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血的蟲子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拳頭大小的一團,迅速將柴左越整個傷口給覆蓋住。
柴左越蒼白的臉色也隨即紅潤了幾分。
只見他輕呼一口氣,隨后居然扭了扭脖子卻絲毫不見痛苦之色。
蘇印猜想對方這只蟲,恐怕具有止血鎮(zhèn)痛的效果。簡直就像是一塊新生的皮膚一般,趴在他的下巴幾乎看不出異樣。
這一次,柴左越?jīng)]有和面前的銀袍人再多嗶嗶,看著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凝重和狠毒。
他右手一伸,將地上的扇子用陽魚之氣纏繞著卷起收回到手上。做出這個動作時,他依舊在困惑,對方剛剛明明沒有陽魚之氣放出,究竟是如何控制青棘劍對他進行攻擊的?
不過蘇印沒有給柴左越過多思考的時間,只見他手中青棘劍一抖,頓時有十幾道劍影浮現(xiàn)。
這十幾道劍影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朝著柴左越刺去。
顧家劍法第一式——凝心刺!
這是蘇印唯一會的一門魚技,雖然只是顧家劍法的第一式,只是一品魚技中最低級的存在,但是在經(jīng)過陰魚之氣加強,再配合上他詭異的身法速度,這門一品低階魚技,也已然達到一品中階的水準!
白衣書生不敢小看蘇印的這套攻擊,但是他的眼中卻浮現(xiàn)一絲困惑。這套劍法,怎么有些眼熟呢,似乎不久前在哪兒見過……
忽然,他想到了之前在半山腰上看到的那顧家小姐的劍法,與眼前這個人使出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的心中頗為驚訝,這個銀袍人,難道也是顧家人?難道顧家那位隱藏的修煉者,也跟出來了?!
想到這里,柴左越的臉色愈發(fā)凝重。
當然,如果此刻另一邊的顧留白有功夫注意這邊的情況,一定能一眼便認出來銀袍人使出的是顧家劍法。
但即便認出來,她也很難聯(lián)想到,這個銀袍人會是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少年,而是會和白衣書生一樣以為是自家的哪位長輩跟出來了。
如果真是這樣,白衣書生反而可以理解為什么顧家家主敢把自己的寶貴女兒也放出來了。
沒有一點保險措施,光憑呂欣兒這個半吊子修煉者,怎么可能保證他女兒的安全。
蘇印自然不知道白衣書生想了那么多,此刻的他,正專注于自己的劍法之上。
“凝心刺”這一招,核心之處便在于刺。
雖然此刻在蘇印的抖動下出現(xiàn)數(shù)道劍影,但其實只有一道劍影是真的。
白衣書生并沒有了解過顧家劍法,所以并不知道這一點,以為所有劍影都有傷害。他不敢硬接,急忙后退,同時用扇子猛得朝著蘇印的腳下一指。
蘇印不解其意,急忙低頭一看,生怕又是什么詭異的蟲子出現(xiàn)。然而地上什么也沒有,可在他低頭的一剎那,白衣書生卻忽然嘴角一勾,竟是不退反進,悍不畏死般朝著蘇印身前的劍影撞去!
見到如此詭異的一幕,蘇印一剎那間想到自己的能力,難道對方也有什么特殊能力,要來主動送死?
想到這兒,蘇印不敢冒險,連忙將劍一收,同時身形爆退。
然而就在他退后的同時,白衣書生眼中頓時浮現(xiàn)一絲驚喜,隨后露出猙獰的笑容,看著蘇印的腳底大喝一聲:“起!”
蘇印心中大驚,連忙低頭一看,卻見他的腳不知何時居然踩在了一片潮濕之上!
蘇印很清楚,這片潮濕代表著什么,而踩上這片潮濕,又意味著什么!
雖然之前攻擊顧家人的那些潮濕都對他表現(xiàn)出畏懼,不敢接近他。但如今這種情況,蘇印直接踩在了潮濕上,再加上白衣書生如此近距離地強行控制,即便這些玄水弱蟲再害怕,也會無腦且拼命地從他的腳底鉆進他的身體!
遇到如此情況,蘇印近乎本能地直接在腳邊召喚出陰魚!
然而陰魚剛出現(xiàn),蘇印便覺得自己的腳底一陣鉆心的痛,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腳底板鉆了進來!
“完蛋了!”蘇印這般想著,卻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那只陰魚,自動化為一股濃厚的氣流,完全覆蓋住了他的下半身。
疼痛感上升到他大腿部時戛然而止。蘇印重重地松了口氣,知道這陰魚及時發(fā)揮效力,又救了他一條命。
隨后蘇印能夠感受到,覆蓋在腿上的陰魚直接替他將侵入體內(nèi)的梭形蟲子吞噬并且控制住了。
蘇印在心里重重松了口氣,但隨后他心頭一動,腦中頓時浮現(xiàn)一些想法,銀袍下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狠意。
此刻白衣書生看著面前的銀袍人,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他剛剛用扇子朝著對方腳下一指,可并不是虛張聲勢,而是驅(qū)使玄水弱蟲的到來。
隨后他不退反進,臉上還帶著狡詐的笑容,就是為了給對方營造一種有詐的感覺,逼迫對方收劍。而對方收劍的同時,他也已經(jīng)接近了對方的身體,對方如果害怕他有什么手段,必然也要在收劍的同時往后退。
而這一后退,便剛好一腳踩進了他布置的陷阱中!
柴左越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有著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在戰(zhàn)斗的同時還在算計著對方。蘇印雖然擁有了實力和信心,但是在經(jīng)驗方面確實沒法和這個老油條相比。
玄水弱蟲雖然本身對修煉者有畏懼感,但是此刻如此近距離地操控,柴左越有信心讓它們悍不畏死地進攻面前這個銀袍人。
此刻銀袍人踩到潮濕,柴左越也能夠感覺到玄水弱蟲確實鉆進了對方的身體里……只要鉆入對方身體,即便對方是修煉者,只要不超過五命,絕對難逃一死!
果不其然,下一刻,只見銀袍人身上的袍子忽然出現(xiàn)無數(shù)裂口,有許許多多的詭異黑色觸手從銀袍的裂口中鉆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柴左越總算是放下心來,輕呼一口氣。
但隨后,他又突然困惑起來:這家伙按理說這個時候體內(nèi)生機已經(jīng)快被吸干了,怎么不見他的陽魚出來救他?
是對方?jīng)]有陽魚了,還是說……
想到這里,柴左越剛剛放下的心重新又提了起來。
不久前他才中了對方的計,這個人搞不好是戲精轉(zhuǎn)世,實在是太會演戲,稍微不謹慎一點,可能又會像剛才那樣,被對方擺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