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微微低下頭,他望著夏之葵明亮的黑眸,張口道:“Bravo!Fleurmagnifique!”(注:干得好!璀璨奪目的小花?。?p> 夏之葵知道“Bravo”是什么意思,她的黑眸越來越明亮,嘴角越來越彎,如同一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般笑著,很單純很滿足很歡樂。
樓下一片熱鬧,可二樓卻一片寂寥。
二樓角落的陰暗處,
宮夫人把頭埋在宮先生的懷里,她的淚水打濕了他銀色的西裝,宮先生滿眼痛心地緊緊摟著她,給予她安慰和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宮夫人從他懷里抬起頭,她眼睛紅紅的,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地說:“昊,如果希兒還在,她也會跟他們一起彈琴唱歌,希兒最喜歡唱歌了,特別是這首歌,都是我不好,沒能照顧好她……”
“魅兒,不要自責(zé),那不是你的錯?!睂m昊打斷她的話,伸手溫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希兒也不愿意看到你這么傷心?!?p> “嗯?!睂m夫人點點頭?!拔蚁朊魈烊ツ箞@看看?!?p> “好,我明天陪你去?!?p> 兩人在樓上又站了一會,看到蛋糕推出來了,才緩緩地走下去。
一樓,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p> 好聽的生日歌從四面八方響起。
下人唱著生日歌把蛋糕推到葉寶跟前,葉寶在大家的矚目下許了愿把蠟燭吹熄。
一旁的夏之葵望著這個獨特的城堡蛋糕,心里那個震撼!
好美的蛋糕!
好像真的一樣!
而且好香啊!
葉寶望著她一臉饞的樣子,笑著說:“猜猜什么做的?”
夏之葵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微微抬起鼻子,像小狗一樣往蛋糕方向嗅了嗅。
“聞出來沒?”
“舒芙蕾!”
“沒錯!”
一旁的葉父從葉笙手上接過不知從那冒出來的麥克風(fēng),對著到場的賓客說:“很高興大家今晚過來參加我葉迪的閨女葉寶的生日宴會,希望大家吃得開心玩得盡興?!闭f完,他舉起手上的香檳?!癱heers!”
宴會廳的賓客也紛紛舉起杯子?!癱heers!”
葉寶從下人手中接過蛋糕遞給夏之葵,夏之葵道了聲謝,伸手接過,她拿起叉子把松軟的舒芙蕾吃進口中。
嗯!真好吃!
她對著葉寶激動地笑著說:“這個好松軟??!比敏德大街那邊的店還好吃!”
“這是我們家的點心師傅做的,下次來我家讓他給你做?!比~寶道。
“好!”
“寶兒”
“干爸”
宮夫人挽著宮先生笑著向她們走來。
葉寶給夏之葵介紹道:“小葵,這是大哥的爸爸!”
夏之葵剛把舒芙蕾吃進口里,她望著跟前和宮洛有幾分相似的人,禮貌地點點頭,有點口齒不清地說?!笆迨搴?,我叫夏之葵?!?p> “孩子,這沾到了。”宮夫人溫柔地伸手把她嘴角的奶油擦掉,夏之葵在她收回手后,又伸手抹了抹,臉頰淡紅地道謝?!爸x謝啊姨”
宮夫人微笑著說:“小葵你的歌聲很好聽?!?p> “謝謝”夏之葵今晚真的是被稱贊到自己都開始飄飄然,一聽這個嘴角就掩不住笑,傻里傻氣的。
“干媽,你別再稱贊她了。”葉寶笑著說:“她這人不經(jīng)夸!”
夏之葵被她一損,嘟著小嘴說:“那有!”
“真沒?”
她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嘖嘖嘖,讓你嘚瑟。干媽,我跟你說,這人有一次被。嗚嗚嗚”葉寶望著宮夫人剛想爆料,就被夏之葵用手捂住嘴巴。
宮夫人望著兩女孩在打鬧,想到往事心里不免有些傷感,宮先生見嬌妻這樣,手指從指縫穿插進去,十指緊扣地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夏之葵五官扭成一個囧樣求饒道?!叭~寶,我錯了,我就不經(jīng)夸!別說!”
