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領到的“工作”并不復雜,甚至算是較簡單的那類,他與Assassin刑部姬帶領一支別動隊堵在岔路,防備行軍最快的織田軍分派力量繞行偷襲大阪城。
相比于領一份次要的任務,鈴木友紀對從者織田信長的好奇更重,談起日本戰(zhàn)國歷史,根本逃不開這位風云傳奇人物,即便在當前歷史時點早已經(jīng)亡故,但圣杯戰(zhàn)爭中不會少了名人參與。
目前指揮差遣織田軍的大名正是織田信長,按大阪城內(nèi)知曉的情報,對方降臨的形象為成年前夕較年輕時候,職介為Archer,擅長鐵炮及各類火藥武器運用。光聽介紹,根本不夠緩解鈴木友紀對日本第一名人的好奇,但遵從大阪盟友的要求,謀取信任也很重要。
鈴木友紀與刑部姬在一眾別動隊士兵的護衛(wèi)下靜觀山下路況,等到了下午時分。臨近方向傳來了激烈的火器轟擊聲響,想來是Lancer真田幸村率領截擊的主力軍和織田軍的先頭部隊交戰(zhàn)了。
“好無聊,Master,這里蟲蠅又多,也沒舒服的坐墊,我靈體化了?!毙滩考τ谶h處的炮響聲并不在意,叫嚷了一陣再次靈體化于護衛(wèi)的兵卒面前消失。她從隨軍出發(fā)到這里守備,每隔一小時就會抱怨一陣。
被自己的從者在耳邊念叨次數(shù)多了,鈴木友紀覺得自己體內(nèi)也多了一點懶惰因子,竟產(chǎn)生了暫時交由別動隊士兵觀察自己先休息一會兒的想法。
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精通此道的Lancer真田幸村既然認為這處岔路有敵人偷襲的可能性,時刻關注為大阪城的安全出力沒什么好嘮叨的。
“鈴木大人,聽聲音西北方向傳來了交戰(zhàn)響動,但這里還很安靜。我們這邊會不會已經(jīng)暴露了?”一名全身披甲的武士走近向鈴木友紀詢問。鈴木友紀經(jīng)過幾天適應,看到特異點內(nèi)面露惡鬼般異變的當?shù)厝四苊銖娊邮芰恕?p> 面貌雖然都有變化,但當?shù)厝说谋拘赃€維持在人類常態(tài)范圍中,或許還有拯救的意義,當然這是在守護人理,解決事件之外的考慮事項。
“應該不會,我們的出發(fā)至此很隱蔽。敵軍是否派分隊繞行突襲我們也掌控不了,在這里只是起一道保險作用?!?p> 鈴木友紀對具體軍事上的戰(zhàn)略部署并不了解,從他的角度思考,蹲守此地本就是件重要性較低的事情。放眼眺望山地與河流構成的復雜環(huán)境,岔路實際上遠不止他們這邊一處。真田幸村為何認定這里需要把守,鈴木友紀說不出個中原因,但他相信那位堅毅的武士不會真的做無用功,尤其在大阪這邊四面受敵的情況下。
就這樣干等著,聽著遠處一陣又一陣的炮火響聲,真有人從這條路經(jīng)過。但僅一人一騎,穿行于山谷淺坑間,在埋伏的士兵們準備放箭攔截前,他們的上級認定過來的僅是斥候騎兵,放過對方免得暴露己方更安全。
“只有一名斥候騎兵經(jīng)過,敵人也很警惕啊?!敝笓]這支別動隊的武士將領感慨一句轉望遠方,警惕后面還有人。
“等等,他不是一般的斥候騎兵,他是從者(Servent)?!扁從居鸭o勉強看清騎馬前行的來人衣著,遠遠注視過程中,鈴木友紀“看”到了類似從者屬性的資料。他連忙出聲提醒身邊的武士,免得錯判敵情。
“從者?織田方的從者?鈴木大人,我們放箭佯攻,讓他停步。就勞煩您和您的從者一同出戰(zhàn)了?!?p> 武士聽到“從者”一詞,立刻站起,他恭敬地向鈴木友紀懇請后,一轉態(tài)度。拔劍斬斷身邊的信號棋,臨戰(zhàn)沖動中面部青筋暴起,發(fā)出宛如惡獸的怒吼聲:“攔住他!開戰(zhàn)!”
見到指揮隊長的開戰(zhàn)信號,原本還躊蹴猶豫的所有兵卒一起跟著發(fā)出非人的怪叫,一時間山谷林地中箭如雨下,落石多方向推落砸向低處。
鈴木友紀直至士兵們放第二輪箭雨,才意識過來,這些面如妖魔鬼怪的當?shù)厝嗽趹?zhàn)斗中或許不能按人類標準考慮了。鈴木友紀都沒來得及的看清單騎來襲的從者具體屬性資料。
“Master,那名從者好像預判了這里有埋伏,用一把刀就擋下了所有箭矢?!毙滩考г谶@般混亂中顯形于鈴木友紀身前,膽怯懶惰的優(yōu)點難得發(fā)揮作用,刑部姬即便鈴木友紀要求,她也不會搶著攻擊遠處的從者,給了鈴木友紀思考判斷時間。
“先等等,看他反應。主戰(zhàn)場在另一端,他單騎闖入我們的埋伏圈,屬有備而來。”如果鈴木友紀身邊的是重火力型從者,他完全可能選擇先打再談,會被自己從者一輪攻擊打傷打殘的敵對從者,也就沒有談的必要了。
“慢著!別射了。我的馬都被你們射成刺猬了!”擋箭的男性從者大聲叫喊著,退到土坡旁,將飛向自己的箭矢一一擊落?!拔沂莵碚勁械?!停!我是來談判的!”
