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之前對她疼寵若珍寶的男人,如今會打她。
她愣在了那里,眼淚流了滿面。對
這時,有聽到聲的護衛(wèi)敲門詢問:“老爺?怎么了?”
“沒什么,沒你們的事,退下去!”陳守德看著地上還在哭的女人感到異常煩躁,怒聲喝退了護衛(wèi),便將桌上草紙一把掀起。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草紙下面,還壓著一張寫了字的信紙。
只見信上寫著:
李大人在許康救助災(zāi)民,你這個許康郡守若再不趕回去幫李大人,助許康早日恢復(fù)生機,尸骨無存時可沒有后悔藥給你吃。
我會一直在暗處盯著你,你只要敢有小動作,走出房門,去看看你全家老小,一個都逃不了。
陳守德看著手中的信紙,臉色變得鐵青。
究竟是誰?
對許康災(zāi)民放任不管是他的靠山下的命令……
這個留下信紙的人,究竟是在乎許康百姓生死的江湖義士,還是敵對他靠山的人?
是巧合嗎?
陳守德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這時,十幾個哭叫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隨之而來的還有拍門聲。
“怎么回事?”
感覺鬧心事一陣接一陣,陳守德將信紙草紙全塞進懷中,瞄了一眼地上還在抽泣的女人,自己上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小的大的全撲向了他。
“老爺!出大事了!”
幾個女人的聲音尖細的哭腔像是被掐了一樣。
“嗚嗚嗚!爹爹!我的頭發(fā)!丑死了!”
男女小孩頂著一頭雜亂的頭發(fā),抱著陳守德委屈哭泣。
陳守德卻沒心情安慰眼前的一眾人。
事實上在看到自己的妻子美妾兒女頭發(fā)全被剪了時,他看到的便是妻妾兒女死亡的場面,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若不是妻妾兒女都在他眼前,他感覺自己都要癱倒在地了。
一個他連影都摸不著的人,一夜之間將他和家里人的頭發(fā)全剪了,大家還沒一點察覺。
如果那人剪的不是他們頭發(fā)、而是脖頸,他全家人今天就都是尸體了。
冷。
刺骨的寒冷突然扎進陳守德的大腦,讓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正道之人,為的只是榮華富貴,才擇了主。
可錢和主,都沒有他的命重要,也沒有他的后代重要。
他陳守德不能在他這脈絕脈!
“都別哭了,趕快去收拾收拾,我們趕回許康!”
陳守德大喝一聲將撲在他身上哭的人全推開了,鐵青著臉走出去安排人備馬車裝東西。
那人說會在暗中盯著他,他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吾同還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的動作,見他終于醒悟要回許康,扯了扯嘴角無語一笑。
還真是什么都沒有命重要。
不過,惜命就好……
許康如今只有李敬亭和他幾個較得力的下屬在安排和分配事宜。
等許康聞風(fēng)而回的人越來越多,她又不能守在哪看著。
許康郡守能帶著他的人回去幫忙的話,李敬亭做事會方便許多,麻煩也會少不少。
吾同不信,許康郡守被他這么一恐嚇,還有膽子不回許康幫忙。
如今的許康郡守還不知道明年會發(fā)生的事。
且不管他以后會作什么妖,在明年開春之前,他都得老老實實輔助李敬亭修建堤壩。
而她只要把許康會發(fā)生的災(zāi)難解決,王上也不會那么快懷疑吾家。
她的那些被郡王算計了數(shù)次,正在查詢紕漏的舅舅,也能找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jù),并有機會慢慢查清那些事情。
吾家的人,都不是傻子。
那世發(fā)生的事情是占了天災(zāi)人禍,加上有幕后黑手推波助瀾,吾家才會被坑害的那么慘。
“呼~”
吾同瞄了一眼天上的烈日,悄悄從屋檐離開了。
很多是都得慢慢來,操之過急容易適得其反。
她現(xiàn)在的主心就是解決許康的麻煩,在此刻起盯著許康郡守,盯得他恐懼心慌,讓他帶著人早日回去老老實實幫忙。
陳守德匆匆向天河城郡守告辭,帶著他的人離開讓他的家人很是疑惑,可看著陳守德的臉色,卻沒有人敢去詢問。
陳守德坐著馬車趕回許康時,總是有意無意將頭探出馬車外,看看有沒有人監(jiān)視他。
可直到許康城,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不會誆我的吧?”
陳守德看著下人往房中搬運東西,自己坐在院中,心中不由嘀咕。
而夜里,他熟睡時,一個紙團狠砸在了他臉上,讓他再不敢有這種想法。
“我盯你一天了,到了許康也不去李敬亭那報備,不想活了?”
陳守德心中一驚,沒想到那人真還盯著他,慌忙下了床,套上衣服就叫人領(lǐng)他去李敬亭那。
吾同見他這么怕死,大半夜還風(fēng)風(fēng)火火去找李敬亭,不由低聲唾罵了一句:
“你不睡人家還要睡呢!以為誰都像你這個貪官一樣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啊!”
李敬亭一天到晚忙個不停累死累活,就指著晚上休息一下……
看著陳守德往外奔去,坐上馬車趕去李敬亭的農(nóng)院,吾同掐死他的心都有。
陳守德還不知道,他那急于保命的做法惹惱了某個盯著他的人。
到了李敬亭的院門口,見他院中還亮著燈火,心中一喜趕緊下馬車讓人去叫門。
門一開,一見到李敬亭他就喊了起來。
“大人啊!您可真是我許康的救星啊!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去了三四個主城,沒有一個郡守肯借糧給我……我沒用啊!我這個許康郡守沒用??!眼睜睜看著許康變了空城卻無能為力?。 ?p> 陳守德的眼淚說來就來,肥頭大耳的腦袋通紅一片哀嚎,聲調(diào)九轉(zhuǎn)十八彎,跟死了爹娘似的。
暗中盯著他的吾同都快氣笑了。
她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不要演技又這么好的!
一大坨的人,哭叫起來跟唱大戲的似的。
李敬亭手中還拿著一兩頁有著密密麻麻字跡的草紙,見陳守德這副模樣,不由皺起了眉頭:“你是許康郡守陳守德?”
“是是是!下官正是陳守德!”陳守德一抹眼淚,賠笑點頭。
暗處吾同對他的變臉表示:豎中指。
李敬亭卻沒那么好糊弄,見他承認,冷笑一聲訓(xùn)斥:“呵!少拿官場上那套來糊弄我!你離開許康這些天干嘛去了你清楚!”
“明天帶著你的人手來堤壩找我!”
冷聲丟下這么一句話,李敬亭便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
“哎!李大人!”陳守德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反生了什么,直接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