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你為什么這么做
原來,樂琴將人帶下去了以后,直將命人將嘴堵死杖斃。
等到見人快不行了,揮手示意停下,低頭俯身在婦人耳邊道:“希望你死了以后,你姨娘承諾你的事能夠做到!當然,做不到也沒關(guān)人,反正你人都死了!沒準很快就能在地下和你念著的人團聚!”
說著樂琴嘴也不賭了,直接讓人接著動手,樂琴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yī),詐一詐那婦人,說話也是含糊其辭。
樂琴覺得能讓人賣命的有什么?無非就是錢財恩惠,眼下錢財是不可能了,人都死了要錢有什么用?那就只能是恩惠了,什么樣的恩惠能讓人連命都豁出去了,無非就是為了自己在意的人唄!
婦人不知道樂琴是在詐自己,只覺得樂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一想樂琴說的也有道理,自己死都死了,誰知道那人守不守信,當下就把魏婉儀給抖了出來。
當樂琴知道事情是魏婉儀做的時候,內(nèi)直覺得震驚,這世上竟然有魏婉儀這樣狠心的母親,連自己親生兒子都算計!平日里魏婉儀可是對蘇明朗一副念念不忘,日日掛在心頭上的樣子,恨不得直接動手搶了回去!
樂琴直覺得魏婉儀真的不配為人母親!
萬秀云和李香蘭聽過后也是愣了一下。
開始的時候,兩人都以為是對方做的,沒往魏婉儀身上想,必竟此翻帶著蘇明朗呢!眼下一聽說事情是魏婉儀的,不由的心生意外。
心道,魏婉儀當真是狠心,你要做也換別人去做,利用自己兒子,也不怕蘇夫人盛怒之下牽連蘇明朗,萬一出了什么差子,死的那可是自己的兒子!
蘇明朗聽過后直接就愣住了,心里頭直覺得難以置信。
從小蘇夫人就教育蘇明朗,魏婉儀是你的生母,你要尊她敬她,切不可忘了她!這些年,蘇明朗偶爾也會去看看魏婉儀,雖說不如像和蘇夫人那般親近,可也是時長想著魏婉儀的,有了什么好東西也會分魏婉儀一份。
魏婉儀每次見了蘇明朗,也是一副歡喜疼愛的模樣,恨不得日日守著蘇明朗。
蘇明朗從來沒想過,魏婉儀會利用自己,還利用的如此狠毒!不光挑唆自己與蘇夫人的母子關(guān)系,還意謀害嫡子,順便在除了李香蘭,魏婉儀當真是一箭三雕!
蘇明朗怔怔地看著魏婉儀,臉上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過了許久,方才張了張嘴,沖著魏婉儀質(zhì)問道:“為什么?姨娘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魏婉儀沒想到那婦人竟將她給賣了,這么年,魏婉儀頭一次看走了眼,挑了個軟骨頭。
魏婉儀心下氣個半死,心道,你個不中用的東西,早知道就應(yīng)該換個人去!
魏婉儀心下一點悔意也沒有,利用蘇明朗又如何,只要能破壞蘇夫人和蘇明朗的母子關(guān)系,在弄掉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別說是利用蘇明朗,就算讓她捅上蘇明朗幾刀,魏婉儀也是愿意!
魏婉儀此時聽到蘇明朗質(zhì)問,嘴角不禁扯出了笑容,神色莫名地對蘇明朗道:“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
魏婉儀神色怨毒的看著蘇夫人和蘇明朗,說道:“你是我生的兒子,卻口口聲聲管別人叫著母親!這么多年了,我年年都要掐著日子,算算什么時候才能見上你一面!每次見面連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有,你就走了!”
說著,魏婉儀手指著蘇夫人,神情悲切地大聲道:“明明是她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你卻對她比親娘還親!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叫我姨娘的時候,我心里有多疼!”
魏婉儀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流下眼淚來,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的說道:“你問我為什么?你怎么不問問她高彥嵐為什么!”