普通的箭矢即便沒擋下落在他身上也難以造成損傷,但架不住箭矢不停息,士兵放箭頻率不見減弱。
“都已經(jīng)開戰(zhàn)了,還談什么!”指揮作戰(zhàn)的武士再次要求放箭,他看鈴木友紀和時顯時隱的華貴少女都沒反應,干脆讓周圍執(zhí)旗士兵下達全員突擊的號令。他們每一人都像是臨時被施加了E等級的狂化,理性和恐懼感因為投入戰(zhàn)斗正在被快速消耗。
鈴木友紀把這些不同之處看在眼里,同他擔心的一致,特異點內(nèi)的當?shù)厝似饺湛粗皇敲婷脖慌で?,可現(xiàn)在投入戰(zhàn)斗中,這些人異常的一面就開始暴露出來?;蛟S特異點內(nèi)所有當?shù)厝硕紱]有挽救的可行性了。
“停下,來的人是織田信長的弟弟織田信勝(Archer),先聽他想怎么說?!扁從居鸭o出聲要求打住進攻勢頭,他的不識趣行為立刻招致了武士的敵意,僅是片刻之間,鈴木友紀預感到自己有概率被身邊剛才還恭恭敬敬的武士拔刀攻擊。
“您在說什么,那是敵人!強敵,意圖抄小路突襲大阪城的從者。為了豐臣家,我們所有人即便戰(zhàn)死此地也有拖延時間的價值!你膽小不敢參戰(zhàn)就算了??春昧?,我們這些正統(tǒng)的武士,以血與刀宣誓忠誠!!”武士越說越激動,最后竟揮舞著兵器縱身從高處躍下,無視身體的損傷,爬起來繼續(xù)大喊著往下沖鋒。
因為負責指揮的武士將領瘋狂到親自跳下沖鋒,山谷間其他士兵也跟著一并站起朝唯一的敵人沖刺,仿佛他們殺到敵人面前就能砍下敵人首級,拔得頭功。
“一群粗鄙的瘋子?!毙滩考Ю溲劭粗终Q瘋狂的變動,一群瘋了的人類士兵圍攻從者,那就全看那位從者有沒有殺人的打算了。刑部姬像是臨時想到了什么連忙把鈴木友紀往草叢里推,并使用妖術要把自己和御主一同隱身。
但這些補救動作已經(jīng)晚了,單騎過來的Archer織田信勝看到了鈴木友紀和刑部姬,他的表情和眼神瞬間有了變化,不再是剛才裝出來的示弱模樣。
既然有真正值得交談的人在場,其余不識趣沖過來攻擊自己的人就沒必要再手下留情了,順帶也能作為談判前的熱身運動,以免被輕視。
“已經(jīng)死過多次的廢渣們再死一次也沒關系吧?!弊兺藶檫M,血紅色的謊言之花在山谷間如雨點般綻放開來,織田信勝屬于有備而來,能力在他闖入埋伏前已經(jīng)在準備了。戰(zhàn)場完全歸屬于他,沖出遮掩物的兵卒們?nèi)珨?shù)被神秘謊花的魔力影響,一并陷入理智混亂的狀態(tài),分不清周圍人和物體,從一齊沖鋒快速變?yōu)榫徒韵鄽垰ⅰ?p> 織田信勝自己也瞅準其中裝束醒目的武士,逐一一刀封喉,斬落他們的妖魔首級。殺人這種事情對從者而言跟呼吸一般簡單,生前做不到的事跡,如今宛如神明附體,常人的力氣和反應速度根本跟不上從者的基礎素質(zhì)。
鮮血在山谷間蔓延,隨同著謊言之花,綻放、取代、化為有利于織田信勝的結界。他的確有談的意圖,但同樣要是對方在自己第一輪攻勢下就難以招架,那根本沒有談的必要了。
“傳聞中來自未來的御主,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可別連我這區(qū)區(qū)姐姐大人腳邊爬行的家犬都打不過。喊拯救人理的口號,是否有著與之相匹配的實力呢?”織田信勝站在一地新鮮血液間,放任血珠從自己的刀尖滴落,濺起點點血花。凄慘的“美”景襯托著這位戰(zhàn)國歷史上不足道名的人物,他與謊言為伴,與背叛為伴,浸染鮮血,從中澆灌生長的則是扭曲到愿自滅滋養(yǎng)姐姐的瘋狂花朵。
揮刀斬落一眾自相殘殺中的士兵,鮮血繼續(xù)蔓延,戰(zhàn)場完全偏向了來襲的從者織田信勝。只要他人踏入受織田信勝操控的戰(zhàn)場地界,他就能以平日數(shù)倍的力量發(fā)起進攻,戰(zhàn)國歷史上的小角色,也是一頭長有獠牙的猛獸!
“他不強,全屬性魔力、幸運E,敏捷C。既然他有交戰(zhàn)的意圖。Assassin跟他稍微打一場吧?!笨赐昕椞镄艅偃抠Y料后,鈴木友紀的擔心算是想多了,尤其是作戰(zhàn)方式跟自己從者“匹配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