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昨日好像做錯了事?!鼻嬗行┎话驳恼f。
本來她們在王府的日子就不好過,第一天來的時候,小姐就囑咐過她,一言一行皆要謹慎。
昨日,她見容徹沒有就寢的意思,小姐明顯已經(jīng)困了,就想著在香爐上動些手腳,卻不想打草驚蛇。
“沒事,他本就想來這找些東西,找不到也不肯走?!?p> “小姐的意思是,他以后不會來了?”千面有些興奮的問道。
“不清楚?!?p> 容徹這個人她還真的看不透。想來那香爐中的蹊蹺,應是在那日洞房就發(fā)現(xiàn)端倪,昨日,卻特意來驗證。
最可恨的還是拉來的那群女人的仇恨。
想到此處,狠狠的揉了揉額角。
“千面抽空去問問管家西苑那些女人的來歷,知己知彼?!?p> “好,小姐?!?p> “小姐,先用膳嗎?”
“沒胃口,和我出去走走吧?!?p> 兩人見今日天氣不錯,千面便出主意:“小姐,現(xiàn)在正值楊柳新綠,聽他們說園子里的梨花開了,甚是漂亮?!?p> 見到滿眼新綠,人的心情定會好上很多。
果真,在屋子里悶了許久的蘇清染見到滿園春色,登時通身舒暢。
看著一樹樹的新綠,仿佛回到了天真無邪的年少,心中也都了些雀躍之情。
“千面,小姐給你吹奏一曲可好?”
蘇清染順手拿下系在腰間的短笛,這笛子瑩白如玉,卻要比尋常的笛子小上一些,算是玲瓏小巧了。
“好呀!好久沒聽小姐的笛聲了?!?p> 晨起的微風蕩漾,笛聲悠揚的傳開,仿佛這方天地變成了笛音的主場,悠揚婉轉(zhuǎn),令人心曠神怡。
笛聲乘風而散,卻吸引了園子另一角的某人。
尋著笛聲而去,遠遠的便見一月白色的身影立于樹下,衣袂翩躚,隨風而動,幾簌梨花如精靈般劃過發(fā)梢,如謫仙誤入凡塵,清雅靈動,淡然絕塵。
不知不覺竟有些癡了。
待到回神之計,便見一人已經(jīng)站在了前方,怒目相視,“公子,你立在有一會了?!?p> 千面有些蹙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楚牧之有一瞬間的尷尬,輕咳了一下:“只是路過這園子,尋著笛聲便行了過來。”
向后看去,見那靈動的人此時也在看著他。
上前兩步,微微拱手,“在下楚牧之,尋著笛聲而來,絕無冒犯之意?!?p> 蘇清染知到,這燕北王府有位王爺?shù)拈T客,說是門客,不如說成左膀右臂更加貼切。這是管家的原話。
這樣的人物還是離遠些好。
危險。
“我們還有些事,便不打擾楚公子了?!闭f著,蘇清染微微頷首,帶著千面,幾個轉(zhuǎn)角消失在了視線中。
楚牧之本想著與這遺世的美人說上幾句話,卻不想剛一開口,就被拒絕了。
最主要的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想要搭訕的,卻被拒絕了。
覺得這人的笛聲一覺,他也是一個喜好音律之人,想著要切磋一二呢。
但不知怎么,楚牧之的心情卻很好,一個有意思的女人。
想了想,風風火火的去找容徹。
很是開心的踢開了書房的門,見到了書案前的玄色衣袍的人。
正要開口,那人卻比他快了一步。
“你這踢門的毛病要改?!?p> 楚牧之的好心情卻沒受影響,“這不重要,我跟你說,我剛剛在園子里見了一個很特別的女人?!?p> “特別的女人?”他的園子中,有嗎?
“對呀,美妙的笛聲,當真是余音裊裊?!背林灶欁缘恼f著,仿佛還沉浸在剛剛的狀態(tài)里。
“思春了?”
