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老奴說的是真的,兩天之前,一群本領(lǐng)高強的黑衣人來到燕家,就開始了肆意屠殺,家族一點準備都沒有,不消片刻,大半的族人就死在這群黑衣人手中?!饼埓髥≈ぷ樱械溃骸凹抑髀暑I(lǐng)眾人死死抵抗,無奈之中退入暗室,想借由暗室地利等待援軍,但是燕家地處漠北,江湖勢力素少,唯有鎮(zhèn)北將軍的軍隊。”
“最后家主為了防止追兵,帶著族人留下斷后,讓我?guī)е嗉覂H存的一絲血脈從密道逃了出來?!?p> 說道著,龍大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實在是那日留下的印象太深刻,燕家一百八十口,僅存寥寥無幾,僅僅兩天就滅掉了江湖中聞名的煉器第一世家。
“爹爹,娘親!”燕輕舞似是失去了魂魄,低聲喃喃,絕美的容顏上,臉色慘白的嚇人,心如刀絞一般的疼痛,全身如墜冰窖,那般的刺骨,令人絕望。
瞧見燕輕舞這般惹人心痛的模樣,上官瑾的心,猛然的顫動了一下,心若刀絞。
就連一向最為活躍的卓云,也只能無聲的傾聽著燕輕舞的哭泣,卻無能為力。
他們都知道此時,無論任何安慰都無濟于事,而選擇默不作聲。
“爹爹!”燕輕舞一聲悲呼,片刻,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快到連眾人都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
“師姐!”
“師妹!”
“小姐!”
眾人不約而同想伸手攔住燕輕舞。
卓云二話不說急忙跟了上去,后發(fā)先至,身法之快,必全力為之的燕輕舞還要快上一分。
上官瑾匆匆的丟下一塊銀子,慌亂的緊隨在兩人身后。
“大哥,我們該怎么辦?”熊二有些焦急的問道,他對龍大的脾性很是清楚,為人重情重義,
甘愿為兄弟兩肋插刀。
之前為了保護燕家殘存的一絲血脈已經(jīng)當(dāng)過一次逃兵,現(xiàn)今恐怕明知是死,也會義無反顧,趕往燕家。
“燕家待我不薄!”龍大只簡簡單單的說了這一句話,但是堅定的眼神,已經(jīng)告訴熊二,雖死,他在所不惜。
“大哥,小弟我與你同在!”熊二說道。
“兄弟,你...”看著熊二的眼神,龍大把還未說的及的話,咽在口中,化為重重一嘆道:“好兄弟!”
“大哥,還有我!”豹三不甘落后的說道。
瞧見自己身旁的兩個兄弟,龍大覺得自己此生還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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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燕家。
“頭,這群老不死的可真是頑強??!硬生生的控制著陣法耗了我們那么長時間?!币幻谝氯斯Ь吹某砼酝呛谝旅赡?,胸口繡著一段錦帶的魁梧男子說道。
錦帶男子雖黑衣蒙臉,但眼神中那縷不屑和怒火,讓誰都感覺的到,錦帶男子自負天下無雙,心高氣傲,而燕家一座暗室阻擋了他們許多時刻,怪不得心中怒火甚高。
“無妨,一群垂死掙扎的老鼠而已?!卞\帶男子站在高臺上,冷漠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蕭君武的軍隊離著甚遠,一時半刻趕不到,我們有的是時間陪這群死老鼠玩玩?!?p> “血殺可以,主人說過,速戰(zhàn)速決,不可拖延!”錦帶男子身后一名同樣系著錦帶的男子說道,聲音沉穩(wěn)有力,聽不出半分波瀾,仿佛勸名叫血殺的錦帶男子只是他的義務(wù)而已。
“哼哼!”名叫血殺的錦帶男子嘲諷的笑了兩聲,然后開口道:“烈風(fēng),別忘了現(xiàn)在你是我手下,未得我的允許,擅自開口,其罪當(dāng)罰,回去之后自領(lǐng)三十杖?!?p> “是,屬下知錯!”另一個名叫烈風(fēng)的錦帶男子應(yī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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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斜,殘陽似血,天空之中垂下的斜陽,把遍地的樹葉都染成赤色,蕭瑟的山風(fēng)輕拂,吹起燕輕舞額前的幾縷青絲,滿地的草木隨風(fēng)搖曳,仿若夾雜著濃濃的血腥味。
像是兩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飄逸絕塵,在夕陽之下,肆意穿梭,不知疲倦的疾行。
汗水沾濕了衣衫,在不借助馬匹情況下,一連狂奔一白晝,無論對身體還是意志都是及其莫大的考驗。
仍憑卓云輕功高絕,此時此刻,都臉色潮紅,口中微微喘著粗氣,體內(nèi)真氣紊亂。
而燕輕舞眉頭不蹙,恍若不知一絲痛覺!
眼眸,淚水漸止,但從前輕靈有神的目光,現(xiàn)竟好似混濁不堪的瀾江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