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亦臣下了臺。
狗蔡學著莊亦臣揮刀自宮的動作,“6啊兄弟?!?p> 莊亦臣也不在意道,“呵。高興就好,信口胡謅。”
萬一能給葉芳蕙留下點“好印象”,這倒反而是意外驚喜。
他對狗蔡說道,“我先撤,有事?!?p> 說罷,他便收拾了背包,大大方方地從后門溜了出去。
葉芳蕙在講臺看到了這光頭莊同學早退,心里對他的印象不免是砍了一截。
莊亦臣走出了學校,去了昨天的理發(fā)店旁的網(wǎng)吧。
網(wǎng)吧里打游戲的人不少,挺熱鬧,有的像學生模樣,不過發(fā)型總是有些雷人,莊亦臣放里頭就像個異類。
“嚴格來說,王歆然那發(fā)型也能算是殺馬特?!”
莊亦臣想到,總之自己是有些審美無能。
他在網(wǎng)吧的角落找了臺機子坐下,電腦開啟后便找起了胡青山和趕集等幾家公司的信息。
找了一會,幾家公司的信息倒是確認了下來,只是胡青山的信息是沒找到。
這畢竟不是2018年,雖然百度是有了,但和創(chuàng)投圈相關的智庫型公司或網(wǎng)站是還沒有出現(xiàn),要查個風投經(jīng)理人在哪,不容易。
莊亦臣先是將幾家公司的信息記錄了下來,胡青山的則只能托人問問。要是這條線找不著,他也只能是另尋辦法。
而幾家公司,單憑這些信息是肯定不夠,以前還有下屬可以使喚,現(xiàn)在盡職調(diào)查就只能靠自己掰弄。
這些前期準備,不能說莊亦臣熟悉這段互聯(lián)網(wǎng)歷史或者某家公司,就不去做。資料畢竟是資料,凡事眼見為實。這年頭講究打腫臉充胖子,有的公司公布出來的消息,未必是真。好比,夸大些融資額,這就不是什么新鮮事。甚至說上市公司IPO招股書里,相關的信息和此前的公開新聞都有相當大的出入。
也不怪人常說互聯(lián)網(wǎng)找錢得靠忽悠。不僅是你忽悠別人,別人也同樣在忽悠你。
這查完東西剛出了網(wǎng)吧,莊亦臣碰上了個賣煎餅的攤兒,聞著還老香。
師傅歲數(shù)挺大,頭發(fā)花白,臉上皺紋很深,看著得有六十以上,看著莊亦臣就瞇著眼睛直笑。
“嗨喲,是阿臣啊?!?p> 大爺笑起來皺紋更深。
莊亦臣愣了半天,循著記憶想了良久,隨后不太確定道,“趙大爺?”
趙大爺呵呵一笑,“咋嘍?大爺兩天不開攤,忘球了?”
莊亦臣,“那不能。”
他倒是想起了自己大學有一陣特別愛吃這攤子的煎餅,還別說,一想起來便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至于后來是趙大爺沒再擺攤還是自己沒再吃煎餅,莊亦臣則是記不起事。
“那隨便來份吧。”
“好嘞?!?p> 趙大爺開了爐子,麻溜地往平鍋里涮了層油,倒了面糊抹平,剛烙了會面就熟成了餅子,趙大爺便敲了雞蛋在餅上,又放些黃瓜生菜。
“今天特供!炸小黃魚,給你來倆啊。”
趙大爺從攤車底拿了罐黃魚給莊亦臣瞧。好像是熟客特供?莊亦臣想了想,其他客人那就是跟火腿或者得加個價錢。
“大蔥搞不搞點?”
“不了,齁?!?p> 趙大爺便笑笑,往餅上抹了些醬料,手上兩鏟子把餅子和食材一疊,切成了兩小份后盛到了紙袋里遞給了莊亦臣。
“來啊,燙,慢點吃。”
好像就是份普通的路邊攤煎餅果子。
莊亦臣接過趙大爺?shù)募屣?,餅子剛出鍋,熱氣騰騰,香氣撲鼻,他大口咬下去,皮是外焦里嫩,小黃魚則炸得透骨酥脆。
真香!
也不知大爺是不是知道自己吃得偏甜,下的醬里似乎有點甜味。
莊亦臣邊哈著氣,一口一口地吃著吃著,沒等吃完,身旁就站了個人。
他挑眼一瞧,見是王歆然,倒真是冤家路窄。他又望了下四周,葉一檸是不在,還好。
王歆然站了在他身旁是一副嫌棄,“不用看了,就我一個人?!?p> “小然啊,吃點什么?”大爺笑呵呵看著兩人。
“就和他的一樣吧?!?p> “大蔥來點?”
“哦好。”
莊亦臣,“女孩子家家,口味還挺重?!?p> 王歆然抬頭看了他一眼,她也就比莊亦臣矮了小半頭,“我也沒覺得你把我當女生啊?!?p> 莊亦臣順著話茬道,“那倒是。”
王歆然眼一瞪,直接給莊亦臣的白鞋來了一腳,“嗯?!”
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招惹這人。尤其歲數(shù)還小,臭脾氣不知道收斂。
趙大爺樂呵呵地給王歆然遞了烙好的餅,“你倆認識?!?p> 莊亦臣,“認識?!蓖蹯唬安徽J識。”
兩人大眼瞪小眼,莊亦臣給大爺遞了錢道,“大爺,給?!?p> 十塊出去,大爺笑瞇瞇地看著他,也不打算找錢的意思。
指不定大爺內(nèi)心還小得意,覺得給了個助攻?!
得,還白請個煎餅。
“王姐,待會沒事吧?”莊亦臣問道。
王歆然怕燙,手里拿著煎餅也沒下嘴,“怎么?有事直說,約會免談。膽子還不小,主意都打我身上來了不成?!?p> 王歆然就想起葉一檸昨天說莊亦臣是不是喜歡自己的事情,昨晚回去后怎么想怎么不對。莊亦臣對她,表現(xiàn)得是要比對葉一檸還親熱多一分?
連自己抽煙都知道,肯定暗地里還調(diào)查了一回。
現(xiàn)在還請自己吃煎餅,呵,男人。
昨天自己還問莊亦臣是不是喜歡自己,當時老老實實說喜歡自己不就行。雖然她肯定也不會答應。
最關鍵是,還非得把一檸也繞進來,讓她白哭一場。
莊亦臣走在前頭,扭頭看著王歆然,“什么跟什么?你這對A我也要不起啊。”
見王歆然臉都綠了,他指了指對邊的理發(fā)店門,“進去。”
“嗯?”王歆然沒明白什么意思。
“老板!”
莊亦臣在店里叫了兩聲,一頭錫紙燙的托尼是從內(nèi)屋走了出來。
“喲張小哥。”
托尼看了眼王歆然,“帶女朋友剪頭?”
莊亦臣擺了擺手,又把王歆然摁在了理發(fā)的位置上。
“給她把這殺馬特理了重新燙一個。我姐小不懂事,非得玩這非主流,看得我膈眼睛?!?p> 托尼問道,“咋燙?”
“隨便燙個波波頭吧,這短發(fā)也沒什么好燙。九折啊,老板,我可記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