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蘇清染的內(nèi)力已盡數(shù)恢復(fù),本應(yīng)該是件高興的事,她卻高興不起來。
內(nèi)力恢復(fù),就要去做該做的事,勢必要離開王府,離開容徹。
人總是在一處待的久了,就會產(chǎn)生感情,一想到離開,心情就會沒來由的失落和躊躇。
正在蘇清染想入沉思中,門外的小丫鬟低聲稟報道,“王妃,管家求見?!?p> 蘇清染聽聞韓忱求見,心中下意識的一顫,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讓他進(jìn)來吧?!?p> 韓忱見蘇清染同意的如此之快,心下才踏實些。這個上頭賜婚過來的王妃,總讓他摸不著頭腦,似友似敵,忽遠(yuǎn)忽近。
見室內(nèi)無其他人,韓忱臉上一絲喜悅劃過,“韓忱,見過小姐?!?p> 他說的是小姐,而非王妃。
蘇清染面上不變,心中卻有所揣度,“有要緊事?”要不,又怎會親自前來,這般招搖。
見蘇清染應(yīng)下了這稱呼,韓忱試探性的說道:“京中傳來消息,宰相病的很重,恐時日無多了?!?p> 蘇清染聽到此處,心下歡喜,本還想著未有借口離開,這不,就送來了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姑丈,他病的很重?”蘇尚書和宰相曾如廩是姻親,她還是曉得的。
見蘇清染稱呼宰相為姑丈,韓忱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下??磥碓紫喈?dāng)真是眼光毒辣,派蘇小姐這樣的人來王府,莫說是容徹,就連他都覺得,蘇清染無意牽涉黨爭之事。
現(xiàn)在,蘇清染喚姑丈,定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場。
想到此處,韓忱心中更加有了底,“宰相的意思,是……”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清染嘴角微勾,“管家有何計劃?”
韓忱見此,忙開口,“計劃奴才倒是有,只不過還需要小姐的配合?!边@段時間,容徹對蘇清染的態(tài)度,他可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有蘇清染幫忙,那這計劃定是萬無一失。
這樣,他也能在宰相咽氣前,立下件大功,以后才可能有好日子過。
否則,他作為一個宰相的人,若宰相死了,他留在王府,還不是認(rèn)容徹宰割,只有死路一條。此時,不管結(jié)果如何,他都要搏上一搏。
韓忱向前俯身,湊近蘇清染的耳邊,才小聲說道,“奴才想著,此事宜早不宜持,我們就后日……”
待韓忱說完,蘇清染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管家果然好籌謀?!?p> 韓忱老臉一抽,樂的像朵花,“這不,還要仰仗小姐?!?p> “管家的計劃甚好,我又豈有不幫的道理?!碧K清染悠悠的說道。
韓忱一臉的諂媚,“謝小姐,以后還要仰仗小姐,在尚書面前美言才是?!毖壑械木庖婚W一閃的,甚是貪婪。
蘇清染看了他一眼,“好說,好說?!?p> “管家且先回去,莫讓王爺起了疑心?!碧K清染下逐客令。
韓忱一臉的笑容,“那小的這就告退?!?p> 蘇清染看著韓忱的逐漸消失的背影,眸色很深,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明顯,最后發(fā)展成了一抹諷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