樂琴聽見魏婉儀直呼蘇夫人名諱,上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魏婉儀的臉,抬腿一腳就將魏婉儀踹倒在地,口中罵道:“魏婉儀,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一個爬床的賤人,也敢稱我家小姐名諱!我家小姐當初救了你的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背著小姐爬姑爺?shù)拇?!一個背地里捅刀子忘恩負義的賤婢!朗少爺給你養(yǎng),還不得讓你教的跟你一樣狼心狗肺!”
樂琴破口大罵直接驚住了蘇明朗。
蘇明朗只知道蘇夫人不喜歡魏婉儀,卻從不知道為什么。
這些年,蘇夫人從來不在蘇明朗面前說這些,也禁止下人在蘇明朗面前說這些,以至于蘇明朗從來不知道,魏婉儀和蘇夫人之間竟還有這茬。
蘇明朗張了張嘴,忍不住回頭望向蘇夫人,蘇夫人沉默地坐在椅上著,蘇明朗忍不住開口叫道:“母親!”
蘇夫人聞聲看向蘇明朗,只見蘇明朗一臉的茫然,蘇夫人伸出手來拽過蘇明朗,將蘇明朗攬在懷里,低聲道:“朗兒,你是你,你姨娘是你姨娘,過去的事既已發(fā)生,就隨它去吧,莫要糾著過往不放!”
蘇明朗睜大雙眼,滿是茫然地問蘇夫人:“母親,您不難過嗎?”
蘇夫人沉默了半響,隨既伸手摸著蘇明朗的頭,聲色平和地道:“你姨娘雖然做錯了事,可是她生了你!你是上天送給母親的禮物,母親很高興能和朗兒母子一場,有朗兒在,母親從未傷心過!”
蘇明朗眼泛著淚光,輕聲問道:“真的嗎?”
蘇夫人輕笑著道:“朗兒在母親心里,是稀世珍寶,猶如九天明月,自然是真的!”
蘇明朗止不住地流出眼淚來,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打濕衣衫。
魏婉儀被樂琴踹到在地后,聽見樂琴破口大罵,忍不住趴在地上笑了起來,邊笑邊流著淚道:“是啊,我是爬了蘇海城的床,那又怎樣?沒了我魏婉儀不是還有別人!”
說著魏婉儀環(huán)顧一周,伸手指著萬秀云和李香蘭:“我魏婉儀不是個東西,那兩個又是什么?還不是都一樣!”
萬秀云和李香蘭直接就驚住了,好端的有我們兩個什么事?
萬秀云是個性情野的,哪里容得魏婉儀說自己,直接拍著桌子就站起來了,只聽咔嚓嘩啦一聲,萬秀云身邊的桌子就被拍了個散架。
萬秀云張口就罵道:“姓魏的你個騷貨,誰跟一樣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東西!我呸!你自己愿意像個畜牲一樣,不干人事給男人睡去,關(guān)老娘什么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生的那張賠錢喪氣臉,去娼館倒貼都沒人愿意要!還真以為自己鑲金邊了!告訴你,你就是天生骨子里帶著賤的種!也就是老天下雨不打雷,不然頭一個劈死你個活王八!”
萬秀云江湖上混慣了,罵起人來又快又難聽,完全不是樂琴魏婉儀這等,翻來覆去只會賤人賤婢段數(shù)的人能比的!
樂琴在一旁聽得暗暗叫好,心中大樂,心想說得太對了,樂琴本就心口賭著氣,此刻見萬秀云破口大罵,還罵的花樣翻新,當下也不攔著萬秀云,面上直接做出一副,萬秀云你說什么,我被驚呆了的表情。
蘇夫人聽萬秀云滿嘴的污言穢語不禁皺著眉頭,對萬秀云道:“萬姨娘這是做什么,都給我少說兩句!”
萬秀云見蘇夫人發(fā)話,這才惡狠狠地瞪了魏婉儀一眼。
蘇夫人不想在聽幾人互相對著罵,對樂琴道:“樂琴,先把人關(guān)起來!”
