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就知道胡軫是什么人,而且早已經(jīng)做好了相關(guān)的部署,看起來我還是小看他了,并沒有真正去了解他?!痹诼牭脚崆鄬﹃鞍缘慕淮鞓s這才知道裴青的計策,現(xiàn)在裴青并沒有對自己隱瞞他的秘密,可見并沒有把自己當(dāng)做是外人,這讓徐榮又是慚愧又是感動。
“大,大都督,末將之前對大都督有些偏見......”
徐榮不等裴青說什么,主動致歉。
然而裴青立刻打斷他的話頭,擺手說道:“徐將軍,不必多說,我知道徐將軍也是一顆忠君報國之心,咱們之間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在這個時候,我怎能不相信你這樣的忠良?”
“多謝大都督,末將,末將......”
“好了,徐將軍,接下來我們應(yīng)該密切關(guān)注城外的東京,當(dāng)然,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對新豐城的戒備,胡軫的問題是我?guī)淼?,我會想辦法解決,不過城池的防御就交給將軍你了,請務(wù)必嚴(yán)防死守,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只有咱們之間通力合作,才有可能完成這個簡直不可能完成的使命?!?p> 裴青說的很是誠懇,徐榮聽了之后也是肅然起敬,熱血賁張,對著裴青沉聲說道:“諾,大都督放心,末將誓與新豐城共存亡,只要末將還站在這里,就不會允許賊兵踏上城頭!”
就在這時,得意洋洋的胡軫當(dāng)然不知道裴青他們的談話,他的心中正在盤算著該怎樣與西涼軍聯(lián)系上,順利實現(xiàn)投降,并且順便再坑裴青一把。
至于那個臧霸,他根本沒放在眼中,畢竟此人麾下只有三千人,而且看起來很明顯是雜牌軍隊,根本不足為慮。
所以胡軫根本就沒有等臧霸,自顧自的率領(lǐng)本部人馬出了城,然后安營扎寨,靜等向西涼軍投降的機(jī)會。
對他來說,投降是必然的,但是在自己卻要想辦法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所以在臧霸率軍到來之后,他以主將的身份,把臧霸的軍隊安排到了他的營寨后方,表面上說的是臧霸人數(shù)比較少,有利于保護(hù)他們,實際上卻是方便自己的軍隊離開。
然而臧霸又怎能不知道胡軫的心思?他假裝一臉感激的從命,實際上卻早已經(jīng)派麾下探子緊密的關(guān)注著對方的動靜了。
不過即便這樣,他得到消息應(yīng)該也會很滯后,等得到消息的時候估計很難立刻做出反應(yīng),為了避免會耽誤事,臧霸決定打入敵軍內(nèi)部,假裝和胡軫一起投降,以騙取胡軫的信任,這樣的話他就能夠隨時掌握胡軫的情況了,做出反應(yīng)自然也就更加及時了。
于是在進(jìn)入營寨的當(dāng)天晚上,臧霸主動設(shè)宴款待胡軫。
其實胡軫本來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對方盛情相邀,自己也不好拒絕,再說了,胡軫經(jīng)過一番考慮之后覺得只是坑掉臧霸這點軍隊實在有些小題大做,如果能夠坑掉裴青這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所以他決定探探臧霸的底,如果對方有一根自己一起投降的話那自然最好,否則的話自己也不介意先干掉他,然后再圖謀裴青。
所以胡軫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yīng)了。
來到臧霸的大帳之后雙方推杯換盞,過了沒一會,胡軫就發(fā)現(xiàn)臧霸有了七八分酒意,于是開口試探道:“宣高老弟,那我聽說你屬于徐州牧陶公的部將,卻為何偏偏來長安這里蹚渾水?不過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西涼軍十余萬人,而且錢都剽悍無比,憑著我們這點老弱病殘,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臧霸聽了這話頓時正色說道:“胡將軍你這話是何意思?我輩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自然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西涼軍縱然再怎么英勇,我們只需盡本分就是,大不了學(xué)學(xué)馬伏波,馬革裹尸,戰(zhàn)死沙場,這也是我們軍人的歸宿啊?!?p> 胡軫聽了這話頓時嘆道:“是是,宣告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這關(guān)鍵是,我們這真的是為君分憂嗎?實際上只不過是為王允和呂布分憂罷了,尤其是這個王允,我們就算是費盡力氣戰(zhàn)死沙場,別說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就算真的出現(xiàn)奇跡,我們打勝了,最后還不是讓王允在朝中作威作福?天子真的能夠做主嗎?所以我們表面上是為天子賣命,實際上不過是為王允賣命,如果他能夠重視我們,我們也算是士為知己者死,可老王允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中,既然這樣,我們?nèi)绻麘?zhàn)死,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臧霸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不已,他想了很長時間,最后長長嘆道:“胡將軍說的這話末將也明白,可是我們又有什么辦法?以現(xiàn)在的情勢,就算是逃也都逃不了,還不如與敵軍拼個魚死網(wǎng)破呢,或許這樣我們還能夠有一線生機(jī)?!?p> “嘿嘿,生機(jī)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老弟你想想,現(xiàn)在西涼軍中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我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哪里會有什么生機(jī)?有的時候魚死了,網(wǎng)卻不一定破?!?p> “那該怎么辦?”臧霸苦笑一聲,喃喃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嗎?”
“那倒不一定,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災(zāi)禍?!焙F欲言又止,隨后還是嘆道:“算了,這個主意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還是別說了,反正你本來也是打算為國捐軀了,知道也沒用?!?p> “別呀,胡兄,實不相瞞,我之前說那些話只是戲言,人誰不怕死?都到這時候了誰還逞什么英雄?你有什么想法趕緊說出來吧,大不了就是你說的這個主意行不通唄,還能有啥?”臧霸一臉求肯德樣子,對胡軫說道:“如果胡兄能夠想辦法讓我躲過這一場劫難,我定然會深深感激胡兄的恩德,一輩子都不敢忘掉?!?p> “看老弟你這么誠懇的樣子,那我就說了,不過咱們可提前說好了,哪說哪了,就算我說的不對,你也不能出首我,就算你真的去告我,我也絕對不會承認(rèn)。”
“胡兄你放心吧,總不能你好心指點我,然后我再無情無義的去出首你?最多也是當(dāng)我沒有聽到罷了?!?p> “既然如此,那我可了,我這其實也是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所以拿出來給老弟你參詳參詳,以我之見,我們莫如去投西涼軍,現(xiàn)在西涼軍勢大,肯定能夠順利拿下長安,到了那時,皇帝在西涼軍的手中,那豈不是你想做什么官就做什么官?豈不比在陶謙麾下做一個普通武將強得多?反正他們最多也不過是效仿董太師,那這樣你我其實也是為朝廷賣命啊,又有什么區(qū)別?”
“胡兄,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跟西涼軍又不認(rèn)識,他們?nèi)绾螘嘈盼沂钦嫘南嗤??”臧霸搖了搖頭,滿臉苦澀的說道。
胡軫一聽這話頓時拍著胸膛說道:“這一次老弟你可是找對人了,為兄我以前就是西涼軍將領(lǐng),后來太師被刺之后忍辱負(fù)重,終于保全性命,可是我早就想著為太師報仇了,現(xiàn)在西涼軍殺過來,正是我們的好機(jī)會,你且放心就是,我跟李傕郭汜二位將軍關(guān)系還是很不錯的,他們一定會接受我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