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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信少年

第六章 佳節(jié)難再有重逢

書信少年 跳跳斧 877 2019-01-12 12:51:44

  9/26/2015.

  明天就是中秋了。中午班主任發(fā)短信讓走讀生自己帶一些水果和月餅來,晚自習(xí)開聯(lián)歡會的時候一起吃。明晚的這個時候,月亮就要圓了,游蕩在外的一雙雙眼睛,是不是也要有些濕濕的亮了。

  今天英語老師抽背課文,額定任務(wù)是第一段和最后一段。我坐在后門的墻角,連個鬼都沒得玩。前排有個男生一臉無所謂地站起來(我只能看見他的背影,料想面色也應(yīng)大致如是),跟老師討價還價,表示自己可以通篇背誦,可不可以給自己的小組多掙一點附加分。每次背課文,一人一段是50分,得分最高的小組得到的獎勵是英語老師用廉價批發(fā)的粉筆頭和小學(xué)生畫功畫出的一個氣球或者一根棒棒糖。顯然,他要的加分并非是為了看一眼那些“簡筆畫”,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才華自然地流露一下。我有底氣這樣說,是因為我也背了全文。你的要求我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踐行。

  那個男生操著一口中式鄉(xiāng)村英語,語速還很快,配上那嘴獨特的口音聽起來像非洲土著在念經(jīng)。

  不過他還是背完了,班里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老師站在講臺上笑魘如花,恨不得嫁給他。

  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元旦晚會孑身站在講臺上,自如地用英語背下整個圓環(huán)的故事的畫面。的確是,一時間,無人能及你。張張說你們放假了,大后天就回來。我捧著手機(jī)等了一中午,都沒有等到你一句話。14:13,關(guān)上手機(jī),抓起要是關(guān)門,上課去。

  我憑什么失落啊。

  9/27/2015.

  去年班里過元旦的時候,我們的關(guān)系還很緊張。被當(dāng)成廢紙賣掉的日記里一筆一劃地記錄著那些年我的恐慌。晚會進(jìn)入尾聲,大家黑掉燈圍成圈站著或坐著唱歌。那時候鄧紫棋剛剛進(jìn)入我們的視野,我同桌每天每天地哼著她的歌。我記得我們唱了《泡沫》、《十年》和《好久不見》,我一如既往地沉默著。走廊里,對面實驗室亮起的燈讓我能恍惚捕捉到你高高的身影?!逗镁貌灰姟泛孟褡罱K還是撩撥起了你的興致,混亂的人聲中,大概你也在張嘴哼唱著。你不知道黑暗中,我盯著你的臉,突然就淚流滿面,啞口無言。

  阿成,你應(yīng)該明了。我希望你快樂,就像你從不愿讓我難過。我想我知道那個從未動搖過的結(jié)局是什么,你不提,我就沉默。這一路,始終有難以預(yù)料的困苦和叵測,我告訴自己要咬著牙堅持下去,像你對自己許諾時那樣,走到走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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