樂琴聽后十分不滿地說:“小姐,你還關(guān)他做什么,直接打死算了!”
蘇夫人垂了垂眸子,對樂琴道:“帶下去!”
樂琴極不情愿的拖著魏婉儀下去了。
蘇夫人隨即又讓眾人都散了。
蘇夫人見蘇明朗一副倍受打擊的橫樣,忍不住出言安慰道:“朗兒,莫要多想,你姨娘只是一時想不開!”
蘇明朗聽后更覺得難過,對蘇夫人道:“母親,你要怎么處治姨娘?”
蘇夫人沉默了半響,對蘇明朗道:“朗兒容母親想想!”
蘇明朗垂首抿著唇,然后對蘇夫人道:“母親,朗兒想先回去了!”
蘇夫人在度摸了摸蘇明朗的頭,對蘇明朗道:“去吧!”
蘇明朗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蘇海城知道魏婉儀做的事情以后,也被震了一下。
蘇海城平日里很少關(guān)注自己的后院,偶偶關(guān)注一下,也是為看看自己的小妾活的怎么樣了。
蘇海城知道了后,第一想法就是蘇明朗怎么樣了,隨后才是蘇夫人會怎么處理魏婉儀。
蘇海城在第一時間趕過去看了看兒子。
蘇海城到了蘇明朗房間后,只見蘇明朗黑燈瞎火的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自己的雙腿,下巴墊在膝蓋上,一臉的神思茫然。
蘇海城見到蘇明朗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己兒別在憋壞了,蘇海城趕緊上前來到蘇明朗跟前,伸手摸著蘇明朗的頭頂,低頭道:“怎么了兒子?”
蘇明朗聞聲抬起頭來,眼神中還帶著游移,看見蘇海城后,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fā)飄地叫了一聲:“父親?!”
蘇海城見狀,十分心疼地說:“兒子,有什事就和父親說,別在心里憋著!”
蘇明朗張了張口,隨即閉緊嘴巴,繼續(xù)低著頭。
蘇海城見蘇明朗一副我受了打擊,不想說話的樣子,想了想,方才開口道:“兒子,是不是在想你母親和姨娘的事?”
蘇明朗聽了忍不住鼻子發(fā)酸流下淚來。
蘇海城一見兒子哭了,趕緊給蘇明朗擦眼淚,邊擦邊道:“兒子,要是難受就別想了,凡事都有父親在!”
蘇明朗哭了半天,抽泣著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蘇海城想了想,對蘇明朗道:“兒子,大人之間的事,就要留給大人去處理,無論你姨娘做什么,那都是她的事,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知道的越多就難受!”
蘇明朗難過地對蘇海城道:“那母親呢,她這么做,母親怎么辦?我怎么辦?”
蘇海城沉默了一會,對蘇明朗道:“你母親會處理好的,你母親也不會怪你!”
蘇明朗聽后偏著頭聲音有些酸澀地道:“可是母親會難過!”
蘇海城聽后心下長嘆一聲,蘇夫人把蘇明朗教得太好了,蘇海城想了一下,然后問道:“兒子,在你心里,你母親是什么樣?”
蘇明朗低著頭仔細地想了想,然后小聲道:“母親她很厲害!”
蘇海城又接著問:“有多厲害?”
蘇明朗眼神轉(zhuǎn)動了一下,說:“母親她什么都知道!”
蘇海城聞言,笑著對蘇明朗道:“既然你母親這么厲害,還有什么事能難倒她?”
蘇明朗側(cè)著頭,不確定地問道:“真的嗎?”
蘇海城語氣中肯的說:“自然!”
蘇明朗咬著唇,隨后神色有些黯然的說:“可我覺得母親很難過!”
蘇海城伸手摸了摸蘇明朗的小臉,安慰道:“你母親比你想的要堅強,你也要像你母親一樣!”
蘇明朗神情有些憂郁地嗯了一聲。
蘇海城陪了自己兒子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