一絲希望活在假象里??墒乾F(xiàn)在皇甫櫻卻將她唯一的那絲希望撕得粉碎。
“公主如此咄咄逼人,究竟何意?難道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
“洛姑娘言重了,”皇甫櫻平靜的說道:“我早表明了自己的目的,只是洛姑娘你還不愿意接受現(xiàn)實而已?!?p> “那你想要如何合作?”洛水仙冷冷的問道。
“很簡單,我盡力幫你拖住華相,幫華公子爭取足夠的時間,讓他能在朝堂站穩(wěn)腳根。
華公子才智無雙,既然他已經(jīng)打算進(jìn)入朝堂,那想必定有自己的一番謀算,如今最缺的應(yīng)該就是時間了吧?!被矢阎苯亓水?dāng)?shù)恼f道。
聽到皇甫櫻的話,洛水仙的臉上終于恢復(fù)了幾分血色,看著皇甫櫻的眼神也不再似之前那般冰冷。
洛水仙知道她說的有道理,華天嵐如今缺少的就是成長的時間,不然他也不會去醉夢樓那種嘩眾取寵的地方了。
是的,只有洛水仙清楚,在華天嵐眼中,醉夢樓不過就是一個嘩眾取眾的地方。
可如今華天嵐為了她,不但去了那個原本自己打心眼里就瞧不起的地方,還要跟那些文人爭名奪利。
他原本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可如今卻要為了自己而舍棄他的驕傲。
想到這,洛水仙的眼中開始有淚光閃爍,她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故作堅強(qiáng)的問道:“你如何阻止,正如你所說,這洛陽城多的是想要嫁進(jìn)華府大家閨秀,就算是拖延,你又能拖延幾時?”
皇甫櫻看著眼前這個雙眸含淚的女子,一股酸楚之意油然而生,大有同病相憐之感。
她們一個貴為公主,一個是相府千金,論尊貴,在這大周朝算是頂了天的。
可是即便這樣又如何!
兩個在別人眼里高高在上的金貴人物,卻做不了自己的主,說到底,連一個普通百姓都不如。
“怎么不說下去了?”洛水仙見皇甫櫻不回答,質(zhì)問道。
“抱歉!”皇甫櫻回過神來,歉疚道。
然后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阻止,那是阻止不了的,何況就算阻止了第一個,那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些洛水仙自然明白,正欲說話,卻被皇甫櫻攔住,說道:“洛姑娘少安毋躁,且聽我說完!”
“既然我們左右不了華相,那不妨幫幫他,給他找一個無可挑剔的好兒媳婦?!?p> 洛水仙美眉微皺,她不明白皇甫櫻話中的意思。
“洛姑娘以為,華相給華公子張羅婚事,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誰?”皇甫櫻反問道。
“那自然是安陽公主您!”洛水仙敷衍道,她這話半真半假,有些話背后說不得,當(dāng)著面就更加不行。
“原本應(yīng)該是我沒錯,若不是之前華公子離家出走,說不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進(jìn)了相府,”皇甫櫻坦然說道,她沒有在意洛水仙的敷衍。
隨即話頭又一轉(zhuǎn),說道:“不過現(xiàn)在情況卻是不同了,一來,我如今很有可能會嫁到云楚國去,而我一旦嫁過去,兩國的關(guān)系肯定會得到緩和。
為表示誠意,至少兩國邊境的兵力會減少一部分。
如此一來,洛相在我父皇心中的地位,以及他手中的權(quán)柄也會相應(yīng)減少。
這是華相想要看到的,所以他會極力促成此次聯(lián)姻,不會從中破壞。
我想這應(yīng)該也是如今洛相在煩惱的事情。”
皇甫櫻說完,看了洛水仙一眼,見她悲傷之情略減,就明白自己的話她聽進(jìn)去了。
于是繼續(xù)開口道:“這二來,如今馨兒已經(jīng)到了及笄之年,估計再過兩年父皇也該為她考慮了。洛姑娘不覺得若是此時開始培養(yǎng)她和華公子的感情正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