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聲音傳了出來:“孫兒,回來了。”
接著,爺爺奶奶都出來了。
“你懷里抱的什么?”爺爺問。
“寶貝!”曹陽說著,將兩個小罐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
“一個土罐子,是什么寶貝?”奶奶說。
爺爺上前看了:“是寶貝,這小罐有一百多年了,值點錢。”
曹陽說:“罐子不值錢,是罐子里的東西值錢?!?p> 奶奶笑問:“什么東西?”
曹陽說:“知道昨晚上市人民醫(yī)院發(fā)生的事嗎?”
奶奶點頭說道:“知道,說是一種能治糖尿病的酒……孫兒,莫不是這罐內(nèi)……”
曹陽也不說話,直接打開了泥封。
一股香甜的酒味飄蕩在屋內(nèi)。
爺爺猛地吸了一口:“好酒!快給我倒一杯?!?p> 奶奶阻止:“你不能喝酒。”
“可昨夜市人民醫(yī)院里,老康頭就是喝了酒?!?p> 奶奶:“他那是有醫(yī)生在旁?!?p> 爺爺:“我也有保健醫(yī)生?!?p> 看著兩老人在斗嘴,曹陽忙出去,喊來了爺爺?shù)谋=♂t(yī)生。
于是,在保健醫(yī)生和護士的看護下,爺爺開始喝酒了。
一切沒有出乎意料,酒能降血糖。
奶奶高興地抱著小罐,不知藏哪里好。
曹陽說:“奶奶,你藏什么?是不是擔心我偷喝?”
奶奶也不否認,點頭:“有你就存不住好東西?!?p> 曹陽:“我已經(jīng)喝了!在海道的小院,我同他兩人,喝了兩小罐。那味道,真比拉斐強?!?p> “他怎么請你這個陌生人喝酒?”爺爺問。
曹陽:“我也不知道。只感覺到,我與他仿佛認識幾十年了。他也是這樣的感覺,所以便喝到了一起。”
奶奶說:“這叫投緣,你爺爺曾經(jīng)也有個這樣的人?!?p> 曹陽看向爺爺。
爺爺點頭:“那是在解放戰(zhàn)爭時期,國軍的一個團長,也是我的一個對頭,打到最后,我們無意中在城內(nèi)見面。我們都不知對方的身份,卻一見投緣。那天我們倆喝了許多的酒?!?p> “后來怎么樣了?”曹陽問。
“第二天,兩軍相對中,我們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身份。但是,卻沒有開槍。于是,我?guī)巳チ怂膱F部。結(jié)果是他率部投誠了,而我卻多了個兄弟。”
曹陽好奇:“可你怎么沒同我說過這件事。”
奶奶說:“你爺爺?shù)男值茉谀菐啄旰笏懒恕!?p> 曹陽問:“怎么死的?”
“被整,自殺了。”
曹陽楞住了:“爺爺怎么不替他說話?”
奶奶嘆息道:“你爺爺那時候也是被整?!?p> 屋內(nèi)沉寂了下來。
曹陽看到了爺爺眼中的淚花。
爺爺過了一會兒才說:“如果你遇到了這樣的人,就要用心去待他,這是幾輩子留下的情義。”
曹陽點點頭:“我記住了?!?p> 爺爺:“給我說說那孩子的事吧?!?p> 曹陽將海道的事告訴了爺爺奶奶。
奶奶說:“看他的行為,是個好人。哪有人掏上百萬的錢去買鄉(xiāng)親們積壓的葡萄?”
爺爺問:“葡萄呢?”
曹陽:“丟進塘中喂魚了?!?p> 奶奶:“浪費啊!”
爺爺:“全國都是葡萄豐產(chǎn),酒廠與消費只有那大,多出來的誰要。能給魚吃,也不算浪費。”
奶奶:“可不能幫人坑了自己?!?p> 曹陽笑著說:“也許是天老爺看顧,他在買下葡萄的第二天,去大涼山,卻找到了一處秘地。發(fā)現(xiàn)了這酒。”
奶奶笑了:“那就好!有好報?!?p> 曹陽對奶奶說:“奶奶,你也喝些這酒?!?p> 奶奶:“我也沒有糖尿病,喝它干啥?”
曹陽掏出檢驗單:“這酒對三高和腦血栓都有幫助?!?p> 爺爺搶過檢驗單,看了后,馬上去倒了半杯紅酒:“老婆子,對你的血栓有幫助,喝點試試?!?p> 奶奶欣喜地喝起了紅酒來。
曹陽退出了小院,讓一對恩愛的老人呆在那溫馨的環(huán)境中吧。
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司辦公室,曹陽喊來了秘書。
“馬上聯(lián)系雞鳴巷167號的房東,我要買他的小院?!?p> 過了一會兒,秘書進來說:“那小院的房東在南海。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他,聽說是你要買,他說不要錢。”
曹陽擺手:“我什么時候買東西不給錢了?付錢,與雞鳴巷167號附近房屋一樣的價格就行。要快。”
不錯!曹陽是準備將海道原來住過的小院,買來送給海道。他了解過,海道很喜歡那小院。
對于他來說,爺爺奶奶的生命比金山都貴。
海道今天沒有出門,外界的紅酒風波很大,但是,他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專練團員功。”
而謝菲等四個女孩,提前有約定,不能說出海道。
所以,暫時沒有人能知道海道是紅酒的酒主。
但是,海道也有麻煩事。
他的手機,不時地響起,他也不敢接。
這些打來電話的人,是海道家鄉(xiāng)的鄉(xiāng)長、書記,還有副縣長。
他們是想海道幫忙,收了鄉(xiāng)里的葡萄,減輕農(nóng)民負擔。
可是,海道不敢再去收葡萄了。
直到曹陽過來,海道的電話還在響。
“為什么不接?是不是與小三吵架了?”曹陽問。
海道愁眉苦臉:“我大一都沒有落實,哪來的小三?是我們家鄉(xiāng)的父母官?!?p> 聽完海道的故事,曹陽沒有說什么。
那些干部,畢竟也是為了鄉(xiāng)民著想。
曹陽打開皮包,遞給海道一疊紙張。
海道一看后,楞住了:“你買了那小院?”
曹陽點上煙:“我看你對這小院有感情,所以聯(lián)系了房東,買下了這小院。是你買下了?!?p> 海道:“可我沒有付錢?!?p> “你給了我兩罐酒,價值比這小院還大。”
海道搖頭:“那酒是我送給你的?!?p> 曹陽:“對呀!你送我的酒,我收下了,我送你的房子,你也要收下,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p> 海道想了想,按照曹陽的要求,在文件上簽上字。
在他簽上字的這一刻起,那套價值一百五十萬的小院就是海道的了。
曹陽出門,將文件交給秘書,讓他去辦轉(zhuǎn)戶手續(xù)。
等他回到海道的房中,卻叫了起來。
“你在干什么?”
地上擺放著上百罐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