“哦,對啦,能問一下,她是誰嗎?”
容徹卻被他的話弄的一怔,“你自己不會去問?”
“幫個忙嘛?!?p> “她穿著月白色的衣裳,有一只很是小巧的玉笛?!?p> “對了,身邊還跟了個小丫鬟,好像在哪見過,記不得了。”楚牧之興沖沖的把見著的都說了一遍。
容徹的臉色卻不是很好,月白色的,他記得昨日那女人的衣裳就是月白色的。
“當真想知道?”
楚牧之被吊著難受,“快說呀?!?p> “和我說說是怎么個特別法?!比輳赜迫坏恼f道。
楚牧之見他一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樣子,只能嘆嘆氣,“我見她在笛聲很美,想與她切磋一二,她卻匆匆的就走了,連個名字也沒要到?!?p> 楚牧之還有一絲遺憾。
“見你躲,那是她明智,曉得你定不是什么好人?!比輳卣{(diào)侃道。
“我怎么不像好人了,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明明是一副濁世佳公子?!背林统鲂渲械恼凵?,優(yōu)雅的搖著。
“知道的好詞兒不少?!?p> “你倒是知不知道?”楚牧之見他一副賣關(guān)子的樣子直跳腳。
“怎么?有興趣?”
“沒有,只是覺得有些特別?!眲e的女人見到他都恨不得多說上些話,不管是緣于顏值,還是出于身份。但這人卻見他就急著走,與其他人不一樣。
容徹自是知道他的意思,“那是其他女人蠢。”
燕北王府的女人,和他這個兄弟走的這么進,她們是怎么想的?
“她身邊的那個丫鬟,你覺得武功怎么樣?”容徹忽然耐人尋味的問道。
楚牧之這才回憶起,當時那小丫鬟到他面前時的情形,雖然他沉醉于笛音,但她何時到的他面前,他卻不知。
想來,武功應該是在他之上,否則他不可能毫無察覺。
想到這里,楚牧之有些疑問的開口。
“你蘇尚書家的?”
“猜的不錯。”他沒怎么見過其他女人穿月白色的,若著衣多是純白色或是米黃色,月白色一定是她了。
“那她為何要急著離開?”留下來與他多聊些,也好打探些消息不是。
“可能是你長得太嚇人了?!?p> “容徹,我在說正事。”
“我不知道?!彼趺粗滥桥嗽谙胄┦裁础?p> 一副很難琢磨的樣子,總覺得她藏的比他想象的要深。
望云軒中。
“小姐,我都打探好了。”
“說說她們。”
“這些夫人都是當朝權(quán)貴或者皇帝送給燕北王的,那個紅衣女人是宰相送的,在一群夫人中威望很高,她旁邊的是御史家的小姐,而那白衣的,是王爺在路上遇到的,說是王爺路上病發(fā),她救了王爺,王爺說王府隨她來去,但她自己卻要住在王府,就被安排在了西苑。”
蘇清染聽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容徹還當真是狠心,這么個柔若無骨的美人,還救過性命,就這樣扔在了西苑,還當真替他心疼?!?p> 千面見蘇清染一副很投入的樣子,撇了撇嘴,“小姐,你不要走出一副登徒子的樣子,看的千面都有些臉紅了。”
“還是看得少,多看幾次就習慣了?!碧K清染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
“雖然王爺待她不是很好,但好像也與其他夫人有些不同?!?p> “很正常?!币贿吺菙撤脚蓙淼募氉鳎贿吺蔷瓦^自己命的姑娘,待遇肯定不一樣。
“對了,這個秦語姑娘,好像每次王爺生病也都會找她?!?p> “名字不錯?!?p> “小姐,那咱們接下來該準備些什么?”不能坐以待斃呀。
“準備?不用。”
一群胸大無腦的女人,要是聰明應該也好不到哪去,隨機應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