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本錢做事就快。
縱使溪口村的田地被人搶先買了,吾同買到了山,當下也不著急買田地了。
都說一口氣吃不成一個大胖子,很多事情還要慢慢規(guī)劃。
在溪口村有了山還劃到塊地蓋房子,有了一個落腳點后,吾同準備在鎮(zhèn)上也弄一座房子,以后用的著。
因為存了要在鎮(zhèn)上買房的心,和幫少女“吾同”打探去王城的消息,吾同忙活了幾天后,將溪口村的事情安排妥當,七月二十三趕集日這天,凌晨三四點就起了床。
將被水牛村村民禍害的差不多的西瓜茄子全摘了,裝了一牛車,所有人一起往鎮(zhèn)上趕。
當他們趕到鎮(zhèn)上時,天剛好大亮,搶了個攤位擺放瓜果,讓易歡易喜看著,吾同就帶著少女“吾同”往鎮(zhèn)東王家走去。
王家和莫家一樣,是鎮(zhèn)上有財勢的人,托王家?guī)蜕倥拔嵬闭胰ネ醭堑能囮犐剃?,應該會方便一些?p> 而且,她還沒和王家簽契約,為防王家擔心,她準備今天中午叫上易歡易喜把約簽了,落個心安。
可吾同卻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平靜生活,會因為今天的決定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吾同來到王家門口,發(fā)現有帶刀的護衛(wèi)看門,心中猜測王家估計來了什么大人物不便打擾,掃了眼后便生了退卻之心。
少女“吾同”看見護衛(wèi)的裝扮,卻是不肯就此離去。
因為她心中隱約感覺到,或許她回王城的契機,就在里面。
“姐姐,我看著那護衛(wèi)的衣服,覺得很是眼熟,或許,里面有人是來找我的也說不定?!鄙倥拔嵬崩×宿D身想走的吾同說道。
吾同一愣,看了她一眼又掃了王家門口的帶刀護衛(wèi)一眼。
正在這時,一道暴躁的少年叫罵聲從王家里面?zhèn)鱽?,聲音漸漸向門外逼近。
吾同清楚的聽見少年罵著“什么狗屁公主!什么狗屁楚國!因為他們那點破事,我們吾家被人欺到頭上了都不能回去!”
接著吾同就聽到聲音轉為了撒潑耍無賴的意味繼續(xù)叫嚷“我不管!我今天非得回去不可!誰勸都不管用!”
然后下一秒,吾同就看見了少年的真容。
身高一米七左右,一身紅衣錦服,頭戴紅玉墜珠抹額,頭發(fā)半束于腦后,皮膚白皙臉龐俊俏,眼睛瞇起滿臉漲紅暴躁,大跨著步沖門口走來,一副囂張子弟的紈绔樣。
而在少年身后,還跟著數位同樣身高的俊俏少年,似乎正在勸說著紅衣少年。
只不過。。。
吾同發(fā)現這幾個少年從出了門看到她就紛紛變了臉色,那表情,怎么說呢。。
就像突然遇到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媽,忐忑中帶著不敢置信。。還有震驚。
吾同被他們看的整個人毛骨悚然,感到心中的不安愈發(fā)噴涌,毫不猶豫的轉身拉上少女就要離開。
“吾同!”少年憤怒中含著焦急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吾同一驚,發(fā)現身旁少女聽到聲音立馬甩開了她的手,想到什么,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是叫她。
那剛剛只怕也不是在看她了。。嚇死她了。
想到是來找少女的人,吾同緊張消了些許,但她的不安卻沒有完全消失。
她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神情不要太過緊張,才轉身去看已經走到了一眾錦衣少年面前的“吾同”。
吾明心咬牙看著轉身的少女,他的眸子燃燒著雄雄怒火。
少女有著一張精致的臉,眉毛不是普通女子修理過的彎細黛眉,而是自由生長出的墨黑嫦娥眉。
吾明心記得自己曾經還說過她眉形長的好,不用修別人都會覺得她是個會精細打扮的淑女。
可少女卻長了一雙吾明心很不喜歡的墨玉鳳眼,眼睛雖靈動,卻常含誚諷和桀驁不馴,讓人對她疼惜不起來。
但到底是和自己一同長大的妹妹,在聽到她失蹤不見時,他心中對她的焦急擔心和對將軍府的憤怒,沒有少半分。
他沒想到他擔憂了數天的少女會在此時如此突兀出現在他的面前,見到他后還立馬轉身想走。
他感覺自己這些天的擔心,是都喂了狗了!
吾同轉身卻發(fā)現眾少年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她身上,立馬又緊張了起來。
這一次,她是真真確確的感覺到了,一眾少年認識她,或者說認識她這具身體的前主人。
“你還想去哪里?”吾明心抬腿朝少女走近,眼里的怒火表露無疑。
這時一個看著面容溫和的少年上前伸手攔住了他的逼近,面露關懷對吾同溫柔說道:
“小樹你別害怕,我們正心急回去找你,如今在這里遇到了你我們也心安下來,一切進去再說?!?p> 說著就要去拉吾同的手臂。
吾同后退一步躲開,眼里一片平淡,冷漠的看著少年:“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錯人了?!?p> 溫和少年當下愣住,錯愕的盯著吾同的臉:“不認識我們?”
紅衣少年聽到吾同的話更加火冒三丈,呲牙沖吾同硬聲怒道:“不認識我們?好一個不認識我們!虧我們?yōu)榱四阆脒`了王命回去找你,你倒好,還能說出不認識我們!”
而這時,少女“吾同”聽到幾位少年的話后,也沖吾同走來,無視吾同面前臉色難看的少年沖她一笑:“原來,你就是吾同。”
她沒想到被自己冒用了名字的本尊,竟是在偏僻山村救下她的女人。
想到和吾同相處的這些天,吾同一直和一對雙生子男人同睡一屋,她的眼睛閃了閃。
如果她沒記錯,她的母親曾告訴過她,流川國吾家七女吾天真之女吾同,已經和流川國的承恩世子,有了婚約。。。
她怎么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什么叫我就是吾同?你不是也叫吾同嗎?”吾同被娃娃臉少女的話搞懵了,完全不明白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吾同茫然的神情令娃娃臉少女臉上笑意更濃:“我不叫吾同。我是楚國十公主,名叫楚圓玉?!?p> “表姐,沒想到我們成年后的第一次會面這么有趣?!?p> 楚國十公主。。表姐?
吾同聽完娃娃臉少女的話,突然覺得有些胃痛。
她怎么有種被少女坑了一把的感覺。
不管是娃娃臉少女還是面前的一眾少年,都讓吾同感覺到了這些人身份不簡單,或者說,她這具身體的原身身份也不簡單。
不簡單,代表復雜。
她從來不喜歡復雜。
反正她魂穿至此也沒繼承到原身的記憶,對他們也沒有特殊親情感。
而且她現在還有易歡易喜,她不能不考慮他們。
總而言之,不能承認自己是他們口中的吾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