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白小七與申屠禹面對面坐著,申屠禹打量著這個白發(fā)少年。
他發(fā)現(xiàn)白小七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人,武功更是冠絕天下,位列絕頂,江湖代有人才出,武林需要新人。
“前輩勿怪,剛剛晚輩多有好奇,便一路跟蹤,還以為是什么惡人呢,所以就........”
“無妨無妨,是老夫技不如人,小友武功絕頂,一路跟隨老夫居然沒發(fā)現(xiàn),真是老咯!呵呵........”
申屠禹擺手隨和的說,他也沒想到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著,而且自己還沒有發(fā)現(xiàn),就算他受了內(nèi)傷也不至于如此吧,那顯然是白小七的武功很高,高到正常情況下他都很有可能不是白小七的對手。
申屠禹對白小七的評價又提高了不少。
白小七則是抱拳躬身一禮歉意的說:“前輩大度,晚輩初入江湖不懂規(guī)矩,還望前輩多多海涵。”
“哪里哪里,哎咦?之前老夫在劍宗的時候聽說蘭花谷的人在劍宗鬧事,莫非........”申屠禹忽然的想起來這事,要不是事發(fā)突然,他或許也逃不出來。
白小七微微一笑說:“不是鬧事,而是去討個公道,不過晚輩也沒有讓江前輩丟多大面子,給了他臺階下。”
“哼哼,江白鶴,小友你可千萬要小心此人,面子不問大小,只要是小友你讓他丟過面子,他一定會找機會報復(fù)你,他就是一個陰險小人,老夫與他十幾年的朋友了,還是被他算計了?!?p> 聽到白小七提起江白鶴,申屠禹就氣不打一處來,十分憤恨的說道,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白小七深呼吸了一下,然后看著申屠禹道:“剛才晚輩不小心聽到了一點,江前輩真的偷了貴派的秘籍?”
申屠禹道:“卑鄙小人,如果沒偷,他豈能破了老夫的魅影神功,被他一擊打傷?!?p> 白小七眉頭一皺,偷人武功秘籍,乃是武林大忌,江白鶴身為四大門派之一劍宗的掌門,居然做出如此不要臉的事,真是丟正派的臉。
“前輩,晚輩也不說勸和之言了,只希望前輩能夠三思而行,如今邪教當(dāng)?shù)?,正派再?nèi)訌爭斗的話,唯恐邪教獨霸武林,正道衰弱?!?p> 白小七稍稍說出了當(dāng)下武林的形勢,申屠禹也是嘆息一聲,連連搖頭。
“小友說的老夫又何嘗不明白,只是這件事老夫絕不會罷休,江白鶴如此卑鄙,就算不把劍宗蕩平,他江白鶴老夫也一定要殺,誰擋殺誰?!鄙晖烙須馐种兀c江白鶴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白小七深呼吸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江湖,血腥殘忍,身不由己。
“前輩,晚輩能一起去嗎?”
白小七忽然的說道,申屠禹楞了一下,然后微微點頭道:“可以,只希望小友到時候不要插手阻撓?!?p> 白小七拱手抱拳:“多謝前輩,說實話晚輩去也只是希望前輩不要造太多的殺戮,如果可以,還請前輩可以只針對江白鶴一人。”
“哈哈哈........小友你現(xiàn)在說這些不覺得太多慮了嗎?劍宗是四大門派之一,與劍宗一役勝負(fù)難料,況且就算老夫只針對江白鶴,劍宗其他人會任由老夫動手嗎?小友,你的想法還是太單純、太天真了,難道經(jīng)歷過江南武林與蘭花谷一戰(zhàn),小友還沒有想明白這江湖靠的是實力。”
申屠禹的一段話讓白小七深思,是啊,劍宗高手眾多,鬼府宗不一定是對手,雙方勝負(fù)難料。
白小七無奈的笑了笑道:“晚輩初入江湖,看到的便是殺戮與血腥,晚輩多希望大家能夠和平相處,可是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相互爭斗,勾心斗角。”
“白小友你這才看到了多少,老夫出道江湖幾十年了,這個江湖從來沒有一天和平過,從古到今,江湖廝殺不斷,死傷無數(shù),看開些就好?!?p> 申屠禹安慰著白小七,這個少年他十分看好,年紀(jì)輕輕,心存正義,武林就需要這樣的少俠站出來。
白小七微微點頭,然后看著申屠禹道:“前輩,晚輩有一事想請前輩一起加入?!?p> “何事?”