葉寶看到她這么慫,也不玩她,點點頭。
兩人繼續(xù)吃蛋糕聊天。
生日宴會一直到晚上10點才結(jié)束。
夏之葵望著車窗外移動的街景燈飾,心里很是開心。
今晚被很多人稱贊了。
還吃到了超級好吃的東西。
真好!
“嘻嘻”一陣愉悅的笑聲從她的口縫中溜出,她連忙捂住嘴,用余光瞄了瞄駕駛座的人,對方認真地開著車,好像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就在她暗暗松了口氣時,夜光就轉(zhuǎn)頭望著她開口?!靶Φ眠@么傻,有什么開心事說出來分享下。”
夏之葵一聽,立馬轉(zhuǎn)頭望著他,嘴角的笑藏也藏不住?!袄蠋煟医裉旌荛_心!”
夜光被她臉上的笑容渲染了,轉(zhuǎn)頭望著前方,嘴角也掛著一抹笑沒有說話,點點頭。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穿過這么漂亮的衣服,也從來沒有受到過這么多人的稱贊,還吃了這么好吃的舒芙蕾,我想我今晚做夢也會笑?!毕闹D(zhuǎn)身靠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地說著?!皩α?,老師,你有沒有吃那個烤羊???我就嘗了一點點,超級好吃的,真后悔沒早點發(fā)現(xiàn)它,多吃點!”
她語氣中的怨讓夜光很無語,他淡淡地說:“如果剛剛走了,你更后悔?!?p> 夏之葵一聽,剛剛的激動和“哀怨”消失一空,慢慢的負能量籠罩著她。
夜光瞄了瞄她,蹙著眉頭,用著從來都沒有的溫柔說。“怎么啦?”
“老師,在我小學(xué)的那一年,有一天姐姐邀請了朋友回家做客,你也知道我們家里的情況,姐姐認識的那些人都是和我們家差不多的人。”夏之葵頓了頓又說:“我記得那天我從外面回家,經(jīng)過客廳的時候看到她們五六個女的坐在那喝著茶吃著蛋糕,她們看到我時,臉上的神情我現(xiàn)在都記得,那嫌棄,鄙視,譏諷,蔑視什么都齊了,而且還在竊竊私語,老師,眼神真的能殺人的,那時候我就覺得氣都上不來,很慌,張媽從廚房里端著東西出來叫了我一聲,我才回神,最后像逃似的跑回房間?!?p> “她們不知道你是那家的人嗎?你那卷毛姐姐沒有介紹你嗎?”
“從小她就不喜歡和我扯上關(guān)系,她怎么會跟別人說我是她妹妹。”她語氣中的失落如此的明顯。
“是嫌棄你笨?”
“或許吧,我也不知道。”她說的不以為意,可他卻覺得并不是這么不以為意。
“那你大哥呢?”
“大哥啊,我跟他接觸不多,他和爸爸都很忙的,除了吃晚飯基本看不到人,是不是很搞笑,同一屋檐下的家人居然接觸不多?!毕闹樕下冻鲆粋€自嘲。“別人說起自己家人都是我媽媽說啊我爸爸說啊我哥哥說啊我妹妹說啊什么的,我們家只有我說?!?p> “他們從不帶我去參加什么宴會或者去朋友家吃飯什么的,明明五口之家卻像一個四口之家,我有時候懷疑別人究竟知不知道夏家還有一個夏小姐的?!?p> “人生匆匆?guī)资?,我何苦糾結(jié)這個”
“等我以后有了孩子,我絕對會把她寵上天”
“不像我,這么悲催”
夜光靜靜地聽著她說話,從剛開始的夏家人一直說到她的育兒經(jīng)最后到她的孫子讀書問題。
他覺得她就是一個缺心眼的大傻,但或者這樣的她才能唱出如此吸引人的歌聲。
紊絮
當(dāng)晚, 夏之葵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站在一個絢麗的舞臺上唱歌,臺下的觀眾齊聲喊著她的名字,睡夢中的她“嘻嘻”地笑了聲翻了翻身,從床上跌在地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