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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以瑾年

第八十二章 罰跪

時以瑾年 叔于 2028 2019-03-14 14:01:00

    那日太后似無心的一提,把孟長瑾置于風(fēng)口浪尖,一時宮中流言紛飛,原本玥覃苑又些冷清的門檻又有了些人氣。

  碧溪趁著這個時候,從尚衣局多要了幾身秋衣和被褥,立馬就將夏日的薄被給換了。

  不過這眾矢之的的日子沒持續(xù)幾日,便被皇帝的一道口諭給打斷了。

  昨日皇帝身邊的王裕給各宮傳了口諭,陛下封西山行宮的那位為臻昭儀,待本月英烈皇后的忌日一過,便迎她回宮。

  還未進宮便被封為昭儀,這是祁國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想這些剛?cè)雽m的新人,除了葉才人,哪個不是從寶林開始的。

  宮內(nèi)原本涌動的暗流這一下都被抬到了臺面上了,此時也沒有人再去關(guān)心太后說過孟長瑾性子似先皇后了,眾人對那位將要入宮的臻昭儀很是在意。

  各妃嬪之間忽然開始相互走動,即便是之前有過隔閡的,現(xiàn)在也都將之前的成見放下,握手言和,擺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想來這位臻昭儀帶來的威懾力不是一般的大。

  容妃從不與別的妃嬪走動,即使是眾人認(rèn)為的大敵當(dāng)前也是如此。所以即便現(xiàn)在后宮人仰馬翻,她宮里仍如往常一般清冷。

  倒是霞倚宮,連日來門檻都快被踩破,敬妃也收起了往常囂張跋扈的樣子,甚是親切地與她們交談。

  “臻昭儀這事,你怎么看?”戴秋苓剛將手中的黑子落下,便開口問道。

  近幾日,戴秋苓雖不似她人一般跑霞倚宮,但跑玥覃苑倒是更勤了。孟長瑾最近閑來無聊,迷上了下棋,每次戴秋苓來了,都拉上她一起。

  孟長瑾仔細(xì)看著棋盤,一手執(zhí)白子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地輕叩桌案:“我能怎么看,只是也同你們一樣,對將要入宮的臻昭儀很是好奇?!?p>  碧溪一聽,很有興致地插嘴道:“我聽說這臻昭儀是勾欄瓦舍的歌姬,容貌俏麗,一曲琵琶更是彈得出神入化,陛下便是聽過曲子就被迷的五迷三道了?!?p>  “胡說?!泵祥L瑾嗔了她一眼,“陛下怎么會去市井的勾欄瓦舍,更不要說從那里帶人進宮,你不知道莫亂嚼舌頭?!?p>  碧溪不滿道:“寶林,這宮里都傳開了,怎么就說我嚼舌頭呢!雖說傳言不一定是真的,可這次還真是有板有眼,聽起來不像是假的?!?p>  孟長瑾見碧溪仍是一副不知輕重的樣子,瞬間怒氣就上涌:“這宮里的流言哪一次不像真的一樣,你難道嘗得還不夠嗎?怎么一到別人身上你便開始幸災(zāi)樂禍,你這樣與造謠的人有何分別!”

  碧溪見孟長瑾是真的生氣了,可仍有些不服氣,小聲嘟囔著:“寶林你不也沒見著嗎……”

  “出去院外跪著!”孟長瑾正欲落子的手一收,瞪著眼睛看向碧溪,“不叫你起來就一直跪著,跪到你明白為止!”

  香芹在一旁見事態(tài)不好,正開口拉勸,可碧溪狠狠一跺腳,轉(zhuǎn)身就往屋外沖去。

  “寶林,碧溪她只是……”

  香芹還欲再勸,孟長瑾轉(zhuǎn)過頭也不再看她:“你也別替她說好話,既然她氣性那么大,就讓她好好跪一跪,也好改一改她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

  香芹知道此時再勸也勸不住,只好住了口,一雙眼睛時不時著急地往屋外瞟去。

  “你也別太生氣。”戴秋苓拍了拍孟長瑾手背,“碧溪這丫頭性子倔,但本性不壞,罰一罰就過去了,別太同她較真?!?p>  孟長瑾嘆了一口氣:“她這性子再不改,往后不知道還要吃多少虧,若是我現(xiàn)在不約束住她,萬一她哪天跑到外面也這么說,再傳到陛下或者是有心人耳里,恐怕不是跪一跪就能了事的?!?p>  “你也是良苦用心,但愿碧溪能夠懂你的用意?!?p>  孟長瑾朝窗外看了一眼,現(xiàn)值深秋,屋外寒風(fēng)陣陣,碧溪衣裳單薄地跪在院內(nèi),在風(fēng)中身子有些發(fā)抖,但即便如此,她也咬著牙,昂著下巴,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我瞧碧溪這樣子啊,”戴秋苓順著孟長瑾的視線看過去,忽而曬笑,“同你也有些相似,都是一副不愿低頭的樣子?!?p>  孟長瑾笑了笑,也不答話,又專注地看向眼前的棋局。

  戴秋苓走后已是一個時辰之后,孟長瑾將她送至大門便折了回來,她走過碧溪身邊,腳步一停。

  “你可知你錯在哪里了?”

  碧溪嘴唇有些干澀,艱難地啟唇道:“奴婢不知!”

  孟長瑾心一抽,碧溪同她情同姐妹,在她面前從來沒有自稱過奴婢,現(xiàn)在故意這么自稱,心中想是氣極。

  “你今日不知,那便跪到明日,若你明日不知,便跪到后日,若你日日不知,那便長跪不起?!?p>  “奴婢就是跪死在這,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那些話是別人傳的,我不過是聽了之后告訴寶林。若您認(rèn)為奴婢錯了,那便是錯了,讓奴婢跪死也不會怨您半句!”碧溪梗著脖子,半點不愿低頭。

  “你!”孟長瑾氣得身子發(fā)抖,指著碧溪的額頭半天說不出話。

  香芹聽到屋外傳來的爭吵聲,連忙跑出來,一手扶住孟長瑾,擋在二人中間:“寶林別生氣,碧溪就是這個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讓她跪一跪冷靜冷靜?!?p>  說著香芹就推孟長瑾往屋內(nèi)走,孟長瑾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風(fēng)卷起她的裙角,直入心底,頓時感覺四肢寒涼。

  許久,她才徐徐開口道:“是我錯了,你的性子本就是這樣,若你在宮外還能順著自己心說話做事。”說到這里孟長瑾的聲音有些哽咽,“是我不該帶你入宮,你也不用跪了,起來吧。”

  孟長瑾扔下這句話就往屋內(nèi)走去,香芹看了一眼孟長瑾,立馬轉(zhuǎn)過身來扶碧溪??杀滔瓦@么跪在地上,任香芹怎么拉也拉不動。

  “碧溪,寶林都說讓你起來了,你這又是何苦呢!”香芹很是無奈,開口勸道。

  碧溪眼睛死死地盯著飄動的門簾,眼睛里布滿了血絲,滾燙的淚珠從眼角無聲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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