“對付邪教?!?p> “對付邪教?”申屠禹疑惑一句。
“對,蘭花谷牽頭聯(lián)合四大門派共同對付邪教,為武林除害,現(xiàn)在晚輩邀請前輩加入,如此我們就更有勝算了?!卑仔∑叩?。
申屠禹看了看白小七,心中震撼,沒想到一個剛?cè)虢哪贻p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抱負(fù)。
除魔衛(wèi)道,這是正派中人天天喊的口號,可是大多數(shù)也只是殺一些江湖惡霸罷了,像白小七這樣下定決心要除滅邪教的,還真是第一人,最起碼是第一個已經(jīng)行動的。
申屠禹緩緩起身抱拳對著白小七行禮鞠躬道:“白小友請受老夫一禮?!?p> “哎,前輩您這是做什么?快請起。”白小七一驚連忙起身扶著申屠禹雙臂。
“小友為武林奔波一心除魔,此等行徑乃真英雄行徑,老夫敬佩,既然小友邀請了,那老夫定然加入,而且老夫也會帶上沅西四鬼、黑龍谷、三洞六寨一起參與除魔?!?p> 申屠禹心血澎湃,十分激動,如此大事,他豈能錯過不參加。
“多謝前輩,有前輩的加入,邪教何愁不滅?!卑仔∑咝Φ?。
“白小友抬舉了,對了,不知小友聯(lián)合四派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申屠禹揮揮手笑道。
“靜心寺、劍宗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雨河齋不用說,念心師太對邪教恨之入骨肯定會同意,素玄神宮的話我不太清楚,但是晚輩姐姐的師父就是素玄神宮宮主柳素玄,我相信說動素玄神宮應(yīng)該也不難,只要四大門派聯(lián)合,江湖中正道小門小派,都會紛紛響應(yīng)參與,那時候邪教面對的不僅僅是幾個大門派,而是整個江湖正派。”
申屠禹聽了白小七的言語,細(xì)細(xì)深思,覺得這一次邪教在劫難逃,如果四大門派真的聯(lián)合成功的話。
在加上鬼府派、蘭花谷,還有一干武林高手,邪教縱然高手如云,也鐵定無法抵抗。
眼下其實只差素玄神宮一派了,但鬼府派現(xiàn)在卻要和劍宗開戰(zhàn),白小七正擔(dān)心此事,本來對于四大門派聯(lián)合就有些擔(dān)憂,眼下又出現(xiàn)這事兒,白小七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申屠禹也深思起來,如果他現(xiàn)在去劍宗宣戰(zhàn),那么四派聯(lián)合很有可能會被破壞,也會削弱正派的實力,那到時候?qū)Ω缎敖特M不是少了幾分把握。
“前輩?!?p> “嗯?哦,白小友一番話讓老夫心覺欣慰,也覺得有些慚愧,老夫細(xì)細(xì)深思,覺得與劍宗的恩怨暫時放到一邊,先對付邪教。”申屠禹回神輕聲對白小七說道。
白小七對著申屠禹抱拳一禮:“前輩深明大義,不過依晚輩之見鬼府派與劍宗一事其實也不用那么聲勢浩大的開戰(zhàn)。”
“那要如何?這口惡氣老夫可不會那么輕易的咽下去的?!鄙晖烙碚f道。
“前輩稍安,晚輩覺得前輩完全可以下戰(zhàn)帖?!卑仔∑哒f道。
申屠禹忽然一揮手道:“這不行,下戰(zhàn)帖那必須公平對決,以老夫現(xiàn)在受傷之軀不是江白鶴的對手,況且他已經(jīng)知道了魅影神功練功要訣,老夫勝不了江白鶴。”
“白小友你不用再說了,老夫與劍宗肯定是不死不休,但為了對付邪教,老夫暫且放下仇恨沒問題,解決了邪教,老夫再去找劍宗算賬。”申屠禹不等白小七說話又開口道。
白小七心中十分感動,沒想到申屠禹前輩是一個心系武林的俠義之人。
“晚輩可以讓前輩打贏江白鶴,既然江白鶴偷了鬼府派的武功秘籍,那肯定要讓他得不償失。”白小七此時微微一笑看著面色堅毅的申屠禹道。
申屠禹愣住了,他沒想到白小七會說出這番話來。
“白小友的意思是?”申屠禹問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晚輩傳授前輩劍宗鎮(zhèn)派劍術(shù),前輩以此劍術(shù)對付江白鶴,定然讓他顏面全無,無話可說?!?p> “這........白小友你說的是真的?”
申屠禹有些震驚,白小七的話讓他覺得是在開玩笑。
“真的?!卑仔∑唿c頭道。
“可是小友難道以為僅憑劍宗的劍術(shù),就能打敗練了魅影神功的江白鶴?”申屠禹疑惑的問道。
“前輩盡管放心,我教給你的專治江白鶴?!卑仔∑呶⑽⒁恍Φ?。
專治江白鶴?
申屠禹又一次被白小七弄的震驚住了,年輕人的口氣也太大了吧!而且他怎么會劍宗的鎮(zhèn)派劍術(shù)的?
“不過前輩可要答應(yīng)晚輩一事。”白小七忽然說道。
“小友請說。”
白小七道:“留江白鶴一命,劍宗不能亂?!?p> 申屠禹深呼吸了一下,思想進行了一番斗爭,過了一會才看著白小七道:“好,如果老夫贏了我會饒他一命,其實小友也不必太擔(dān)心,戰(zhàn)帖的規(guī)矩是,公平對決,不能下死手,況且劍宗的無情二老到時候必然出面,老夫想殺的話恐怕也得不了手?!?p> “那可未必,前輩學(xué)了劍術(shù)之后可就不會這么想了?!卑仔∑呶⑽⒁恍φf道。
“白小友說的老夫心中好奇,心癢難耐了,真想見識一下這劍術(shù)到底有何厲害之處?”申屠禹說道。
“明天,明天前輩就見到了,天色很晚了,晚輩也該告辭了,今日能與申屠前輩相識,晚輩如同見到親人一般親切,也很是榮幸,明日再與前輩好好聊聊。”
白小七起身拜別,說出了對申屠禹的感覺。
申屠禹也笑了笑對白小七道:“老夫見到小友也覺得十分親切,看來我們很有緣吶!”
“有緣有緣,哈哈哈,晚輩告辭了?!?p> 白小七大笑著離開,申屠禹也沒有遠(yuǎn)送,只送到了客棧門外,看著白小七漸漸遠(yuǎn)去的背影,忽然間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了哪里熟悉。
“這個背影,好像在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